三個小弟拔腿就追。
江芝蓮是長跑健将,這條路她比後面幾個人都熟悉,原本很有優勢的,無奈這雙鞋子實在是太拖後腿了。
平常走路不耽誤什麼,跑起來就顯出了問題。
慣性大,很容易甩出去,必須得收着點勁兒。
可現在是在逃命啊,怎麼能放慢速度呢!
必須得加速度,再加速度。
結果,鞋子還是被甩掉了一隻。
不過妙就妙在,這隻鞋子剛好甩到了後面一個小弟的臉上。
他頓時流了一大串的鼻血,用手一抹,糊了半張臉。
“你流血了,你——你的……”說話的這位小哥暈血,看到同伴臉上的血之後,白眼一翻,趴到地上,暈了過去。
江芝蓮扭頭看了一眼,追她的隻剩下獨眼和流鼻血的小弟了。
獨眼跑得很快,氣勢洶洶的,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江芝蓮脫掉僅剩的一隻鞋子砸了過去,但是沒有砸中。
果然運氣并不是次次都有的。
趁着她脫鞋砸鞋的功夫,獨眼追了上來。
他腦子不笨,看出江芝蓮反應快,無比靈巧,所以直接往她身上撲,把她撲到了地上,摁住她的兩個胳膊不讓她動彈。
“快拿皮帶把人給綁了!
”江芝蓮掙紮得厲害,獨眼怕控制不了她太久。
跟上來的小弟也顧不得流鼻血了,抽出皮帶,熟練地綁住了江芝蓮的手腕。
獨眼拽着江芝蓮,流鼻血的背着暈血的兄弟,一起往回走,好半天才到地方。
馬草等得不耐煩了,臉色不太好看,“怎麼用了這麼久?
”
他都懷疑,這幾個小弟是不是背着他對小丫頭做了什麼。
“這娘們跑得太快,差點沒追上。
”獨眼累得氣喘籲籲,馬草看他大喘氣,疑慮更重了。
“别一口一個娘們的,粗不粗俗!
”馬草瞪過去一眼,心想着沒準以後你們還得改口叫嫂子呢!
“哦,那叫什麼?
叫嫂子嗎?
”獨眼一本正經地問道。
馬草:“……”
他想認真追求個馬子咋就這麼難呢,就不能按照普通老百姓的正規流程嗎?
算了,一想到今天是來替妹妹馬花辦事的,剛才還砸了人家小姑娘兩個壇子,就放棄了談普通戀愛這個想法。
都是奢望啊奢望。
誰讓他不是好人呢!
馬草把江芝蓮拽到自己面前,“為了懲罰你逃跑——”
他盯住她的雙眼,壓低聲音對不遠處的獨眼下命令:“把最後一個壇子也砸了!
”
獨眼一棒子揮下去,覺得不過瘾,又補了幾下,手推車裡頓時慘不忍睹,黏糊糊的醬料摻着壇子的碎片,一片狼藉。
“看來你是不打算做我的女人了,也不想給馬花交利潤。
讓你二選一你都不選,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
馬草骨子裡的狠絕顯露了出來,他雖然憐香惜玉,但也隻對自己的女人憐香惜玉。
眼前這種不聽話的,脾氣倔的,玩玩也就罷了。
直接用強的,簡單直接,玩完就扔。
馬草的雙手放到了江芝蓮的領口上,眼瞅着衣服就要被一把撕開了,江芝蓮急忙妥協道:“行,我跟馬花分利潤!
”
馬草的手頓住,“真的?
”
“當然是真的!
一諾千金!
”緊要關頭,保住身家清白才是要緊事,有關分利潤的細節問題過後再談不遲。
哪怕分馬花一分錢,那也是分了啊,她又沒扯謊。
馬草的手已經能感覺到她溫熱的體溫了,還能透過濃郁的魚醬,聞到女孩子身上淡雅的體香。
他有些上火,他不想停下來。
先辦了事,其他的過後再計較吧。
“你答應得太晚了!
先讓本大爺痛快夠了再扯别的!
”馬草說着攥住江芝蓮的衣領,把臉湊到她的頸窩,深深地嗅了一口。
真香啊,是屬于少女的芬芳……
江芝蓮眼底一片冷冽,她的手被反綁在身後,無法動彈。
但她還有牙齒,她的腦袋還能動。
困獸猶鬥,何況是人呢!
就在馬草準備撕開她的衣服時,她猛地一低頭,張大嘴巴,無比精準地咬住了馬草的耳朵。
“嘶……”馬草瞬間疼到面部表情失控,臉頰神經質地抽搐了兩下,他擡手扯住江芝蓮的頭發,怒喝道:“瘋女人,你松開!
”
江芝蓮頭皮一緊,但她依舊死死地咬着他的耳朵不松口。
血腥味一點點滲出來,頭皮的酸痛牽出她的淚水,但她依舊頑強地抵抗着。
然而對方并不是隻有馬草一個人,他的小弟們很快就沖了過來,用力将她的嘴掰開,七手八腳地把她推到了一邊。
江芝蓮跌坐在地,她歪頭用肩膀擦掉了嘴角的鮮血,接着朝馬草的方向呸了一口鮮紅的唾液。
馬草摁住受傷的耳朵,看着她,扯出一抹邪氣的笑。
在他眼裡,江芝蓮此刻像極了帶刺的玫瑰。
嬌豔,美麗,帶着危險的氣息。
他喜歡這樣的刺激。
疼痛,鮮血,能夠激發出大量的腎上腺素,給人帶來無與倫比的愉悅感。
馬草興奮得雙眼通紅,他朝江芝蓮走過去,邊走邊解下了皮帶。
這次小弟們極有眼力地把江芝蓮摁到了地上,讓她動不得分毫。
江芝蓮閉上了眼睛,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
她不想親眼看到這麼不堪的場面,也不願留下哪怕一絲一毫的聲響。
這樣,不好的記憶,會更容易忘卻吧……
隻可惜,她沒有辦法堵住自己的耳朵了。
千鈞一發之際,她似乎聽到了一聲長長的哨音,緊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犬吠聲,由遠及近,來到了她的身邊。
難道,她出現幻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