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完了啊!
縣城的菜市場沒有什麼新鮮的東西,即使是萬物複蘇的春季,從外面運來的海鮮也不過是一些貝類、螺類、還有些常見的魚蝦和螃蟹,不過這些也滿足了葉芸的口欲,主要是加了變态辣!
她喜歡吃辣椒,每一道菜秦铮都特意放了可口的辣椒。
口味重的菜,放多了辣椒,吃的便不是食材本身的美味,而是那道菜被辣椒浸淫之後的味道,麻辣的味道徹底打開味蕾,令人口水直流。
左右葉芸不用擔心小初七喂奶問題,出月子之後穆敬生就托人從國外購買奶粉,一步步為她換掉了母乳,能讓她更好地為自己而活。
一家歡喜一家憂啊。
在葉芸拿着大蝦蘸辣醬往嘴裡塞,被辣得眼淚口水一起流時,邢家幾乎遭到滅頂之災。
罐頭廠裡。
邢母不敢置信地拿着手裡的停職報告,雙手顫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廠長,這是怎麼回事?
”
此時她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隻以為是她的工作問題引起了廠裡的不滿,握着停職報告跟廠長叫闆:“廠長,我在崗位上一直兢兢業業的,沒有犯過什麼錯誤,自打我當上車間主任,您看咱們廠裡優化了多少,再也沒有人敢偷吃罐頭,我給您把車間管的多利落,您有什麼理由開除我?
”
廠長滿臉不耐煩,一揮手道:“你不用說了,你怎麼管理廠子我看在眼裡,但這次不是我要開除你,是上頭下來的命令。
”
上頭下達的命令?
邢母不理解,幹脆把停職報告往桌子上一放。
“廠長,我知道,我這人對車間的管理是有點嚴格,導緻下面的人對我都有怨言,可隻有這樣我才能管得住那些人,這不也是您樂見其成的嗎?
”
廠長一聽,“啧,我都說了不是我要開除你,你咋聽不懂人話呢?
”
“那是因為什麼?
”
“是上頭的人,上頭的人,上頭的人!
”四十多歲的秃頭廠長被她氣得直撓光頭,拍着桌子吼道:“盧喜鳳!
你自己幹了什麼你自己知道!
你得罪了誰你自己好好想想,有人要整你,我一個小廠長能攔得住嗎!
”
邢母傻眼了。
她得罪了誰?
誰有資格能讓她一個罐頭廠的廠長停職?
忽然間她想到了最近舉報陳振興的事,能讓她停職的,除了制衣廠的廠長還能是誰?
但是她的本意不是得罪陳振興啊。
她隻是想利用檢查組的人讓陳振興感受到壓力,遷怒于田小慧的嫂子,她再去找田小慧的嫂子,軟硬兼施,适時達到自己的目的。
她這計劃可是好好的。
怎麼就被反殺了?
最後,邢母隻能拿着停職報告悻悻地離開了罐頭廠。
報告上說,讓她回家等通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能重新回廠裡上班。
讓她害怕的是,她得罪了制衣廠的廠長,能不能回去上班還是個問題,萬一瞪着她的是開除信呢?
邢母越想越害怕。
她再趕個十幾年就能退休,拿退休金,有恃無恐地養老,要是被開除可怎麼辦呢。
該死的,她舉報人的信息怎麼就被洩露給陳振興了啊。
随着鐵鑰匙嘩啦啦的聲音響起,邢母打開鎖先進了家門,疲憊地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喝着水,壓不住眉眼間的擔憂,思索着之後的路該怎麼走。
好在她丈夫沒事。
讓她丈夫拿出身份,去跟陳振興求下情,說不定她就能平安無事了。
畢竟她男人的職位擺在那裡。
田小慧的嫂子就算長得再好看,在陳振興眼裡,也隻是一個皮囊好看的女人,哪裡比得過官場裡的一個人情?
想到這邢母立即起身,準備去樓下電話亭給刑父去個電話。
結果她剛起身。
嘭!
木闆門被人猛地踹開,一道怒氣沖沖的人影沖進房子,手裡還拎着外套,領帶松散,正是同樣被停職回家的刑父。
“你咋回來了?
”邢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滿臉詫異。
刑父一見到她,頓時氣得咬牙切齒,一把将手裡的外套扔到沙發中,壓着憤怒的嗓音盡量保持冷靜地質問道:“盧喜鳳,你在外面到底幹了什麼?
”
邢母目瞪口呆。
望着刑父被氣紅的雙眼,她張了張嘴,不敢相信地問:“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
“我被停職了!
”
刑父怒道。
像隻沒頭蒼蠅似的,他雙手掐着腰,急得在客廳裡來回踱步。
“如今正是評選正級的關鍵時刻,不出意外的話,我馬上就能升職,你知道這對我、對我們、對我們這個家意味着什麼嗎!
”
“可是現在都沒了!
”
刑父雙眼猩紅,太過激動不停地拍着桌子,吐沫星子亂飛。
“盧喜鳳,我問人家,你知道人家怎麼跟我說的嗎?
人家告訴我,是有人指名點姓地要處理我,讓我回家好好問問你!
”
“你說,你到到底幹了什麼!
”
一口口吐沫星子恨不得飛到邢母的臉上,邢母卻不敢動,吓得嘴巴都在顫抖。
“不、不應該啊……”
她一個罐頭廠的主任,對方拿捏她很輕松,可她丈夫的官職不小的,縣城裡能壓他的沒幾個,那麼大的官怎麼也被停了?
顯而易見的驚慌,落到刑父的眼中,他神色變得不敢置信。
“你真幹了什麼啊?
”
刑父不敢相信,自己的前途竟然毀在自己的妻子身上。
他握住邢母的肩膀,耐着脾氣,顫抖地問道:“盧喜鳳,你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你到底都幹了什麼?
”
邢母嘴唇顫抖:“我、我還不是為了咱們兒子嘛!
”
她被吓壞了。
将近幾日發生的事情全盤托出。
“田小慧的嫂子不允許田小慧去看望咱兒子,我也是太心疼小傑了,剛好看到她跟陳廠長有關系,我就、我就想威脅她一下,殺殺她的威風。
”
“你啊!
”刑父氣壞了。
他推開邢母,一下跌進沙發,捂着腦袋,隻覺得頭疼欲裂。
可邢母是陪伴了他大半生的愛人,他又不能怎麼着,氣得重重錘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你說你得罪誰不好,偏要得罪制衣廠的廠長……”
“我錯了。
”邢母在他身邊蹲下,連忙道:“老刑,我真的知道錯了,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刑父歎了口氣。
愁眉苦臉地沉思了兩秒,他好似想通了什麼,眯起雙眼道:“不對,事情不對,陳振興隻是一個廠長,他沒有這種能力能把我也扒下來。
”
邢母沒聽懂,“什麼意思?
”
“問題應該出在田小慧的嫂子身上。
”刑父一臉嚴肅,看向邢母,認真地問道:“你知不知道那女人叫什麼名字?
”
邢母一聽,遲疑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陳廠長好像叫她葉老闆。
”
“葉老闆?
”
刑父略作沉思。
忽然他眼睛一瞪,驚恐地一拍大腿,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懊悔。
“完了!
完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