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八零新婚夜我嫁了最猛糙漢

第441章 為他而來

  門口走來幾道身影。

  為首的老人拄着拐杖,穿着一身嚴肅的中山裝,闆正身軀在逆光中走來,花白的眉眼間,堅毅冷峻的長相生生拉出一絲淩厲和威嚴。

  “爸爸!

  見到來人,吳玉君的臉上立即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擡腳朝吳戰生奔去。

  竟然是吳戰生。

  葉芸眉梢不禁微微一揚,望着被吳玉君挽住臂彎的吳戰生,唇邊漸漸漾開了一抹如釋重負的淺弧。

  看這情況,她有救了。

  吳戰生對于一見面就撲向他的女兒,心中甚是歡喜,卻還是眉眼低沉,故作威嚴地低斥了句:

  “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在外人面前如此冒失?

  “多大的人也是父親您的女兒。

  吳玉君笑盈盈地挽着吳戰生的臂彎,把被嘲諷的苦澀全部咽進肚子,望着吳戰生飽含滄桑的雙眼,略含撒嬌地補了一句:“父親也會無條件地包容女兒,不是嗎?

  吳戰生終是破功,嚴肅神色猶如冰雪融化般多了抹溫和。

  “那是自然。

  好不容易回家的女兒,醒悟的女兒,失而複得的女兒,也是他默默關心十數年,為之不惜抛下一身铮铮鐵骨踏上名利酒桌的女兒。

  他這一張又硬又臭的臉,又怎舍得一直吓唬她?

  昨天吳玉君突然出現在他的病房中,别提他當時的心情有多激動,他還以為,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跟唯一的女兒和解了。

  當知道女兒決定離婚,他雖心有戚戚,但更多的是狂喜!

  他不知道他這種行為還算不算一位好父親,别人家的父母都不會希望兒女離婚,可他卻隻盼着女兒離婚回家,甚至為此狂喜。

  他隻知道,他的女兒離了婚,就不會再受委屈了。

  聽他的女兒說,她之所以醒悟,是因為一個新認識的姑娘。

  泛着威嚴的目光在屋裡掃視,最終落在葉芸身上,葉芸清晰地感覺到吳戰生眼神睨來時的威壓,淡定自若地朝他颔首。

  這倒是讓吳戰生一怔。

  他訓兵多年,不知馴服過多少剛硬的刺頭,一雙眼睛早已在歲月的沉澱中精銳無比,幾乎無人敢直視他。

  但凡他想吓唬人,小孩子看他一眼都要撇嘴,成年人也要冒冷汗。

  葉芸一個年輕人,在他的有意打量下竟然還能如此淡定?

  此時徐家紳這一波人也是惶恐無主的,以光頭最為明顯,戰戰兢兢地跟在徐家紳身邊,偷偷瞧着門口一臉嚴肅的吳戰生,額頭嘩嘩直冒冷汗。

  “三爺,現在怎麼辦?
”小聲詢問,不敢被吳戰生聽見。

  徐家紳也沒有想到吳戰生會突然出現,摸不準情況的他,理智地選擇按兵不動,以免打草驚蛇。

  可他這一行人實在太奪目。

  原本審視葉芸的視線不緊不慢地轉到徐家紳身上,如同一頭年老卻仍舊精悍的豹子發現獵物,凝着徐家紳時,眼神中散發出與生俱來的濃濃威壓。

  “三爺?

  一開口,嗓音蒼勁有力:

  “呵,建國以來,竟然還有敢自稱爺的,真是不把老夫這些人放在眼裡了。

  徐家紳聽見這話心中極其不爽,已經不知多久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可眼前這人他得罪不起,扭曲的疤臉硬是扯出一抹笑容,畢恭畢敬地道:

  “您老說笑了,都是下邊人瞎喊,小輩絕無不将王法放在眼裡的意思,也沒那個膽量啊。

  “不讓你們瞎喊非要瞎喊,以後不準在這麼喊,快跟吳老道歉!

  說完不忘訓斥身邊人。

  現下時代最忌諱搞封建階級那一套,鬥地主那會兒還不夠清楚?

  鬧不好他可是要吃槍子兒的。

  光頭等人連忙道歉認錯。

  一個個又是點頭又是哈腰,态度卑微,不斷解釋爺不爺的都是他們瞎喊,跟徐家紳沒有半點關系。

  他們若是不在吳老面前為徐家紳澄清,回去就會被弄死。

  徐家紳也态度良好,挂着佛珠的雙手合十,笑容恭維地道:“吳老您看,都是他們底下人自己開玩笑,我隻是他們的老闆,以後我勒令他們隻能叫我老闆,您看行不行?

  吳戰生冷哼一聲。

  顯然,對徐家紳的說辭不屑一嗤,根本不信他的鬼話。

  吳玉君口直心快,冷笑道:“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在我爹面前裝什麼大尾巴狼?
你什麼德性,以為我爹不知道嗎?

  徐家紳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卻還是好脾氣地道:“是是是,吳小姐說的是。

  低下頭,眼底的冷意和殺氣再不遮掩,濃濃狠戾自他歪起的嘴角溢出,沉思着該如何悄無聲息地讓吳玉君消失。

  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即便對方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他也得想方設法,出了這口惡氣。

  他自以為隐忍的很好。

  卻全部落入葉芸眼底。

  葉芸敏銳地察覺到徐家紳周身散發出的殺意,微微眯眸。

  “我吳戰生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她若是出了閃失,後果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耳邊忽然響起中老男人威嚴的沉冷嗓音。

  吳戰生雙眼眯起,精銳的眸光冷得像一把淩遲的刀,

  徐家紳連忙斂起眼底殺意,面上扯出一道服從的笑,“是,您老說的對,您盛名在外,我們這種人就是再混,也不敢拿您的家人開玩笑啊。

  “你們那這種人,是什麼人?

  吳戰生眼底寒意不減,一動不動直勾勾地盯着徐家紳。

  徐家紳黑了臉。

  吳戰生這一句句的反問分明是不給他面子,話趕話,追問到底,趕盡殺絕似的對他。

  而且是在葉芸幾人面前。

  這不是明晃晃地告訴葉芸,他徐家紳也不過如此?

  這個老東西,真以為手裡捏這點權利就能萬事無憂?
這世道,沒有人能一直笑到最後,手裡捏着權利不是本事,能一直捏到進棺材才是真本事!

  陰暗的念頭在徐家紳心底升起,不過這次他隐藏的極好。

  當然,除了旁邊的葉芸。

  從葉芸的角度,剛好看到徐家紳點頭服軟時眼底劃過的狠戾。

  她心中不禁擔憂,難道徐家紳已經猖狂到連吳老都不放在眼裡甚至想對德高望重的吳老動手?

  葉芸朝吳戰生望去。

  吳戰生淩銳雙眸直直凝着徐家紳,也不知有沒有看出徐家紳的野心,隻嗓音低低地回歸正題:“我剛剛進來,聽說你要把我女兒拉出去?

  “您說笑,隻是我和葉芸老闆有要事詳談,不方便令千金在場。

  “哼,”吳戰生冷笑一聲,也不戳破他,視線朝葉芸掃了一眼,隻道:“你們的事情我已經聽說,葉小友與我們父女有恩,我不希望她的生活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騷擾。

  “商場之中的厮殺,各憑本事。

  “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淵源,從此之後,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葉小友夫妻。

  字裡行間含着濃濃警告。

  仿若徐家紳敢不答應,或者遲疑一下,他就要帶着人踏平徐家紳那一畝三分地。

  徐家紳自是知道這個道理。

  “吳老您放心,之前我和葉小友有些誤會,現如今誤會已經解除,她是您和令千金護着的人,晚輩自然不會不懂規矩。

  “嗯。

  吳戰生十分給面子,不緊不慢地威嚴道:“既然如此,給葉小友他們道個歉,你不介意吧?

  徐家紳驟然咬牙。

  不過也僅僅一瞬間,他便看向葉芸,和善地笑道:“葉小友,剛剛多有得罪,還請你不要放在心裡。

  窩囊,實在是窩囊。

  不讓他找葉芸的麻煩已經夠讓他咽不下這口氣,竟然還讓他給葉芸道歉,此時的他真是恨不得大開殺戒啊。

  徐家紳心中已經瘋魔,面上卻還僞裝極好,挂着笑意。

  那笑意,不達眼底。

  葉芸又怎會看不出他的不甘,淡淡一笑,“三爺這是何必,若非真心,還是别再虛僞,省得明日或者他日還要再來找回場子。
你累,我們也累。

  “葉小友說笑,可是不願原諒我?
”徐家紳笑,眼裡精光閃爍。

  葉芸嗤笑一聲。

  冷冷地瞧着他,不置可否。

  徐家紳臉色也越發難看,好不容易應付完吳戰生,偏偏葉芸又給他使臉色。

  此時吳戰生出聲。

  “小友放心,諒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再跟你作對,老老實實做生意我們也不屑管他,若是整些幺蛾子,我們也不是吃素的。

  “安保隊拿人需要證據,我拿人,可不需要什麼證據。

  “一頓飽和頓頓飽,徐老闆應該分得清楚,對吧?

  言下之意:你若是不動重要的人,平時的小打小鬧、作威作福也容得下你,若是你敢動葉芸,那就别怪上頭不客氣。

  徐家紳如此聰明,又怎麼會聽不出話中的含義?

  行,老匹夫真會找點子。

  偏偏這時吳戰生又不緊不慢地補了一句:“土皇帝哪裡都有,誰都想當,咱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有時管理不及,地方還需要他們幫忙。

  “隻是,若是有那些不聽話的,那咱們也就隻能換了個他。

  一句話令徐家紳心驚。

  若之前他還打吳戰生的主意,地位受到威脅的這一刻,讓他陡然驚醒,心裡情不自禁地打了個激靈。

  “你若是不信老夫也沒關系。

  吳戰生繼續道:“除去一個老夫,還有比老夫更鐵血的人,不知徐老闆聽說過這個傳聞沒有?

  “距離咱們這不遠,隔壁市的小縣城,有個跟你差不多的老闆,仗着自己手底下人多,瞧不起當地管理者,兩人起沖突後竟将其暗殺。

  “這可是挑釁國家的威嚴,當時咱們就殺了過去,後來那人啊……唉,不說也罷。

  徐家紳臉色煞青。

  一字字一句句,把他暗藏的野心毫不留情地撕得粉碎,若是除掉吳戰生,那麼等待他的隻會是更猛烈的暴風雨。

  想到這,徐家紳立即道:

  “抱歉葉小友,我真心實意地向你道歉,還希望你能諒解。

  這次他徹底換了态度。

  “吳老,也請你原諒我的無禮。
”他又俯身向吳戰生道歉,握着佛珠,語氣格外地虔誠:“我在這裡向佛祖發誓,日後堅決不來找葉小友夫妻的麻煩。

  這還差不多。

  吳戰生卻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回應,視線遞給葉芸。

  “葉小友,你怎麼看?

  她怎麼看?

  葉芸看向徐家紳,在吳戰生視線朝她投來時,徐家紳也朝她看來,目光十分地誠懇,态度良好且期盼地瞧着她,與之前判若兩人。

  至少要在這一刻,他看起來是真心實意地朝她道歉。

  “葉小友,為了補償我方才的無禮,我決定關閉我的制衣廠,沒了制衣廠,我便也沒了和你敵對的理由,你看如何?
”徐家紳見她不吭聲,主動示好。

  葉芸挑眉,哦?

  “如果你還不放心,我可以直接把制衣廠轉給你,”徐家紳繼續出擊,“你們應該也知道,我手裡最大的産業就是制衣廠,制衣廠一旦不在我手中,我就是有心再跟你作對也失去了能力,你說對不對?

  他已退讓至此。

  若是葉芸再不表态,可就變成了她不懂規矩。

  “好啊。

  葉芸笑,白送到手裡的東西為什麼不要呢?

  若徐家紳真心送她制衣廠,不要白不要,若徐家紳不是真心的,她收不收這制衣廠都要被他反撲,何不收下?

  徐家紳臉色一凝。

  沒想到葉芸竟然真敢接他的話,他即便是不甘,也隻能打碎了牙先往肚子裡咽。

  “好,改天咱們就去公證。

  “何必改天?
”葉芸不給他拖延時間的機會,眉眼彎彎地笑道:“徐老闆人脈通天,今天把合同送到我手中,應該不是問題吧?

  “……”

  徐家紳氣笑,但還是點頭,咬着牙屈辱地應了一聲好。

  “好,你能及時醒悟,值得原諒。
”吳戰生面露欣慰,上前,拍了拍徐家紳的肩膀。

  徐家紳隻能連連賠笑。

  在葉芸這裡賠了夫人又折兵,還不敢發脾氣,他無法繼續待下去,匆匆告辭帶着人離開。

  眼看着徐家紳離去,葉芸立即轉身朝吳戰生鞠躬道謝。

  “你這是做什麼?

  吳玉君連忙托住她,“還懷着身孕,你可不能這麼彎腰。

  葉芸感激地瞧她一眼,又看向吳戰生,微微俯身敬重一拜:“謝謝吳老肯出手相救,感激不盡,以後您用得着晚輩的地方,您盡管開口。

  “小事而已。

  吳戰生冷嗤一聲,對于徐家紳這種人嗤之以鼻。

  “再者說,我幫你,也不完全是因為小女替你求情。

  他沒有多看葉芸,淩銳的視線反而凝向扶着她的秦铮,嗓音真真正正地含着欣慰:“你嫁了個好丈夫,我來這裡,有一半是為他而來。

  “……”

  葉芸微愕。

  秦铮淡淡颔首,語氣中帶着一絲熟稔的恭敬:“吳叔,您好。

  葉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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