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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睡不着媳婦兒

  一家人商談老四上不上學的空檔,竟讓李秀英趁機溜進了門。

  “铮子,我來看看你。

  李秀英臉上堆着讨好的笑,笑的一臉褶子,挎着一籃子不知道什麼東西朝他們飯桌走來。

  她看起來特意收拾過,身上穿的衣服和在大隊時不一樣。

  頭發也梳理過。

  可她蒼老太多,即便是換了齊整的衣裳,梳了頭,仍舊掩蓋不住她身上的老态,垂在腦後的頭發枯燥的仿佛一把幹草。

  “汪汪汪——”

  煤球叫的更加厲害,弓起身子,前爪抓地,嘴裡發出嗚嗚聲,做好了随時發射出去咬李秀英的姿勢。

  但凡李秀英靠近家裡任何一個人,它就要沖出去的。

  李秀英果然不敢往前走了。

  現在的煤球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崽子,成年人膝蓋一般高的狗,呲着嘴,亮出獠牙,咬一口能結結實實地撕下一塊肉,看着就讓人雙腿打顫。

  李秀英不敢再往前走,瞪了狗一眼,“不長眼的畜生!

  接着她又笑眯眯地看着秦铮和葉芸,仿佛剛才啥都沒有發生似的,誇獎道:“铮子,你養的狗真好,看這兇的,肯定是個看家的好手!

  秦铮:“……”

  葉芸:“……”

  秦香娥、老四:“……”

  老太太端着碗,朝着李秀英就是一口唾沫星子:“tui!

  李秀英臉色略青。

  但現在這個氣她現在得忍着,不能跟秦铮撕破臉皮,她還指望秦铮帶着她去城裡享福呢。

  李秀英别的沒有,就是一個臉皮厚,好幾個月沒嘗過葷腥的她眼巴巴地望着桌上的炖雞,饞得口水都跟着流了下來。

  “铮子,剛好娘還沒吃飯,要不咱們一起吃吧?
”說話時,故作和藹地瞧着秦铮。

  要是擱在以前,她直接一屁股就坐過去了。

  但現在沒有秦铮的松口她不敢輕舉妄動,畢竟,旁邊一條黑狗還在虎視眈眈地盯着她。

  李秀英心想這個不長眼的畜生,早晚有一天藥死它!

  “煤球,上!

  忽然秦铮一聲低喝。

  “汪——”煤球刹那得到号令的猛将,後退一蹬,利箭似的兇猛地朝李秀英沖去!

  李秀英大驚失色。

  “铮子——”

  煤球兇狠的狗臉已經在她瞳孔中放大,吓得她轉身就往外跑,腳下還絆了個大趔趄。

  “铮子!
你這啥意思!

  李秀英屁滾尿流地跑出院子,反應迅速地一把關上籬笆門,擋住了猛撲過去的煤球。

  煤球也不甘示弱,隔着籬笆門俯身汪汪地沖她叫。

  李秀英朝狗啐了一口,氣急敗壞,朝着大半個院子沖秦铮喊道:“铮子!
你瘋了不是,竟然放狗咬你的親娘!

  秦铮終于瞥她一眼。

  那一眼不含任何感情,又寫滿了冷漠,生疏,約莫還帶着一股淩厲。

  這種眼神,讓李秀英沖上來的情緒一鎖,抓着籬笆門的手也有點顫抖,但還是出聲哄道:“铮子,你快點讓狗回去,告訴它,我是你娘,是它的主人,讓它别咬我,我是你娘啊。

  秦铮蓦然嗤了聲。

  他眼底湧着一股嘲諷,清晰且一字一頓地開口道:“第一,你不是我娘,你跟我沒有任何關系,第二,煤球不喜歡心狠的人,你别以為它不知道你剛剛在想什麼,做它的主人,你也配?

  “再不走,你信不信它跳過去咬死你!

  這話讓李秀英心尖一顫。

  李秀英下意識地打量了眼籬笆門的高度,區區半人高的籬笆門,又怎麼能難倒一條整天在山裡上蹿下跳的狗?

  門内,煤球逐漸俯低了身子。

  一雙充斥着兇狠的眼睛打量着籬笆門,前爪不安地躁動着,蹭一下起跳!

  朝門後的李秀英猛沖過去!

  “啊——”

  狗爪子一下猛沖到李秀英肩頭,李秀英躲都沒來得及躲,肩膀上的衣裳被煤球的爪子撓爛,整個人也被煤球一下撲倒在地。

  煤球張嘴就咬她的臉。

  李秀英吓的失聲尖叫,一把将煤球推開,屁滾尿流地尖叫着朝坡下逃去。

  籃子摔在地上。

  果子蹦出一地,順着高坡咕噜噜地往下滾的速度竟然還趕不上逃跑的李秀英。

  煤球沒再追,守在門口沖着李秀英的背影汪汪叫。

  秦铮喊了聲:“煤球!

  煤球這才停止了叫聲。

  小狗在夕陽的照耀下高高擡起狗頭,揚着下巴,雄赳赳氣昂昂地站在坡上,驕傲得仿佛一隻打了勝仗的大公雞。

  “煤球,回來啦!

  葉芸喊了聲。

  煤球瞬間搖起了尾巴,輕松一躍翻過了籬笆門,屁颠屁颠地朝飯桌走去。

  葉芸夾了塊雞脖子。

  煤球眼神一亮,黑漆漆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葉芸的筷子,歪着腦袋,小尾巴搖得幾乎起飛。

  葉芸失笑,手中筷子上的雞脖子朝它一抛。

  雞脖子在空中劃出一道抛物線,煤球蓄意一發,身姿一躍,精準地叼住了雞脖子。

  “汪……”

  得到獎勵的煤球往地上一趴,津津有味地嚼起了雞脖子,發出咔嚓咔嚓咬骨頭的聲響。

  坡下的李秀英看到了這一幕。

  她剛剛整理好衣裳,捂着肩膀被狗爪子撕爛的部位,一擡頭剛好看到葉芸給狗吃雞脖子。

  一時間氣得她翻白眼。

  這個小賤蹄子,她這個當婆婆的都沒吃過她一口肉,她竟然給一隻狗吃肉!

  哦對了,她上次還給狗吃餃子。

  李秀英越想越氣,偏偏院子裡那幾個吃飯的人,一個扭頭看她一眼的都沒有。

  “咕噜噜……”

  李秀英的肚子發出饑餓聲,望着院子裡正在吃晚飯的一家五口,頓覺腹部更加饑餓,饞得她吧唧了一下嘴。

  其實她完全可以去找老郭家。

  秦铮今天這麼一給她出氣,狠狠收拾了老郭家,老郭家不敢不收她。

  但是她不想。

  她就想吃秦家的飯。

  可讓她進去,她不敢。

  那就這麼離開?

  她又不甘心。

  李秀英就在坡底下站着,遙遙望着院子裡吃飯的一家人,心想,她今晚就賴在這裡了,看他們啥時候能想起來她!

  她站任她站。

  秦铮和葉芸安靜吃飯,看都不再看她一眼,為這種人費心那是真不值得。

  如今已到金秋,天黑的快。

  不一會兒,夕陽過去後的灰蒙蒙天色便盡數被黑暗吞噬,溫度也跟着降低,涼意激得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打起了哆嗦。

  老四把剩飯倒給煤球,刷完碗筷便抱着被子進了秦香娥的屋。

  秦铮和葉芸回來之後他便不能再睡在哥嫂的炕上,秦香娥便用幾個大闆凳在她和老太太的屋裡搭了個簡易床,鋪條被子,讓他跟親娘親姥擠一個屋。

  就連煤球,吃完剩飯之後也乖乖地回了自個兒窩裡。

  “狗都知道回窩睡覺了。

  葉芸坐在炕上,隔着窗戶,看到李秀英還坐在他們坡下的大石頭上。

  那塊大石頭白天還好。

  到了晚上,哇涼,能把人的屁股冰得失去知覺。

  嗒,秦铮直接把燈滅了。

  即便如此,屋子裡的視線也清晰,中秋的月亮格外皎潔,隔着窗子照射進屋子,甚至能讓葉芸看到秦铮的臉部輪廓。

  秦铮上了炕,大掌控着她的腰身把她塞進了被窩。

  葉芸失笑,“這麼急做什麼?

  “看她幹啥?

  秦铮不滿,摟住她的力道逐漸加大,腦袋俯在她脖窩,高挺鼻尖蹭了蹭她的脖子,溫熱粗重的呼吸一下下地噴灑在她耳後。

  他的呼吸又燙又熱,灑在她耳根卻癢癢的,叫她難耐地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每每到了晚上睡覺時,他一摟住她,便總是控制不住情動。

  可她的身體條件擺在這裡,雖然這個中間三個月允許偶爾的房事,但也經不住頻繁折騰。

  明明他自己已經很難受,偏偏還要來撩撥她。

  葉芸不禁又往窗戶外看了眼。

  “别看了,剛剛關燈的時候就走了。
”秦铮掰回了她的小臉,讓她被迫看着她。

  葉芸眨了眨雙眼,“你怎麼知道?

  “我聽得見。

  秦铮淡淡道。

  這麼說他還真是耳力驚人。

  要不是他這麼解釋,葉芸還以為他其實關心着李秀英呢。

  “不管她了,媳婦兒,你看看我。
”秦铮大掌托着她的小臉,掌心軟軟滑膩的是她的臉頰。

  真嫩啊。

  跟他皮糙肉厚的臉皮不一樣,懷中小女人的臉蛋又軟又彈,他都不敢用力碰,生怕手上的粗繭給她劃破了皮。

  秦铮忍不住,低頭在葉芸的臉蛋上輕輕親了一口。

  他今天有點熱情。

  按理說,幹了一天路,又忙碌了一天,應該累了。

  葉芸搭在男人肩膀上的雙手輕輕點了點,意有所指地開口:“秦铮,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

  秦铮微微一怔。

  就連搭在她後腰處的雙手,也頓住動作,靜靜等待着葉芸接下來的話。

  葉芸輕笑,“從實招來。

  秦铮嘴角扯了扯,嘴硬道:“我才沒有心事,我唯一的心事就是你肚子裡的崽兒怎麼還不出來?

  “這麼急幹什麼?

  “你不知道?
”秦铮反問的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騰……葉芸臉色一紅。

  本來是她在逗秦铮,一下子變成了秦铮逗弄他。

  瞧,這人竟然學會反殺了。

  “好了,别為你娘的事情浪費你的精力了,她走到這一步是她自己作的,以前不疼你,還剝削你,現在倒是知道來找你了,把你當冤大頭呢?

  葉芸不再跟他猜謎語,直言道:“秦铮,你可别心軟了。

  秦铮忽然笑了。

  “媳婦兒,你看我像是愚孝的人嗎?

  月光下,他眉眼泛起一絲笑意地瞧着葉芸,眼底的真誠足以可見他說的是真話。

  葉芸歪了下腦袋,“那你在我這裡找什麼安慰?

  一上炕就往她懷裡蹭,不是在尋找安慰是什麼?

  想來是李秀英的出現又刺激了他,心亂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躲進她懷裡了。

  秦铮被她戳破心思,瞧了她兩秒,不好意思地又埋進了她脖窩裡,嗓音悶悶的:“媳婦兒,你心思太敏銳了,有時候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聰明?

  把他看得透透的。

  他都不好意思了。

  葉芸失笑,擡手拍了拍他寬厚的後背,故作老成地歎了口氣道:“你要是心軟也行,那你就跟她過去,畢竟我記仇,不可能跟一個處處想拿捏我的惡婆婆過日子。

  “你放心,我不會。

  話音剛落,秦铮就立即反駁了她的話。

  生怕她不相信似的,秦铮抓住她的小手,連忙保證道:“媳婦兒,我今天情緒是有點不對,就是感覺她為什麼會這樣,明明都是她生出來的,為什麼不疼我呢?

  但你放心,我沒有任何後悔的意思。

  是她不疼我在先,她當初已經把事情做下了,沒有說她一知錯我就必須原諒的道理,她給我們造成的傷害是結結實實的,傷口好了,疤還在,事情就算過去了也會在人心裡留下傷痕,沒有原諒的道理。

  至于情緒不對……

  大概是感慨。

  總之他不可能再接受李秀英。

  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葉芸靜靜聽他把一番話說完,輕輕順着他的頭發,最終點了點頭,“秦铮,你看的很透徹。

  秦铮嘿嘿一笑,“媳婦兒,跟你在一起我能悟到很多東西。

  “哦?

  葉芸來了興趣,跟她在一起能悟到什麼道理?

  秦铮抱住她,用力嗅着她身上好聞的味道,好似在真真切切地感受她的存在,啞啞的嗓音低聲道:“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媳婦兒你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淡然,一種把生死置之度外的灑脫。
你重視親情,好比你的母親,但在親情傷害你時你又會快刀斬亂麻,及時止損,比如你的舅母。

  “哦?

  “嗯,你也重視我們的婚姻,但我沒向你表達心意時,你是随時做好了抽身離開的打算的,你這種灑脫,很多人學不來,包括有時候的我。

  “是嗎?

  葉芸這下真的笑了。

  她揉着男人的腦袋,低聲打趣:“我還以為,铮哥你心狠手辣,比我對感情的處理方式更果斷利落呢。

  “……”

  瞎說,他糊塗着呢。

  要不然當初他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李秀英壓榨他,吸他血,而他就那麼傻乎乎地受着一直離開,直到葉芸的到來才把他喚醒,帶他走出了沼澤。

  秦铮沉默兩秒,再次鑽進她懷裡蹭了蹭腦袋。

  “夜深了,秦铮。

  “嗯。

  秦铮應了聲。

  忽然,他一個翻身把葉芸困于下方,俯首在她耳邊,低喃道:“睡不着媳婦兒,不如做點喜歡做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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