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營救3
顧宴期把傅枝護在身後,聲音沙啞,“厲家顧家一直與貴堂井水不犯河水,你應該知道,你們隻是占了武器和人手上的便宜。
厲家但凡來半個暗衛隊,你們都絕無赢得可能。
今天你們在祥雲齋得罪我們,消息傳出去,這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就連顧家的報複你們都承受不起。
這樣,不管是誰出錢買你們來,我們願意在此基礎上出十倍的價取消你們的計劃。
”
“井水不犯河水?
取消計劃?
”
男人冷笑一聲,“顧少想的真是天真,厲南禮當年在f洲執行任務害死我鬼影堂多少人你給他算過嗎?
厲南禮可是僅次于沈辭洲的,排在我們鬼影堂必殺名單上的仇敵。
至于報複,呵呵,我們既然敢接單子,自然也想好了退路。
”
那就是沒得談了。
顧宴期眉眼警覺。
馬克操着并不流暢的華國話“你們華國有個成語,叫锱铢必較睚眦必報。
”
馬克摸了摸他懷裡的手槍,要開槍,顧宴期身形一晃,拉着傅枝向後退了退,“你想清楚了,馬克!
你要真敢這麼做,承受得住厲家和顧家的怒火嗎?
!
”
重疊的兩道人影虛晃。
馬克遽然看見顧宴期身後的一個女人。
明亮的光下,視線裡的女人臉蛋有些髒,隻一雙杏眼又黑又亮,像是夜空裡的星星。
這是,顧宴期的女人?
真是有趣。
太有趣了!
狼群裡誤入的一隻羊羔讓馬克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他惡性大起,眼睛一轉,遽然開口道:“這樣,我知道你不想死。
我給你你一個機會,我們玩個遊戲,你赢了,你和你身後的女人,就能活一個。
”
“堂主!
總隊那邊說讓我們速戰速決!
”
“是啊,總隊,華國人狡猾,他們兩個人害死了我們不少弟兄!
”
“總隊,讓我們沖上去直接滅了他們吧!
”
這次的任務并不好辦,即便厲南禮隻帶了一隊的人出來也能給鬼影堂帶了損失,要是被對方抓住機會跑了……
鬼影堂可受不了厲南禮的報複。
“閉嘴!
你們也配管老子的事情?
”馬克轉頭斥了聲,一群人頓時如鹌鹑一般鴉雀無聲,再轉頭,他視線落在顧宴期身後的女人身上,舔了下唇瓣,“怎麼樣,你敢嗎?
”
顧宴期眉頭緊蹙。
他知道馬克的遊戲不會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見男人開口道:“我們不用任何武器赤手空拳的打一場。
”
“你要是赢了我,你和你的女人就能活下去一個,至于誰能活下去,這得你們自己來選擇哦~~當然,你可以放心,比試的過程中,我身後的這些下屬是絕對不會幹預的呢~”
和馬克本人略帶着點憨厚面相的外貌不符,他的内心陰暗又殘忍。
顧宴期翩翩公子,本就不是什麼能打的,馬克手裡的資料明白的寫着,他無非就是在吃獵物前,享受一下逗弄獵物的樂趣。
顧宴期看了眼茅屋的位置,山裡的信号都被屏蔽。
他聯系不到劉覓一行人。
也不能确定,在他死之前,茅屋裡的人能不能聽到聲音援救傅枝。
但顧宴期知道一點,厲南禮重視傅枝,傅枝不能死。
所以,盡管知道打不過,也知道馬克這種人,就是個出爾反爾的小人,他一死,傅枝也活不了,但能拖一秒是一秒。
一旦苟出了奇迹呢?
馬克上前一步,挑釁地勾手。
顧宴期轉過身看向傅枝,他說,“我一會兒會拖住馬克,你找準時機,要是有機會就逃。
他們的目的隻是厲南禮,不會在山上大規模的去搜捕你。
”
“抓住機會就跑,别管我,知道嗎?
”
“知道,”傅枝點頭,幹脆利索:“你放心去吧,我不會管你的。
”
顧宴期:“……”
雖然但是,他還是有一口老血梗在喉嚨裡不上不下的難受。
罷遼。
傅枝的話,不聽就不會生氣。
他早該和江錦書統一戰線,自動忽略傅枝的話。
顧宴期不再理會傅枝,如一隻離玄的箭一般沖了上去。
周遭驚呼四起,誰都沒想到顧宴期的速度會這麼快。
隻見顧宴期一個擒拿被馬克避開後,長腿橫掃,快速踹過馬克,男人小山壯的身子冷不防踉跄了一下。
“堂主!
”
馬克身後的雇傭兵們驚呼一聲。
顧宴期的力氣不如馬克,招式也不多,卻勝在速度敏捷。
但實力上的差距就是差距。
馬克被踹的後退兩步後眼裡精光一閃,“很好。
顧宴期,一隻蝼蟻,妄圖惹怒巨獸,就該承受巨獸的怒火!
”
男人一拳揮去,空氣中的氣流似乎都帶有一絲扭曲。
顧宴期躲閃不及,被打的悶聲一聲,向後退了幾米。
照往常,顧宴期是撐不了太久的。
但人心裡有了念想,又被逼入絕境,為了拖時間,盡量避開了馬克的攻擊,不主動讨打。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兩人竟給人一種實力不相上下的錯覺。
鬼影堂的傭兵們等的不太耐煩,有小聲的竊竊私語。
馬克也被顧宴期逃命的躲法惹惱了,“顧宴期!
别做夢了!
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的!
不過就是早死晚死的事情!
”
躲躲閃閃的,和個娘們一樣。
顧宴期不聽,他精神緊繃的苟着。
馬克又是一拳砸過去,顧宴期費勁巴拉地躲開。
這次,男人徹底被激怒,抽出長靴裡的刺刀,不願再浪費時間。
“都結束了。
”
月光下,刺刀在顧宴期眼前閃過一抹冷白,顧宴期呼吸一窒,閉上眼睛。
溫熱的血濺落在他的下颚。
顧宴期失力,倒下。
他的眼前劃過許多畫面,最近凝聚成一張女人的臉。
“起來。
”顧宴期的身子被人踹了一腳。
他眯了眯眼睛,看見站在馬克身邊的傅枝,歎了口氣,“你還沒跑啊?
那我就先死一步了。
”
“……”
“你死什麼?
刀沒紮你身上你都能感覺到疼?
”
傅枝又踢了踢顧宴期的小腿,“起來,上路。
”
好家夥,這一腳直接給顧宴期的小腿踢青。
顧宴期精神了。
他這次眼睛睜開了。
看清楚了被傅枝用槍抵住頸部的馬克。
顧宴期:“?
?
?
”
他是誰他在哪剛剛閉眼的過程裡都發生了什麼?
其實不光是顧宴期,包括鬼影堂的人都沒看清楚傅枝是什麼時候進入了混戰圈,在刺刀在逼入顧宴期心髒幾厘米的距離時,一槍打入馬克的右手,然後在馬克神經被麻痹,劇痛失神的片刻,幹脆利落的把人控制住。
變故發生的實在太快。
所有人都在關注和馬克打到一起的顧宴期,根本不會有人把一個女人納入危險的範疇。
别人什麼想法顧宴期不知道,顧宴期就知道,他和馬克赤手空拳地在這打,那速度那軌迹,多快啊,傅枝就敢開槍。
要一旦打歪了呢?
馬克的現在可能就是他的将來了吧?
顧宴期舔了舔唇瓣。
傅枝看着不遠處的上百名亡命之徒,“做個交易。
”
被用左輪抵住頸部動脈的馬克冷笑,咬牙切齒,“不可能!
你想讓我放過厲南禮,做夢!
還有,你要是敢開槍,你也得死在這裡!
”
傅枝扯過馬克擋在身前。
她說,“我隻要上山,上了山,我就放了你。
”
“傅枝!
”顧宴期低聲喊她,“你可以帶着他出山。
”
“我男朋友還在山上。
”
她說,“我隻要上山。
”
鬼影堂分隊所有人向後退開。
适量的麻醉被注入馬克體内。
顧宴期拎着藥箱,繃緊了神經,再一次跟在傅枝身後。
馬克走的不是那麼情願,被傅枝從膝蓋骨處踹了一腳。
馬克一個踉跄,回頭,面目猙獰地看向傅枝。
整整近兩個小時的折騰,傅枝比他還要暴躁,又是一腳踹上去。
“你這腿。
”
她說,“不會走路就折了,讓顧宴期背你上去也是一樣。
”
馬克:“……”
顧宴期:“……”
就也不知道是在折磨馬克還是在折磨顧宴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