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鬥獸場搏鬥1
所以,傅枝直接拿出她的态度,“我們就賭的簡單點,接下來的鬥獸場,第一局出場的,到底是人赢,還是籠子裡的猛獸赢。
”
“當然是——”
“對了,友情提醒,”臨時打斷趙武的話,傅枝不緊不慢道:“第一局,我會上場,頂替你錢特别看好的五号那位黑人選手。
”
趙武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站在傅枝之後的工作人員大抵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發展,心裡有數之後,知道傅枝不是來給鬥獸場惹事的,說話就大膽了一些,“不錯,這位小姐和我們簽了合約,上台和猛獸搏鬥。
”
鬥獸場的工作人員都是經過了專業訓練的。
聽見工作人員這麼肯定的把話說出來,趙武心裡的最後一絲疑慮也打消了,“赢了,你就給我一百萬,你有一百萬嗎?
”
傅枝從她的書包裡拿出來一張銀行卡。
工作人員很上道的給她刷了一下卡。
清晰可見機器上顯示這張卡裡有100萬,一筆很高的金額!
“我賭我賭!
我就賭籠子裡的野獸赢!
”
男人咽了咽口水,分手就想搶傅枝手裡的銀行卡。
傅枝拿着銀行卡,微微向後退了一步。
“結果未定之前,我當然不能把卡給你。
”
她說着,把銀行卡放回到了書包裡,“這樣,你賭野獸赢,賭群體,但我賭我自己赢,賭個人,一旦你賭輸了,我不要你給我錢——”
不給錢,這麼好的嗎?
趙武激動的看着傅枝。
“一旦你輸了,接下來的第二局,你,進籠子,和裡面的野獸搏鬥。
”
趙武眼睛瞪大了,“你讓我去和野獸搏鬥?
”
連一旁的工作人員都道:“小姐,這不和規矩,你上場畢竟是……”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上場,今天我赢的錢分文不取,都給你們鬥獸場。
”
“這……”工作人員猶豫了一下,而後咬牙,點頭,“我去和負責人商量。
”
“你呢?
”看着工作人員快速地跑開,傅枝把視線落在了趙武身上,“同意,還是不同意?
”
同不同意……
趙武這個人,其實特别的惜命。
就看他和願意賣老婆和兒子卻要拼命讓自己過得好,就知道他不願意拿生命冒險。
但——
趙武看了眼傅枝的方向。
眼前的小姑娘,唇紅齒白,看上去孱弱無力,并不像什麼能打的。
她和狼群,老虎搏鬥,死的是誰,一目了然。
“賭,我和你賭!
”
趙武很确定地點頭,“富貴險中求,你必須兌現承諾!
不然我要跟着我兒子去學校找你和學校領導的麻煩!
”
****
休息室内。
傅枝拿出一套全新的便衣,換好之後從休息室内走了出來。
靠在門邊抽煙的江甯北撚滅了煙蒂,看向傅枝。
一身黑色的運動服,短袖,長褲,黑色的靴子,襯得一雙腿又細又長。
此刻低着頭,把褲腿向上挽了一截,露出一段瑩白的腳踝。
眸光淩冽,氣勢淩人。
江甯北的視線從煙蒂移到她身上。
意識到,這件事情,傅枝是真要自己上場去做,慌神了,“太危險了!
”
他走到傅枝身邊,“鬥獸場的野獸都是經過了訓練之後,激發了它們身體裡的血性,比起原始叢林,這些野獸更為嗜血殘忍,它們的敏銳度和攻擊力都比較強!
你去我不放心。
”
不放心傅枝去這事,江甯北一開始就想說,隻不過是傅枝沒有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
“趙武這人,私下派人把他教訓一頓就行,何必為了一個他,冒着受傷的危險?
”
傅枝一字一頓,“他想拉着周子淮去賣腎,甚至已經還可能賣心髒,肝源,骨髓,把人送到鬥獸場打擂台……但這些事情,他隻有動機,沒有落實之前,很難定罪。
”
打嘴炮,家暴能判多久呢?
周子淮的母親一天不和趙武離婚,趙武就有機會抓住這個兒子,把人帶到不正規的診所裡面販賣器官。
真到了那個時候,塵埃落定,别說給不給趙武判刑,判多久了,周子淮會受到什麼樣的傷害,很難想象。
傅枝對付趙武,不想搞那麼多彎彎繞繞,她隻要一個一勞永逸的方法。
可以讓趙武看見賭這個字就害怕,讓他也明白,當被野獸撕咬,瀕臨死亡是個什麼感覺。
落在周子淮身上的拳頭,她也要趙武,真真切切地體會一把。
“你放心,不會出任何意外的。
”
傅枝這麼說着,可是江甯北怎麼能放心。
是,傅枝是很厲害,傅枝是很能打,但人和野獸之間的各個數據是相差很多的。
一但在比賽場上出現任何意外都很有可能導緻悲痛的後果。
而且傅枝是個女孩子,磕到碰到哪裡,淤青不散,要是傷到了小臉留疤什麼的,江甯北都不知道怎麼跟上面交代!
江甯北甚至自私的想着,周子淮的事情,本就是他自己的事情,憑什麼要傅枝給他出頭呢?
“我怎麼能放心你不出任何意外,誰都沒辦法保證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枝枝,枝姐行不行?
我這心髒不好,你就别吓我了!
”
江甯北真是要抓狂了。
要是傳出去傅枝在他的監督下面做了這種事情,他就是大齡失業男了!
他家的老爺子也要捶死他!
傅枝看着江甯北要死要活的樣子,覺得這一秒,讓江甯北叫她爸爸,江甯北都能毫不猶豫的答應。
傅枝把心裡的想法壓下去,揮手,“這麼大的人了,穩重一點。
”
“我不穩,就是肌肉多,所以比較重。
”江甯北下意識的回了一句,跟在傅枝身後逼逼叨:“有啥事兒不是愛與和平能解決的,非要打打殺殺幹什麼?
”
“那你替我上台?
”
“我替……算了吧,我最近剛出了一個任務,傷到了手,要不我找個别人替你?
”
傅枝斜了男人一眼,随意的揮手,“行了,你什麼時候見我吃過虧?
”
“啊,小時候被葉七葉九騙哭,傅朝經常搶你的草莓糖,出門被怪蜀黍抱着親親嚎啕大哭……”
江甯北把拉着手指頭細數。
傅枝:“……”
往事不堪回首。
傅枝一擡手,把江甯北還要繼續扒拉的手指頭都給他合上。
回避這個話題,自顧自道,“你沒見過我吃虧,我就放心了,以後我也不會吃虧。
”
少女說完,把放在身邊的書包拎起來,準備去找負責人,跟着負責人一起去到其他參與者的隊伍裡。
而江甯北,幾次三番的勸不住,隻能站在後面等着傅枝。
因為現在離淩晨2點還有一段時間,好戲還沒有開幕之前所有人都在依次往鬥獸場的方向走。
沐家的生意和a市很多産業鍊都有牽扯,當地雖然有處理這些産業鍊的警方,但是一直沒有打草驚蛇。
江甯北不好叫他的人過來,給這群人一鍋端了,連帶着趙武都弄進去。
他又往坐在會場裡的傅枝的方向看了一眼。
負責人走到了傅枝的身邊,最後确認:
“厲枝。
”
傅枝簽的名字當然是假的。
但江甯北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傅枝就坐在沙發上,聞言,很是淡漠地點點頭,“我在。
”
江甯北:“……”
你在個der你在!
你咋不叫蘋果香蕉呢你?
!
負責人過來和傅枝彙報了一下現場的情況,“關于你的相關信息,我們已經打到了大屏幕上,現在鬥獸場觀衆席的普通成員以及包廂裡的貴人都已經提前下注,不得不說,你這個身份确實很吸睛,鬥獸場開辦至今從來沒有哪個女人上場籠子裡的野獸搏鬥!
”
哪裡是沒有,分明是沒抓一些女人來吧。
畢竟女人在身體上的某些指标上确實不如男人,被野獸撕咬死幾乎是必然,這樣結果清晰的局勢,在賭徒都知道怎麼選的時候,賭場沒辦法掙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女人比男人死的快,後續沒有新人注入,還要處理p體和後事,怕把事情鬧大,賭局沒辦法繼續開辦。
這次讓‘厲枝’上場,也算是一個全新的玩法。
鬥獸場開到現在,經曆了這些年,需要一些新鮮血液的注入,讓‘厲枝’來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這是高層的意思。
“根據數據分析,賭你送一血的人占了百分之八十,二血的百分之九,說你能活到最後的,隻占全場百分之零點一,不過不重要,以前鬥獸場開辦,參與賭博的隻有百分之六十,而今天,參與率到了百分之九十八,都堵你們全軍覆沒,活下來的是狼群……充分可見你今晚給賭場帶來了多大的營業額!
”
百分之八十,百分之九,百分之零點一……
這賠率!
江甯北一聽,來精神了,放下手機,連保護傅枝都忘了,走過去,激動道:“在哪裡下注?
”
負責人狐疑的看着他,“你不清楚?
”
“朋友介紹來玩的,規則确實沒摸清楚。
”江甯北是這麼說的,而後看着負責人“哦”了一聲,拿出了一個下注的機器,“點這裡就可以下注,然後追加你要下注的金額。
”
負責人說着,還笑了聲,“厲枝換下來的那個黑鬼可是我們鬥獸場裡面最能打的大佬了,現在把他換下來,留下一群白斬雞……呵呵……這位小哥,你是也要賭野獸赢吧?
要不是聽到手底下的工作人員說你們和趙武打賭的事情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是合起夥來這兒掙錢的。
”
負責人的語氣很肯定,有種一目了然的樣子。
江甯北沒理會他,選了傅枝,把老婆本都壓了上去。
現場的提示音,确認轉賬響起。
負責人下意識地低頭去看。
注意到江甯北壓的是傅枝。
負責人:“……”
小夥年輕輕輕就眼瞎了?
傅枝也看了江甯北一眼,江甯北鼓勵她,“加油,我今年想早點娶個媳婦。
”
傅枝心裡‘emmm’了一下,詢問他,“你不攔着我了?
”
“在絕對的金錢面前,任何愛與和平都是虛談和空話,小傅同學,你的未來是光明的,坦蕩的,雄鷹應該在天空翺翔,而不是被我這個鳥籠子控制!
”
“……”
“現場搏鬥需要遵守的規則已經給你了,需要什麼樣的道具你自己準備,其他的選手已經被安排到了門後,你跟我一起去找他們,準備上台。
”
“小姐,希望你能活着走下這個舞台。
”
負責人話是這麼說,不過他并不相信傅枝能從鬥獸場平安無恙的走下來。
傅枝當然會安然無恙的走下來,甚至提醒:“你們提前給趙武也準備一套衣服。
”
“他?
哦,你們是有賭約是吧。
不過給他準備恐怕不行。
”
傅枝語氣微涼,“你不是說,鬥獸場默許我和他的賭約,也同意讓他第二波上台嗎?
”
“鬥獸場默許賭約成立了是不假,不過,他在賭約上簽的是周子淮的名字,如果你真的輸下了擂台,需要打下一個擂台的就是周子淮。
幹一行有一行的規矩,趙武是周子淮的監護人,他有權利選擇讓他兒子給他打擂台。
”
“若你真的赢了,我們這邊就會立刻派人去把周子淮帶過來,丢進去。
”
在賭鬼敏銳的嗅覺下,趙武思慮再三,把人渣這兩個字演繹的淋漓盡緻。
他不會讓自己白白丢了性命。
至于鬥獸場,隻管有人上場,符合相關的條例即可,生意人不管這些幕後的私事。
“你們鬥獸場的事情,這樣幫我辦的啊。
”傅枝眯着眼睛看着負責人。
負責人點頭,“理論上來說,就是這樣的呢,親親。
”
然而,話音剛落,下一瞬間,傅枝身形一晃,在男人錯愕的視線下,一隻手,緊緊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負責人呼吸一窒。
喉嚨被對方捏住,那感覺,窒息又提不上一丁點的力氣。
“雖說是監護人,不過這個字也不是周子淮簽的,我說,他不應該給趙武的事兒負責,您看呢?
”
“我,咳咳咳……”
負責人一出口,就是破嗓的咳嗽聲。
被傅枝遏制住了咽喉,他很窒息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