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京城裡的安逸,台島如今可是水深火熱。
鄭克臧和鄭克爽一直都在對峙。
事到如今,不管是鄭克爽本人,還是他的部下都是騎虎難下。
誰不知道清兵就是虎狼?
可是如今他們要麼直接投降,可跟了鄭克臧,也都是個死。
再說了,到時候清兵還是要上來,還不是一樣。
延平王不是皇帝,所以說什麼忠君報國誓死不投降有時候挺扯的。
鄭家面上是記着舊朝廷,可還不是把自己當成了朝廷?
可又不夠名正言順,這種境況下,他們能有多少忠心?
對于屬下來說,是伺候延平王還是伺候清帝,不都一樣?
無非就是頭發要剃掉一部分了。
不過,這些年來台島也未見的安穩,大家心裡都是有數的,遲早有一日是要被打的。
所以,有什麼好猶豫?
眼下,還有一個鄭克爽前頭頂着,就算是有罵名,也是他背着。
所以,盡管是知道清兵不懷好意,卻也沒有人真的想要趕走他們。
于是上島的清軍與鄭克爽的部下們竟有一種詭異一般的和諧和默契。
戰局也漸漸的控制住,鄭克臧步步後退,已經露出敗勢來了。
五月初四,鄭經薨逝。
就好比是倒了主心骨,鄭克臧這邊一下子就軍心動亂了。
又加上清軍的細作們散布流言,說鄭經的死其實是鄭克臧毒雲雲,導緻鄭克臧這頭的軍心嚴重不穩。
好在憑借天險還能據守,可任由誰看,也是遲早要失敗的了。
除非,能天降奇兵,可這是不可能的。
這是一座孤島,不可能有什麼奇兵來救。
京城裡,到了六月,就是葉棗的冊封禮了。
冊封禮要回宮辦,她提前幾日回宮預備,五阿哥就留在了園子裡。
倒是也算乖巧。
直到十八才接了回來,等明日冊封禮過了,還是要回園子的。
今年怕是要住到九月去。
到了六月十九這一日,就是葉棗的好日子,她正式封妃。
來慶賀的人不少,毓秀宮裡,熱熱鬧鬧的忙活了一天。
她的吉服是水紅色,說不出的精緻和華美,穿在她身上,一點都不壓人,隻是顯得格外的美麗又莊重。
她從一個小小侍妾走到了後宮妃位上,不知有多少人羨慕她。
今日給她行禮的人,當初都有人看不上她。
或者是都比她尊貴的多。
可如今,誰還敢小看毓秀宮宸妃?
她在後宮裡,是絕不能得罪的一個人。
其實早在她生下五阿哥的時候,就沒有什麼人敢小看她,得罪她了。
隻是如今,她們隻能仰望。
可心裡也知道,這都是福運,羨慕不來,也嫉妒不來的。
早上葉棗去乾清宮叩謝皇恩,到晚上四爺來看她。
葉棗已經累癱了。
四爺與她吃過晚膳,還頗有心思的喝了點酒。
不過葉棗不被允許喝……
一杯倒沒有權利喝酒。
晚膳後,就被四爺抱上了塌,四爺低頭看着榻上的女人。
她已經換了一身橙紅旗裝,簡簡單單夏日裡的旗袍。
袖子做的短了些,腕上的镯子是血紅色,極美。
襯得她膚色也極美。
四爺看她的眼睛,她一雙眼今日就像是藏着煙霧。
氤氲中帶着魅惑。
今日來乾清宮與他謝恩的時候,款款下拜,不光有素日裡四爺喜愛的嬌美。
還有素日裡四爺照舊愛的淩厲。
是啊,他的小狐狸如今是妃子了,宸妃。
是他給的封号,他也當護着她,叫她擔得起這個封号。
“朕今日也有話與你說。
”
按說,冊封後,訓誡也是該有的。
葉棗就坐起身,與四爺平視:“臣妾聆聽教誨。
”
“算不得教誨,朕隻是與你說,朕信你的心性。
也知道你不是個軟弱的。
朕很清楚你有底線。
朕很喜歡。
”四爺頓了頓:“隻希望你不要移了心性。
朕的後宮,誰也不是誰的靶子。
朕的兒子,也一樣,誰也不是誰的靶子。
”
“五阿哥要是有本事,朕就把江山給他,要是他不成,朕也希望你不要插手朝政,可好?
”
“當然,倘或五阿哥不是做皇帝的料,朕也不會不管他。
若是他沒有做皇帝的本事,那一個親王,朕一定會給他。
并且,朕臨死之前,定會留下旨意,叫五阿哥一聲無憂。
”
“我真不想領這個訓。
”葉棗咬唇:“算了,我還是領了吧。
”
“臣妾領訓。
”葉棗跪在榻上道。
“皇上,你想多了。
我不會插手朝政,也插不進去手。
也不會害你的孩子。
這樣的好日子,你就給我添堵麼?
”葉棗很不滿。
“朕的錯。
”四爺失笑,抱住她:“可棗棗要知道,朕也隻會對你這麼說。
”
朕隻會怕你變了,朕在意你。
前些時候齊妃冊封禮,朕可不這麼說……
“好吧,我知道了。
還是那句話,我不會害你的孩子,不會害你。
至于你的女人,不惹我就罷了,惹我,呵呵。
”葉棗冷笑:“要是這個也不許,那你走。
”
四爺搖頭:“你呀你,誰敢惹你?
小狐狸都成了母老虎了。
”
葉棗正要反駁,就被四爺捂着嘴,然後又壓倒了:“小狐狸不要鬧,朕錯了,不該掃興,這會子就好好補償你。
”
葉棗嗚嗚了幾聲,誰要你補償。
這是補償麼?
混蛋啊!
不過四爺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知道将她一身衣裳扯下來,折騰許久之後入進去了,四爺才松手。
“棗棗不氣,朕在意你。
”非這種時候,四爺是真的不好意思說。
葉棗歎氣,抱住四爺的脖子:“皇上哪都好。
”就是有時候……還是不太懂什麼是愛情啊。
雖然,他對她好的幾乎無可挑剔了。
可他還是皇帝,這種時候,還是要教導她幾句的。
葉棗想,罷了,就算是現代夫妻,要是男人太強了,也是要教導老婆幾句的。
還能如何?
認了吧。
反正她心裡始終對他有所保留。
對他放的話也是聽一半,不聽一半。
她想啊,隻要五阿哥不是個阿鬥,他要皇位,她這個額娘就一定會幫忙的。
當然,她不會害其他阿哥,不會害他。
隻是,對于其他阿哥……她所謂的害和他想的大約不太一樣。
使絆子什麼的,她想不算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