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大白天的,葉棗這回真是被四爺收拾了一場狠的。
這麼些年,也就是以前還在府裡的時候有過這種感覺。
就是渾身像是被拆了又裝上似得感覺。
至于畫面……太過和諧,完全不敢回想。
這混蛋竟然逼着她說些葷話!
太下流了!
不過這個中滋味嘛……誰用誰知道。
“你那什麼表情?
”四爺看她,就絕的好笑。
這狐狸,一會皺眉,一會想笑,一會咬牙,竟也看不出是不高興了?
還是挺高興的……
“你這麼疼我,我感動啊。
”葉棗哼哼,她沒力氣動了,就随便用白玉似得指間扣了摳四爺的手臂。
四爺抓住她的手:“疼?
”
“還好吧,怎麼也是給你生了三個兒子的人了。
不是過去,這要是過去,我就死了。
”葉棗哼了一聲。
四爺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聲音響亮但是不疼。
“這世上就沒有比你更沒良心的東西!
自己想想,過去朕就對你不好了?
這事上,還不是你不許就不許?
”别說如今了。
就是她還是個小侍妾的時候,也會因為有時候他要的多,要得急就與他鬧。
幾日幾日的不見人。
“好好好,你最好。
你罰我算是過了?
”葉棗問。
“一回就想過?
多大的事你也敢做?
”四爺瞪眼。
“我這不是告訴你了麼!
”葉棗也瞪眼。
四爺就沒說話。
是,他就是知道她沒瞞着,才不會生氣的。
不然,他總要心裡梗着一下。
這狐狸也是信任他,什麼都說了。
“皇上預備怎麼收拾她?
”葉棗見四爺沒有大發雷霆就知道,四爺是有别的意思了。
“你說弘時也去見過禧嫔了。
他知道多少?
”四爺捏着她的小手問。
“看不出,不過我想不會一無所知。
皇上是想試試他?
”葉棗歎氣,翻了個身,呲牙咧嘴的躺好。
“我叫滿銀接近禧嫔的時候,隻是防備她。
不料她給我來這出。
可我不想因為我的人,叫他們母子出大事。
皇上做什麼都好,最後如果是四阿哥真的……做錯事了,皇上看在這計策是我出的份兒上,清算的時候對四阿哥輕點。
我不想背這個冤孽。
”
“這與你不相幹。
”四爺半晌道。
這女人的心,真是……該柔軟的時候,一點都不硬。
“哎。
我就知道,禧嫔不省心。
果然不省心,心真大啊。
她比先皇後還狠毒吧。
”葉棗搖頭:“什麼人!
”
烏蘭那拉氏狠毒也沒眼光,轉來轉去就是後院。
這位,眼光遠着呢。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朕也想看看,弘時懂事不懂事。
朕也想看看,有多少人不怕死。
”四爺抱住她:“放心,朕不會叫你背上冤孽的。
”
“嗯。
弘時……會沒事的。
”葉棗自己也知道,這句安慰的很蒼白。
可四爺不在乎禧嫔,能不在乎弘時麼?
這一回,弘時肯定是栽了。
她冷眼旁觀,如今弘時要是肯收手也罷,要是不肯……四爺不會放過他的。
“睡會吧,反正很累。
”葉棗說着,已經閉上眼了。
四爺心裡有事,沒說話,隻是将她摟緊些。
等葉棗睡熟了,四爺就起來了。
這會子也不是個睡覺的時候。
四爺獨自在外間想了許久,午膳的時候,叫不醒葉棗,就叫人将弘時叫來了。
弘時許久沒有獨自與四爺一起用膳了,這會子得知皇阿瑪叫他一起用膳,也很是高興。
乾清宮裡擺膳,四爺與四阿哥坐着。
“皇阿瑪精神十足。
”弘時道。
“是嗎?
朕也老了。
”四爺笑了笑。
“皇阿瑪怎麼這麼說,皇阿瑪看着就像是二十幾歲。
何況,皇阿瑪正值壯年,如何就老了。
”弘時忙起身道。
“便是人不老,心也老了。
”四爺看着弘時:“去年你二哥出事,朕心裡十分難過。
隻願餘下的兒子們裡,千萬不要再有誰想不開了。
”
四爺說的意味深長,弘時心裡也是一個咯噔。
可是他并不覺得皇阿瑪會知道什麼。
他不是二哥,他沒有不敬皇阿瑪。
他隻是……想更進一步罷了。
“皇阿瑪不要難過,二哥他……不懂事。
”弘時低頭。
因為低頭,所以沒看出四爺眼神中的失望。
“你五弟才學出衆。
雖然看着是個吊兒郎當的,可他的本事,你也清楚。
你們兩個一處長大的。
”四爺又道。
“皇阿瑪說的是,五弟是很聰明厲害的。
兒子知道。
”可是兒子又哪裡差了呢?
“朕百年以後,還希望你們兄弟和睦相處。
你也是個有才學的,以後也能為他分憂。
一起守護大清江山。
”四爺盯着弘時。
弘時緊張了一下之後,忙起身跪下::“皇阿瑪教導的是,兒子一定好好輔佐太子爺。
”
四爺失望更深,卻依舊是沒有叫弘時看出來。
“朕……降了你額娘的位份,你可在心裡怨恨朕?
你額娘可曾怨恨朕?
”四爺問。
“皇阿瑪,兒子不敢,額娘也不曾怨恨。
是……是額娘做錯了事。
皇阿瑪罰的應該。
兒子和額娘都不敢有一絲怨恨。
”弘時忙道。
“是麼?
那就好。
起來用膳吧。
”四爺擺手笑了笑。
四爺沒在問什麼,弘時也不敢主動說什麼。
這一頓午膳吃的恭敬有理,卻沒滋沒味。
吃過之後,弘時就告退了,他不敢呆着。
心裡覺得不安,可是又不知哪裡不對。
最後,他歸結于是因為太久沒有和皇阿瑪一起單獨用膳了。
自打去年中毒開始,就再也沒有過了。
太久了,不熟悉了,所以才會如此吧?
四爺看着弘時出去,收起所有情緒:“皇貴妃還沒起來?
”
“回萬歲爺的話,娘娘從後頭走了。
說是不打攪您和四阿哥用膳了。
”蘇培盛道。
四爺嗯了一聲,沒說什麼,徑自回了寝殿。
榻上已經收拾過了,不過小狐狸身上的香氣還若有似無的殘留着。
她今兒用的是梅花香。
淩冽的香氣含着冰雪的冷,聞着很舒心。
四爺不想睡覺了,隻是平着躺在榻上想事情。
這一股子似有若無的香氣叫四爺想起了園子裡的梅花。
想着等開了,就與她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