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甯宮中,所有人都是歡天喜地的樣子。
如今出了孝期了,大家可以盡情的笑。
皇後穿着大紅鳳尾旗袍來迎接四爺。
不得不說,能從一個皇子府上的福晉,忽然一夜之間成了皇後。
皇後是很驚訝過的。
自打成了皇後,她不止一次盼望過那些以前隻能想象的東西。
比如鳳钗,比如鳳袍。
所有一切和皇後有關的東西,甚至坤甯宮。
雖然住進來的過程很是不怎麼好看,可終究還是住進來了。
早上她更衣梳妝的時候,看着這大紅的衣袍,心裡升起一股自豪感和優越感來。
是,齊貴嫔有孩子,明貴嫔得寵,可是那又如何?
她們終究隻是妾妃。
她才是這後宮中最大的一個。
太後再是厲害又如何?
她還是不能管後宮的事。
也是這一早,她意識到,隻要她不明顯犯了忌諱,那麼皇上就需要她。
“臣妾給萬歲爺請安,萬歲爺吉祥。
”皇後福身。
“起吧。
”四爺叫了起,就越過她往裡去了。
裡頭的擺設都換了,端莊大氣,顯得出皇後的身份,又不過分奢靡。
過去,四爺就對皇後……哦不,那時候還是福晉的她在屋子的擺設上很是贊同。
如今看來,是一樣的合适。
就跟皇後明面上做的事一般,永遠是合适的。
可暗地裡呢?
“皇上嘗嘗這茶,還是您賞賜給臣妾的呢。
”皇後笑着道。
四爺坐下,就見秀荷端來了茶。
四爺點頭,端起來,沒有喝,隻是聞了聞:“不錯。
”
“午時也近了,不如先擺膳?
皇上要更衣麼?
”皇後問。
“不必了,朕更衣了過來的,擺膳吧。
朕餓了。
”四爺道。
皇後應了一聲,就叫人去擺膳了。
不多時,就見太監宮女魚貫而入。
提着食盒的,擺盤子的。
不大會,就将一張桌子都擺滿了。
六十八道菜,這就算是少的了。
四爺起身,坐在了桌前。
皇後也跟着坐下。
四爺看了一下,桌上的菜都是按照規矩來的。
雖然有六十八個,可是也都是放了一點點。
隻是,這般擺着,四爺就覺得沒什麼胃口。
食不言寝不語,在别處四爺不一定這樣。
尤其是錦玉閣,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
五阿哥如今也是跟着上桌吃飯的,棗棗總是會給他東西,娘倆叽叽咕咕總有話說。
所以,四爺也習慣了。
但是跟皇後,四爺甚至無法想象與她吃飯的時候還能說話。
當然了,皇後也不會說。
吃過了午膳,四爺漱口洗手之後,坐下來喝了一會茶。
“今年老九老十和老十二都要大婚,你要費心。
”四爺放下茶碗:“日子都選好了。
”
“是,這都是喜事,臣妾知道了。
”皇後應道。
“嗯,還有就是宮裡嫔妃們的冊封禮,朕離京之後照辦,你看着辦就是了。
”四爺隻能在齊貴嫔和明貴嫔辦了之後就走了。
“這個臣妾知道,隻是禧嫔,她的冊封禮定在六月二十三,她要跟着皇上南下的,這……”皇後躊躇。
“那就等回來再說,六月就算了。
”四爺不太在意。
有了聖旨,就是嫔位,冊封禮晚一點也沒事的。
說完了這個,就沒話說了。
四爺起身:“朕書房還有折子呢,你歇着吧,改日朕再來瞧你。
”
皇後忙跟着起來:“恭送皇上。
”
四爺嗯了一聲,大步走出去了。
皇後也不甚在意,送走了他,就回了内室,她也困了,想睡一會。
一晃又是兩日,皇上哪都沒去。
正月十八,是太後的冊封禮。
冊封禮結束後,晚上照例壽康宮擺上酒宴。
皇上帶着兒子們,兄弟們,都是要來賀喜的。
更有一件喜事,是直親王回京了。
五爺也在路上了。
直親王帶着大福晉和兒子女兒一起進宮,白日裡慶祝了太後的冊封,也終于和惠太妃見了面。
不過,母子兩個終究沒有時間說話,四爺也早就吩咐了,明兒個叫直親王一家進來拜見惠太妃。
畢竟今兒是太後的好日子。
大福晉除了要跟皇後叙叙舊情之外,也要與新上任的兩位貴嫔娘娘說話。
不管以前,是多麼高高在上的大福晉,甚至一度比皇後還要尊貴,如今都已經是二線了。
别說是皇後,便是後宮裡貴人以上,她都要見禮。
所以,與齊貴嫔和明貴嫔說話,就不算什麼了。
倒是大福晉很好奇這位明貴嫔。
當年府裡名不見經傳的侍妾,如今一舉成為了貴嫔娘娘。
這可沒幾年。
要說是因為生孩子,那可不是,禧嫔娘娘不是也生了兒子?
如今不也就是個嫔?
可見,這位是真得寵。
“明貴嫔娘娘果然是光彩照人,過去竟是少見。
”大福晉笑着過來。
“給直親王福晉請安了。
”葉棗起身,笑着行禮:“過去我位份太低,原來是侍妾,後來就是個貴人。
福晉離京的時候也不能見。
如今果然見着了,傳聞不假,直親王夫君真是個溫婉動人的人呢。
”
怎麼說呢,直親王福晉沒有想到,這位紅的不得了的貴嫔娘娘,能這麼客氣。
甚至給她見禮。
是了,雖然她見了後宮女子要見禮,可是,還有一層。
她是衆位後宮女眷的嫂子。
所以,這禮,她受得起。
齊貴嫔看着這一出,就知道自己是又輸了一程。
方才她可沒有給大福晉見禮。
心說這明貴嫔不虧是侍妾出身的,倒是時時刻刻記得行禮了!
哼!
奴才秧子!
“叫貴嫔娘娘這一誇,我都覺得自己年輕了。
”大福晉笑着道。
“原本就不老,哪個年紀都有哪個年級的好處。
快坐,我呀從書裡瞧着西北那邊的氣候啊,飲食啊,各種習慣。
好奇的不行,今兒遇見了您,快給我講講。
”葉棗笑着道:“免得我繼續好奇。
”
大福晉就笑着應了一聲,與她講了起來。
心裡不禁又是好奇,又是驚訝的。
這聽說的,可見着的可不一樣。
這位貴嫔娘娘,長得是這幅樣子,可這性子,倒是爽直率真。
相處起來還真不累。
不管是她刻意如此,還是就是如此,都好。
最起碼,要真是刻意,也是她對直親王福晉的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