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既然你們都覺得是武貴人污蔑了鄭嫔。
那就這樣吧。
鄭嫔這裡,再查一查,不過武貴人這樣膽大妄為,本宮絕不輕縱!
”
“娘娘……”
“閉嘴!
”皇後厲聲道:“念在你是潛邸老人,本宮留你一命,你再多說半個字,本宮這就請旨,送你三尺白绫!
”
武貴人臉一白,不敢說話了。
她是很冤枉啊,可是撞在了槍口上,還有命在,就不容易了。
“好了,将這事告訴皇上去,皇上如何定奪再看。
武氏,本宮還叫你住在這。
可以後,你要好好伺候鄭嫔,再敢有什麼胡言亂語,本宮絕不饒你。
”皇後冷聲道。
“……是,奴才……奴才遵旨。
”武貴人氣的要哭,可并沒有人同情她。
衆人起駕,各回各處。
齊妃剛才被噎的半死,卻沒找到機會嗆回去,瞪了葉棗一眼,上了攆,回自己的翊坤宮去了。
這頭,武貴人戰戰兢兢,不知道皇上要如何處置她,而鄭嫔冷笑起身:“想要害我,你還得看看自己的本事。
蠢貨。
肥的跟豬一樣,你也想要得到皇上的寵愛麼?
這輩子你都沒機會。
”
“你……你還不是一樣沒伺候過。
”武貴人冷笑:“你還不是一樣!
”
“哼,我是一樣,可我年輕,漂亮,我有的是機會。
我不是肥豬!
”鄭嫔扶着丫頭的手:“你就好好跪着反省吧。
”
打她吧,眼下不合适,等以後有的是機會。
就叫她跪着吧,一個貴人,她不敢反抗的。
很快,四爺的旨意就到了,武貴人污蔑嫔妃,着降位為答應。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
沒有别的懲罰,也沒有别的要求。
而鄭嫔這個被‘污蔑’的當事人,沒有安撫,也沒有賞賜。
後宮裡,人精子多。
看懂的主子不說話。
看不懂的主子,跟前有聰明的奴才也提點明白了。
齊妃這裡,之前不明白的,這會子也明白了。
明白之後,就覺得後怕。
她竟一直叫皇後治罪鄭嫔呢。
這要是叫皇上知道了……
拍拍胸口,心裡就不高興起來了。
她早就意識到了,她腦子沒有宸妃轉得快。
齊妃有些火大,有些頹然,也有些無奈,不如自己的敵人聰明……想想都覺得絕望啊。
毓秀宮裡,葉棗換了衣裳,還沒問什麼事呢,就見乾清宮裡來人傳話叫她過去了。
葉棗挑眉,皇上懶得去景仁宮,卻要聽她說?
真是的……
她也懶得再換了,就穿着家常的水紅色旗裝去了乾清宮。
如今已經快要四月裡了,天氣暖和的很,夾袍子就差不多了。
早晚的時候披着鬥篷。
葉棗進了乾清宮,還沒走進去,就見蘇培盛迎出來了:“給宸主子請安。
”
“蘇公公免禮。
皇上呢?
”
“回宸主子的話,皇上叫奴才來接您,就在後頭小花園裡。
”乾清宮後殿裡,有個……巴掌大的花園。
葉棗點頭,随着蘇培盛過去了。
小花園裡,四爺正在看折子,見她來了,笑着招手:“來這裡坐會,天氣好,曬一曬。
”
葉棗嗯了一聲過去:“給皇上請安。
”
“好了,坐。
”四爺放下手裡的折子笑着看她:“朕難得歇會。
”
“皇上既然歇了,還批折子?
”葉棗挑眉。
四爺看了她幾眼,一副好了朕懂你的意思了的樣子:“蘇培盛,抱下去吧叫人端茶水點心來。
朕歇會。
”
“哎,奴才這就去。
”蘇培盛的聲音裡,明明透露着一股子興奮。
顯然是因為皇上肯歇着了的雀躍。
不多時,就有奴才送上點心和茶水,玉靜玉和伺候四爺洗手,也沒更衣。
“皇上是要聽景仁宮的事?
”葉棗捏了一塊紅豆糕問。
“景仁宮?
朕聽那個做什麼,沒一個省心的。
”四爺皺眉。
“那皇上叫我來?
”葉棗哼了一聲。
“沒規矩,朕還不能叫你來了?
”四爺瞪她。
這換一個人,指不定怎麼高興呢,她還不滿意了。
“唔,多謝皇上叫臣妾來伴駕。
”葉棗哼了一聲。
“好了,别鬧,朕是想和你說說話。
”四爺笑道。
“唔,好吧,皇上是不是又收到了台島的信報啊?
”葉棗大膽的問。
她笑盈盈的,嘴角勾起的弧度叫四爺心癢癢,一雙眼裡全是求知欲。
“嗯,戰況很好。
”極其的好!
四爺高興的是,司馬勳終究不是個莽夫,雖然素日裡說話辦事很是莽撞,可一上了他自己的領域,就不一樣了。
這幾個月,他參與進去,卻隻是叫鄭克爽的人馬沖鋒陷陣,大清水師卻沒太多損失。
眼下,台島還沒收複,台島的兵馬,與大清的比,四爺當然是心疼大清的。
能這麼打,當然是司馬勳的本事了。
“看皇上這樣高興,那我就原諒皇上了。
”葉棗傲嬌的仰頭。
四爺倒是一愣,他有什麼事需要她原諒的?
至于原諒什麼的,四爺早就習慣了,這狐狸驕傲起來,什麼不敢做?
“朕做了什麼事?
”四爺不問難受。
“人家才去了坤甯宮,又去景仁宮,剛回去換了衣裳,就又來了這裡,不累的呀?
”葉棗白眼。
四爺無語的搖頭:“你呀你呀,你就嬌吧!
你就作!
”
這不是撒嬌是什麼?
這不是作是什麼?
四爺面上是一副無語的樣子,可心裡,愛極了她這個不深不淺的作。
簡直作到他心裡去了。
他從出生就高高在上,這些年裡,沒幾個人叫他折腰的。
四爺想,當年府裡的小狐狸他也很喜歡,乖巧中透着利爪,時不時的撓一下,很有趣。
可進宮後,給了她位份之後,四爺就更喜歡了。
比以前的喜歡更深。
過去四爺還想着,給她一個孩子,以後她失寵了也有依靠了。
可如今,四爺不會這麼想了,四爺隻會想着,無論她怎麼樣,隻要不大走樣了,他就寵着她一輩子。
所以,四爺也愛極了她這樣沒事就作一下,沒事就怪他一下。
他将這種情緒理解成了新奇。
事實上,也确實是新奇,一個備受尊敬的人,忽然遇見一個嫌棄你,會跟你作的人,是新奇的。
可葉棗,也确實是個高手。
拿捏的總是那麼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