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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圖肯笑着與他說不是。
也不說為什麼,隻是說去找人抓人。
四爺要抓的,當然是那個會巫術的郎中。
以及他背後的人。
他的師父,徒弟,都要抓。
這樣的害人的醫術,四爺不許他存在。
隆科多見果然與自家無關之後,也就放心了。
既然是不能問,那就是皇家隐秘,不問就是了。
于是兩個人帶着人,通宵達旦的開始抓人。
還真是抓到了那個人的兩個徒弟并幾個夥計。
另一邊,蘇培盛連夜審訊皇後跟前的奴才。
這件事上,楊嬷嬷咬死了不認罪。
拿來東西隻說她自己吃的。
老了,怕死。
倒是李大全開頭,以及四個貼身侍女全招了。
隻是他們并不知道這件事,所以招了的是别的事。
最近的一件,就是皇後叫烏拉那拉五格買通了葉家的家奴。
叫那家奴撺掇與葉家不和睦的葉瑾。
進宮揭穿貴妃。
後頭又安排了後手,将這件事嫁禍出去。
正真與葉棗所料不差,就是皇後設計,叫她與禧妃鬥。
橫豎,隻要葉棗不肯放過這件事,那麼禧妃或者是二阿哥或者是裕貴人,總要有一個折了的。
要是她們幾個夠厲害,能折了貴妃最好了。
就算是都不出事,那麼葉瑾也算是皇後給貴妃的大禮了。
隻是皇後萬萬沒想到,皇上隻是罰了葉瑾一個,竟絲毫沒有牽連葉家。
這多少叫她有些火大了。
再然後,就是府裡的事。
蘇培盛這回用刑,那真是照着死用的。
所以幾個宮女根本承受不住,很快就都招了。
次日一早,四爺就站在屋外,聽着那幾個宮女哭哭啼啼的交代。
從府裡,宋氏的格格開始,宋氏一個孩子,以及另一個還未生育的胎兒。
李氏的一胎,以及暗害過卻未曾得手的二阿哥。
耿氏的胎,尹氏的胎,早死的小李氏的胎。
常氏的胎,雲貴人的避子湯。
以及養廢了的三阿哥……
進宮之後,謀害葉棗的胎,卻失敗了的事,一件一件,一樁一樁,都交代的清楚。
四爺平靜的站在那裡,一瞬間,他就已經決定如何處置皇後了。
這一次,他絕不會手軟。
這樣一個毒婦,該有她存在的地方。
四爺聽完,扭頭離開。
今日是弘昕的生日,雖然皇後忽然病重叫人疑窦。
可貴妃之子的尊貴,可不是一個空有名分的皇後能壓住的。
所以,大家還是喜氣洋洋的為五皇子賀壽。
四爺的賞賜當然不可能隻有一把好刀,多得是好東西呢。
甚至,四爺補上了一份賞賜,對外說是皇後的。
這會子,後宮女子已經隐約的察覺了皇後不在這件事的異常。
可是誰也不說。
隻一心一計的給五阿哥賀壽。
乾清宮裡,到底是前頭,所以對于後頭的事還是不知道的。
唯一知道真相的格圖肯,以及大約有懷疑的隆科多也都笑着與衆人喝酒,并不提起此事。
大家心照不宣,一團和氣。
總算是叫弘昕這個八歲的生日圓滿的過去了。
夜裡,四爺還沒回來,葉棗就歎氣:“這宮裡要變天啦。
”
“主子說的吓人,就算是變天了,咱們毓秀宮也沒事。
”珊瑚給她揉着肩膀:“主子在,奴才們什麼都不怕呢。
”
“你主子我總要給你們撐住這一片天的。
去叫人抱八阿哥來。
”葉棗坐起來道。
不多時,八阿哥就抱來了。
葉棗看着小兒子,就笑着親了親:“小家夥,想不想額娘啊?
”
将近八個月的孩子,不說話,隻是争着黑葡萄似得眼睛看着葉棗,然後伸手要抱抱。
葉棗将他抱着放在榻上,捏捏他的小臉:“還是這麼小的孩子好,什麼都不懂。
”
“是不是啊登登?
嗯?
”葉棗笑着看小兒子。
登登伸手又要抱抱。
葉棗半躺下,索性将他抱住:“臭小子吃的太多,額娘都抱不動你了。
”
珊瑚拿來玩具,放在八阿哥跟前。
八阿哥看看葉棗,然後玩玩具。
但是隔一會就看葉棗一眼,像是不許額娘走掉一樣。
葉棗就那麼躺着看着他,看着看着,自己眼皮子太沉就睡着了。
登登玩膩了手裡的玩具,看額娘,就見額娘睡着了。
他還不太明白,也知道往額娘那湊。
幾下子就也倒在榻上,伸手摸葉棗的臉。
隻是沒控制好力度,就啪的一聲打在了葉棗的臉上。
葉棗卻太累了,隻是動了動,就繼續睡。
四爺進來,就看見這一幕,忙将孩子抱起來,輕聲斥責珊瑚幾個:“沒見你主子睡了?
怎麼不抱開孩子?
”
登登猛的被抱起來,先是愣,然後見是認識的人,就順手伸起手來。
于是,四爺臉上也來了一下子。
四爺勾唇,這孩子。
将他塞給了奶娘,這才看葉棗。
今兒她起來的早,這是累了。
輕聲問過珊瑚,說葉棗晚上吃了粥的,這才安心。
就抱着她進了内室。
葉棗睜眼,見四爺來了,又閉上,實在是困得厲害了。
與此同時,皇後被人從坤甯宮帶出來。
一路帶去了英華殿。
就是曾經住過玉太貴妃梁氏的那一處宮殿。
此時,皇後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她穿着一身大紅的旗裝,頭發是散着的。
沒有梳妝,她是被四個大力嬷嬷押着過來的。
來了之後,那四個人就出去了。
外頭是太監守着。
這裡是皇宮的西北角,不會有人來,她就是叫喊也沒用。
根本沒人聽得見。
皇後頹然的坐在破敗的宮殿裡。
這裡本就破敗,後來玉太貴妃梁氏住進去之後,略休整了一下子。
後來,梁氏死在暢春園裡,這裡就徹底荒蕪了下來。
大半年了,這裡當然是越來越破敗。
皇後内心是惶恐的,可也帶着一絲僥幸。
她不過是想要活着。
她是皇後,不過是要活着。
她自然知道喝的是什麼東西,可五格說了,所有的胎兒都是那些人自願賣給他們的。
都是出了銀子的!
這樣而已啊,她……怎麼就十惡不赦了呢?
至于四爺想到的那些,她根本想不到。
或者,就沒有想過。
她眼裡,無非是那些孩子是買來的。
可就是沒有想過,一個皇後,不該做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