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真乃神人也
“又有姑娘被糟蹋了?
”
徐子繹見小穗穗一哆嗦,才想起面前這孩子四歲不到。
頓時彎腰将她抱了起來。
“别怕。
”徐子繹小聲的哄着,這小丫頭看着面色胖乎乎的,極其呆萌可愛。
但卻是一隻手都能抱起來。
“明明看着胖乎乎的,怎麼這麼輕?
”徐子繹有些狐疑。
穗穗白了她一眼,舉起小拳頭義正言辭道:“我這是虛胖!
”說完又雙手環抱手臂,哼,老光棍兒,說女孩子胖!
!
!
三歲的女孩子,那也是不能說胖的!
徐子繹也不知道她為啥就生氣了,隻得抱着她往人群中擠去。
剛擠過去,便聽得那坐在地上的女子又哭又罵。
“嗚嗚嗚,這該死的東西,這群該死的東西啊。
嗚嗚嗚……”女子披頭散發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當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什麼是糟蹋?
”穗穗突然問出一句。
那大哭的女人霎時一靜,人群都驚了,轉頭看向那奶娃娃。
女人擦了眼淚,嗚嗚嗚哭着,一邊哭一邊道:“我是來王家村尋人的。
我家主子是傅管事,讓我來尋穗穗姑娘。
聽說這條路上,時常會出現擄走閨女的傳聞,我特意選了晚上出發。
”
衆人?
?
?
?
姑娘,你不對勁!
!
穗穗卻是眼睛一亮,傅公子?
?
鎮上那家收購糧食的傅管事?
那姑娘哭的極其傷心:“聽說走這條路落單的姑娘都被糟蹋了,我特意挑了晚上出發。
這些禽獸啊,這些禽獸啊……嗚嗚嗚”
“姑娘,你倒是說啊!
”這可是把衆人急死了。
“昨兒我選了最漂亮的一條裙子出門,夜裡在這條路上轉悠了大半個時辰,路上還跟着幾個逃難的婦人一起。
嗚嗚嗚,走在半路就遇到了那幾個畜生。
”
“嗚嗚嗚……”
“咋的?
他們對你做啥了?
哎呀姑娘啊,你聽我說,好死不如賴活着,過去就過去了啊。
”衆人隻以為小姑娘受不了這委屈,要尋死。
誰知道那姑娘卻是滿臉是淚的喊道:“六七個婦人啊,所有人都被挑走了,獨獨留下了我!
!
!
咋輪到我,他們居然扭頭就走,啥也沒對我做!
憑什麼啊,我是缺點啥了?
憑什麼啊!
!
”
“他們怎麼能這麼侮辱我!
!
”
“憑什麼單單落下我一個呢?
我一氣之下就追着他們跑,他們吓得連那些婦人也不要了,一路狂奔。
累得我追了一整夜,嗚嗚嗚嗚……”
衆人都聽傻了,直接麻了。
獨獨……
留下你?
?
?
穗穗眨巴眨巴眸子,明明這位姐姐的聲音婉轉動聽啊。
“姐姐,你擡起頭來?
”穗穗見她一直低着頭哭,還未見過她的臉呢。
擁有這般動聽的姐姐,一定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吧。
穗穗一臉期待的看着她。
女子一怔。
一邊婉轉抽泣,一邊擡手抹淚,好一出令人憐惜的畫面。
一擡頭…………
畫風突變。
衆人被唬的後退兩步,驚恐的看着她。
“憑什麼單單落下我啊,我也沒比别人少什麼啊。
他們磕碜誰呢……”姑娘聲音愈發嬌柔,活像是嬌滴滴的小姑娘。
徐子繹捂着心口,倒抽了一口氣。
難怪那些匪徒,都要提着褲子跑了。
“姐姐,你倒是沒比别人少長什麼。
可你……多長了點東西啊。
”穗穗瞪大了雙眼,看着她的臉。
好好一姑娘,怎麼長了一臉的絡腮胡子呢!
!
那胡子差點跟腦門上的長發連起來,一擡頭,隻能瞅見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整個腦袋都是黑漆漆的頭發。
活脫脫像個猴子似的。
徐子繹光是想起,那群色欲熏心的東西,看見這張臉,隻怕都要吓得魂飛魄散。
心中竟然有些好笑。
“那你追到他們了嗎?
”穗穗見衆人都一副驚恐的模樣,頓時好奇的問道。
那姑娘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擦了把臉上的汗。
依然是那般嬌俏的少女聲,但隻要看臉,就會破滅一切幻想。
“追了我六十多裡地呢,咋沒追到呢?
”
“他們到處欺負小姑娘,還侮辱我,欺負我這種弱女子。
怎麼能放過他們呢?
我追了六十多裡地,終于把那群害人的東西剁下來了。
”姑娘随意的拍了拍手,徐子繹卻是隻覺胯下一涼,直直的後退。
媽呀,今兒見到猛人了。
圍觀的衆人吓得紛紛後退,哪還敢圍觀。
這特麼就是個神人啊。
“剁什麼呀?
”穗寶一臉好奇。
徐子繹瞪了眼那猛人,這才四歲不到的孩子呢。
女子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笑道:“一點沒用的東西。
”
“姑娘,這條道上禍害人的東西,以後不會再出現了?
”徐子繹認真的問道。
女子鄭重的點頭:“他們倒是想。
”清脆的少女音滿是冷笑,但徐子繹可一點也不敢小觑了她。
“請問,這裡可是王家村?
請問你們可認識叫言穗穗的姑娘?
”女子站起身,認真的行了一禮。
徐子繹見她行的是軍禮,當即挑了挑眉。
“我就是,你是傅管事的人?
”穗穗拍了拍徐子繹,徐子健秒懂,直接将她放下。
吳姑娘詫異的看着她,似乎想不到……
主子口中要談一筆大生意,竟是……跟個孩子?
?
?
徐子繹想跟上,但穗穗擺了擺手,直接帶着吳姑娘進村了。
“我叫勝男,是的,你猜的沒錯,我爹想生個兒子。
”勝男,生男,都是跟招娣一個意思。
“不過我姓吳,連起來便是吳勝男,無生男,我爹這輩子是沒指望了。
”吳姑娘似乎格外大氣爽朗,也很健談,即便見到四歲的言穗穗極其驚訝,但也從未露出一絲輕視。
“起了這個名字,你爹就真沒生兒子了?
”穗穗一臉驚訝。
吳姑娘擺擺手:“那倒不是,我家中窮,偏生他還一個接個的生,生了姑娘又賣進窯子裡去。
我一怒之下,給他下了點藥。
别說生男,女兒都沒得生了。
隻得指望家中僅剩的兩個女兒養……”而她呢,遠走邊關為殿下效力,搏前程去了。
穗穗突的彎起嘴角,這是個有趣的人。
“管事說,您這裡有糧食?
”吳姑娘見四下無人,壓低聲音問道,眉宇間不自覺帶上一抹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