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時候,宋玉暖還是說道:“爸,你沒啥好失落的,外來的和尚會念經,你看他們對管支書,不也和對從前的你一樣嗎?
”
宋良想了想,好像是的啊。
算了,糾結這個無意義。
他還要抓緊蓋西廂房。
還有,趕緊多弄些黏土,村北的荒地裡有個廢棄的磚窯,他會燒磚,準備自己燒青磚。
閨女說不喜歡紅磚,要是能燒出來,就用青磚。
到時候蓋個青磚大瓦房。
老一輩人都說,其實青磚要比紅磚好,但現在的人,基本都用紅磚了,所以,大部分人都不會燒青磚。
因為燒青磚比燒紅磚要難要繁瑣,他沒弄過,還得去找人學一學。
既然閨女喜歡住在村裡,那就都聽她的,想怎麼蓋房子,都她說了算。
至于西廂房和東廂房,閨女說不着急,一點點來。
這麼一琢磨,事情好多呢。
回了家,飯菜已經做好,此時太陽剛剛下山,正好吃飯。
今晚上老宋家吃的是土豆粉大蒸餃,看起來有點黑,可皮是真勁道,裡面的餡是酸菜油梭子的,味道香噴噴,還熬了小米粥。
宋玉暖覺得,雖然條件不好,可每天吃的家常飯那是真好吃。
她也是好久好久沒這麼吃家常飯了。
吃完飯之後,她将信封拿出來,輕描淡寫的道:“這是顧淮安給楚梓州郵來的,楚梓州說其實都是給我的,我就都拿了回來。
”
宋老太看着放在炕桌上的一堆東西,和夏桂蘭對視了一眼,夏桂蘭忙說:“那這人情咱家記下來,等以後有能力的可要給還過去。
”
一錘定音,宋玉暖覺得挺好,也不用特意解釋了。
宋老太也痛快的收起來,看着這些東西,還跟宋玉暖說:“等着啊小暖,咱好好幹,說不得就能買得起電視機了,以後咱們在家裡天天看電影。
”
宋良不知道該說啥,隻能幹巴巴的道:“顧淮安,那個年輕人,還不錯。
”
宋玉暖噗嗤一聲笑了。
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洗漱完之後,宋老太還是想找宋玉暖問問信裡就隻有票證嗎,真的沒有别的口信嗎?
她讓夏桂蘭問别的,她來問這個。
如果兩人一起問,問不出啥來再想問都不好張口。
主要還是沒養幾天,小暖還聰明又懂事。
不想惹她不開心。
但是剛要擡腳,想起來進屋還要脫鞋,就在門口看宋玉暖。
順便看一下孫女的房間。
這才剛整好沒幾天,本來想給婷婷收拾,又改了主意,因為小暖要建青磚大瓦房。
收拾了也白搭,報紙就都被她收了起來。
此時,屋子裡開着電燈,暈黃的燈光下,她那眉目如畫的大孫女和小孫子正在炕上玩跳棋呢。
這個屋子收拾的是真挺好看。
牆壁糊報紙屋子裡就亮堂,地面鋪的是蘆葦草編織的地墊,原色的,看起來幹淨整潔又雅緻。
炕櫃放在炕梢,大衣櫃放在地墊上,西面牆放着書桌和兩把椅子。
書桌有個罐頭瓶子,裡面插着一大把野花。
五顔六色,可漂亮了。
她知道,那是小孫子給采來的。
屋子和宋良夫妻的房間挨着,最裡面是宋明波的,卻是另外開的門。
即便是冬天,這個房間也是最暖和的。
如今這麼一收拾,看着好像不是自己家了。
看宋老太站在門口,宋玉暖說:“奶奶,你咋不進來呢?
”
宋老太說:“我沒洗腳呢,怕給你屋子的地毯弄髒了。
”
宋玉暖就哈哈大笑,然後主動說:“奶奶,你們别擔心,顧淮安沒給我寫信,楚梓州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最聽他的話,萬萬不會出去胡說八道的。
東西用着,以後有機會請他吃頓飯就行。
”
宋老太忙道:“人家能來嗎,”
“請不請是咱們的心意,來不來是他的事兒。
”
宋老太點頭,有道理。
看着雲淡風輕的孫女,她笑的滿臉都是皺紋:“我家孫女咋懂的那麼多呢,那奶奶走了。
”
宋老太走了,拉着跟在後面的夏桂蘭,告訴她,小暖心裡有數,她和顧淮安的事兒别摻和,孩子年齡小,以後再說以後的。
——
北都,林晴看着變了顔色的玉如意,臉色不大好看。
不對勁啊,怎麼就變了顔色呢?
她的目光看向了紫檀木盒,眼眸暗了暗,回想起了渣爹和後娘的做派,說不好這盒子就是有問題的。
林晴拿着紫檀木盒,沒将玉如意裝裡面,而是準備單獨放好,拿着玉如意和紫檀木盒,就要出門,自然第一個想到的是玉寶齋的胡老爺子。
可下一刻,林晴站住了腳步。
胡老爺子。
胡芝?
都姓胡啊。
她怎麼将這個問題給忽略了呢。
該不會是他們合夥做的扣吧。
于是,她就讓阿忠叔去調查,不過一會功夫就問了出來,卻原來胡芝真的和胡老爺子是一家的。
雖然不是直系親屬,可也不遠。
林晴和林佳說這事兒,林佳說:“晴兒,林度一直說玉如意是他的,是給母親的聘禮,我們不是打過電話嗎,外祖父也承認了,的确是林度的,就是看他不順眼,才故意這麼說的。
”
林晴不在意的道:“即便是林度那也是我們的,他好意思住着媽媽的房子,我們憑什麼不能要玉如意,還有那麼多的東西,想要都給那個野種,是不能夠的,我們就是毀了砸了燒了,林父和胡芝還有野種也别想撈到一毛。
”
林佳不再說話,她對親生父親也是恨。
“那你現在怎麼辦?
”
“他們廢了這麼大的勁,不就是想要我将玉如意送去玉寶齋嗎,我偏偏不如他們的意。
”
林佳拿着玉如意,顔色從綠油油的讓人見之心喜的顔色,變成了這種很奇怪的看着就很難受的灰藍色。
林晴眼睛轉了轉,說:“我找他們算賬去。
”
等她去了别墅,林度和胡芝自然不承認,還說是林晴将東西給換了,故意來訛詐他們的。
可同時心裡是罵人的。
不是該去玉寶齋嗎?
怎麼來找他們呢?
林晴舉着面目全非的玉如意:“不是你們,那能是誰呢?
”
随後不等胡芝說話,她忽然一拍腦袋,恍然大悟一般的說道:“我想起來了,我這個東西給一個人看過,他還摸了半天,難道是他給做了手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