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暖進了會客室。
常丹打起精神對宋玉暖笑了笑。
可眼底裡還是帶着難以察覺的憎恨和悲戚。
也許面對的是宋玉暖,也許是很多東西都無法對人述說,這兩個比宋玉暖和顧淮安都要大的夫妻兩個,已經變得脆弱無比。
艾銳鋒說:“我其實不是一個喜歡活在怨恨裡的人,可我不但恨心腸狠毒的艾志鋒,我也恨蠱惑他們的那個所謂的大師。
”
這個顧淮安不意外。
小暖和他提過。
“那人的名字叫東良,是韓山的大弟子,也是艾志鋒的妻弟,他說我的三個孩子氣運好,隻要奪了過來就能為他們所用,那時候,艾志鋒欠了一大筆債務,不敢被父親知道,而我又在國外,他一直嫉恨我掌管家業,嫉恨我不讓他進總部,于是,就在雷雨之夜,也就是那個狗東西說的什麼天時地利人和之點,先是讓藍邵霞騙走了常丹,又讓艾妮跑去找我的孩子們玩,等時機到了,就讓艾妮離開,一直躲在暗處的艾志鋒按照萬良說的讓我的三個孩子短暫失去呼吸,這樣就能騙過天地,将孩子們的氣運奪過來……”
說到這裡的艾銳鋒已經說不下去了。
常丹聲音嘶啞:“我不理解啊,真的,生在我家的孩子哪裡沒有氣運呢,就算是個傻子,她也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啊。
難道艾妮就沒有氣運嗎?
”
艾銳鋒抹了一把眼淚,眼底裡都是恨意:“可恨我不知實情,之後艾志鋒的債務竟然是我幫着解決的。
”
室内一片安靜。
主要是這時候選擇聽着就好了。
可能這對夫妻兩個實在是不能對人述說。
他們面對的還是宋玉暖,一個幫着他們報仇的神秘的小恩人。
察覺到安靜氣氛的艾銳鋒給兩人道歉:“對不起,一時沒有控制住,所以有些失态。
”
顧淮安:“沒關系,遇到這樣的事兒,誰都無法平靜。
”
宋玉暖看着兩個人欲言又止。
這樣的神态讓兩人心裡咯噔一下。
常丹不安的說:“宋……宋小姐?
”
宋玉暖抓了一下頭發,道:“這話該怎麼說呢,你們要是不相信,不如不說,可即便是相信了,也可能比現在過的還痛苦還折磨人。
但是有句話說的好,天道五十殺機四十九,卻還是會留一線生機……”
艾銳鋒和常丹愣了一下,實在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
艾銳鋒沉默了一瞬,開口說道:“我們如今所經曆的,已經很悲慘了,即便更糟糕,也能承受。
”
可此時,不知道為什麼,心跳卻有些加速。
顧淮安看了小暖一眼,他找到人也要來了,顧淮安說:“二位稍等,我去拿點東西。
”
顧淮安很快的将食盒拎到了會客室。
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宋玉暖幹脆的說:“如果将人的精神稱之為能量,那麼,某些死亡之後,能量還會在,想來你們的孩子很愛吃鴻雁大酒樓的糕點,所以他們寄身在這個食盒上,具體的我不懂,但他們應該快消散了……”
艾銳鋒和常丹猛然的從沙發上站起來。
兩個人都震驚的看着食盒。
目光也都是不可置信。
宋玉暖的話,不亞于晴天霹靂。
甚至在這一刻,兩個人的身體顫抖,腦子裡一片空白。
宋玉暖眨巴眨巴眼睛,就看這兩人接受能力如何了。
那邊的顧淮安口袋裡的東方紅響了,聲音并不大,倒是沒有驚擾到那夫妻二人。
他對宋玉暖點點頭,就出去接電話了。
那邊的夫妻二人也一同反應過來。
因為食盒是放在茶幾上的,兩個人撲過去跪在了地上。
雙目猩紅,顫抖的手去觸碰食盒。
可腦子裡其實還是亂糟糟的。
甚至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夢境。
是啊,這就是夢境,這幾天他們夫妻二人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知道事情之後怎麼都無法接受。
甚至覺得天塌地陷一般。
畢竟沒看到之前,心裡存着僥幸,也許就是被拐走了,如今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還活着呢。
可事實卻是那麼的殘酷。
盡管如此,也要去感謝宋小姐。
如果不是宋小姐,他們還被蒙在鼓裡,還在給仇人收拾爛攤子,還在讓殺子仇人光鮮亮麗的活着,讓他們背地裡嘲笑他們的愚蠢和無能。
就這麼想着,也這麼商量着,可是,一直沒能成行。
所以,這是夢吧。
宋玉暖打破了室内的安靜,說道:“你們認識能人異士嗎,如果認識的話,可以找來看一看。
”
艾銳鋒和常丹終于回過神來,艾銳鋒臉色慘白的搖了搖頭。
以前他認識很多人,沒人能幫着将孩子找出來,可是現在他毀掉了萬良和他所謂的師門。
也就在這個時候,顧淮安帶着兩個人進來了。
其中一人看似很普通,不過眼底裡有精光劃過。
而且還很誇張。
看到宋玉暖的時候,竟然用手去遮擋了一下眼睛。
心底裡驚濤駭浪。
剛才的顧淮安就讓他驚訝了,這個小姑娘更是如此。
職業使然,有的時候會本能的去看一看。
但這兩個人霞光遮面看不透,而且不敢細看。
這人艾銳鋒認識,前天還見過面,不過艾銳鋒不想見他,還說從此不要往來,罵他是一個騙子,連這個都算不出來,還敢說是大師?
這個見面就有些尴尬了。
不等艾銳鋒說話呢,章泉上前一步,盯着食盒仔細的打量,嘴裡不停的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
食盒的橫梁竟然是一塊雷擊木做的。
難怪算不出來行蹤,卻原來被天機給遮掩了。
最後,眼淚汪汪的夫妻二人和章泉一起離開了酒店。
當然了,還有那個食盒,
這件事算是兩人共同的秘密,當然了,小阿盛除外。
宋玉暖叮囑阿盛,關于食盒的事情跟誰都不要講。
宋玉暖琢磨,硬要說他們有緣的話,那隻能還是回來做他們的孩子。
對于兩個人來講,應該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了。
夏新東的制藥廠洽談成功。
和那三家沒有任何關系。
這一次是柳家牽線搭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