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棟白牆黛瓦的院落。
楚梓州眼巴巴的朝裡面看。
身後一位秘書模樣的男子和他說:“梓州啊,淮安公務繁忙,哪有時間管你的閑事,你還是和我回去吧,我也好交差啊。
”
楚梓州抱着腦袋,啊啊啊了幾聲,斷然拒絕:“不,我要是回去,我就死定了!
”
此時,顧淮安靜默的站在窗前,手裡是一份加密的文件。
清冷的視線落在院牆外焦躁不安來回渡步的楚梓州身上。
秘書小吳進屋。
他看着那道長身玉立的背影,不得不說,他家的總指揮宛如谪仙落凡塵。
姿容清俊,矜貴且又從容。
小吳聲音都放輕了幾分:“顧總指揮,讓他……進來嗎?
”
顧淮安轉過身,星眸淡淡的掃視了一眼小吳:“讓他進來。
”
小吳馬上領命出去。
顧淮安看着手裡的加密文件。
南山縣城文工團……
不其然的腦海裡閃過那個膚淺的垂涎他美色的小姑娘。
此時,興奮的楚梓州一路小跑進了書房,看到辦公桌後那個低垂着頭面容清冷的年輕人,不由得收住了腳步,挺直了腰闆。
随即不自在的清咳幾聲。
這是從小到大别人家的孩子,也是他們望塵莫及的顧淮安。
兩家住在一個大院。
中間隔了兩棟小樓。
從小一起長大。
隻不過,長得結果不大一樣。
他勉強考上了高中,勉強的畢業。
而顧淮安,在他們和尿玩泥巴的時候,人家一路跳級上了高中,等他磕磕碰碰的讀到小學五年級,人家已經從北都大學畢業了。
顧淮安不是人!
楚梓州大咧咧的想,他不能和非人類比。
這就是他面對顧淮安從來都很坦然的原因。
他笑嘻嘻的:“淮安,好巧啊,我們竟然在這裡碰面,說起來,我都半年多沒見到你了。
”
顧淮安不客氣的道:“不巧,有事說事!
”
楚梓州:“淮安,能不能讓我跟你一段時間。
”
顧淮安挑挑眉,略帶詫異的看着他:“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
楚梓州往前湊了湊:“我知道,我這不是沒辦法了嗎,你放心,我保證不影響你的工作。
”
顧淮安放下手裡的文件,慵懶的靠過去,斜睨了一眼楚梓州:“你以什麼身份跟在我身邊?
”
楚梓州眼睛一亮,“安保怎麼樣?
”随後又道:“我爺爺當初還給顧爺爺當過安保,我這算是繼承長輩的事業,我爺爺知道了,也會欣慰的。
”
顧淮安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嘴角:“你知道我的安保什麼級别嗎,你知道他們從哪裡來的嗎?
”
楚梓州縮了縮脖子,不知道,不敢問。
回頭看了一眼小吳秘書,這個工作累死他都幹不了,通信員,需要會的就更多了。
“我給你拎包吧!
”
楚梓州一拍桌子,這個簡單。
他簡直是太聰明了。
“你惹了什麼禍?
”顧淮安失去了耐心,直截了當的問道。
楚梓州扭捏了一下,卻也實話實說:“……我在家裡開舞會,就……來了不少漂亮女孩子,其中一個和方少民躲卧室裡親嘴,被少民的未婚妻小敏看到了……”
“然後呢?
”
“你知道小敏的性格,不依不饒的……我爺爺說要打死我,不得已我就跑出來了。
”
顧淮安涼涼的目光看着楚梓州。
楚梓州忙舉手:“淮安,我發誓,我啥都沒幹,我清清白白,可爺爺不相信,我堂弟添油加醋,如今隻有你這裡最安全。
”
顧爺爺比自己爺爺高一級。
顧淮安還是大院老爺子們的心頭寶。
在他身邊呆段時間,這風波也就過去了。
主要還是少民媽媽不講理,非說是自己的錯,小敏也一樣,竟然罵自己是拉皮條的。
可氣死他了。
他哪裡知道少民那個兔崽子膽子那麼大?
顧淮安站起身,小吳忙說道:“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能出發。
”
顧淮安邁開大長腿,率先走了出去。
楚梓州愣了一下,喊道:“你答應還是沒答應啊?
”
顧淮安頓住了腳步,視線落在了吳秘書的手上,聲音淡淡的:“不是想拎包嗎?
”
楚梓州如釋重負,從吳秘書手裡接過公文包邁着輕快的步伐跟在了顧淮安的身後。
一行人上了車,折返路線,朝着南山縣城出發。
——
此時的宋玉暖被一個老太太給攔住了。
就在小叔家的門口。
從鄰居那裡知道這就是老孫太太,也就是孫金榮的拐子媽。
老孫太太上上下下打量宋玉暖。
饒是她見多識廣,也不由得贊歎這是人間少有的絕色。
一千元,隻怕五千元都有人買呢。
她搓了搓手,熱情的和宋玉暖套近乎,得知宋玉暖還沒見到宋年,老太太馬上就有了壞主意。
她說自己來看閨女孫金榮,沒想到閨女沒在家。
就順便邀請宋玉暖去她家吃飯,都是實在親戚,中午她給包肉餡餃子吃。
此時的宋玉暖腦子裡都是老孫太太的信息。
她是第一次看到老孫太太。
沒想到還可以觸發隐藏的劇情。
這個老太太,果然是個拐子,而且還是一個惡貫滿盈的壞蛋。
書裡宋家的慘劇,果然有她的手筆。
宋玉暖壓下怒意,眼眸轉了轉,就乖乖的點頭:“好哒孫外婆,那我就不客氣啦。
”
于是,宋玉暖跟着老太太離開了宋年住的大雜院。
這一路,是要步行的。
兩個人走在路邊,宋玉暖很是好奇的問東問西,天真嬌憨,完全不谙世事,老孫太太越看越滿意,也很是耐心的回答。
心裡卻在鄙夷和嗤笑。
呵,不知道世間險惡,一派天真善良。
可是呢,她以前騙的卻都是這樣的女孩子。
因為這樣的女孩子,最好騙!
比如說倒在路邊說心口難受,小姑娘就熱心送她回家,進了屋子,一碗迷藥下去,再不聽話也變得乖乖的。
如果還是不聽話,一碗毒藥毒啞了嗓子,就更老實了。
心裡這樣想,臉上卻滿是慈愛。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祖孫兩個呢。
走着走着,宋玉暖忽然指着前面的派出所,和老孫太太軟和和的說:“孫外婆,你等我一下,我去問問能不能将我的戶口落在小叔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