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心裡建設的宋明波讓阿盛去後院喊姥姥去奶奶家吃飯。
還去問孫知青要不要去吃飯?
孫知青:“我不去了,還要複習一下。
”
宋明波:“那也行,一會我給你送過來。
”
他明年高考,如今的高中還是兩年制。
感覺要學的不會的太多了。
宋明波一拍手,對啊,小舅能給補課啊。
于是,和夏新東愈發的親切了。
宋家晚上擺了兩桌子。
幹脆将管支書和老孫頭還有李會計都請了來。
馬上就要成立服裝廠,而且暫時準備挂靠集體,這樣的話,村裡必須打點好。
男人一桌女人一桌。
吃到一半的時候,楚梓州開車将宋婷給接了回來。
也是大包小包的。
看到家裡這麼多人,宋婷是真沒想到,大家夥看到宋婷親熱的打招呼。
還管她叫大歌唱家。
慌的宋婷忙擺手:“我就是文工團普普通通的一員,可不敢這麼稱呼。
”
那邊的宋老太瞪了一眼老孫頭:“瞎喊什麼,就是一個上班的,湊巧唱歌不跑調,可别給亂喊,要是被人知道了,再給我家婷婷開除了,老孫頭我跟你沒完!
”
衆人就都哈哈大笑。
完後又給宋婷和夏新東介紹了一下,這都是家裡的親戚。
宋婷聽楚梓州說了,笑呵呵的打了招呼之後,楚梓州坐到了夏新東的旁邊,夏新東随手給他倒酒。
楚梓州看了一眼夏新東。
心情很複雜。
顧淮安就夠妖孽的了,這個也沒差到哪裡去,吸收知識的速度也太快了。
看報紙,真的就是一掃而過。
楚梓州雙手捧着杯子,點頭謝過了楚梓州。
而宋婷這邊是女人和孩子,都不喝酒的。
吃飽了就下桌了。
宋老太不經常看到夏新東,今天是距離最近的一次。
長相俊秀,溫潤如玉。
都替他可惜啊。
要是不被賣去香江,說不得都當大官了,有人的氣質就是天生的。
坐在那裡看着就沉穩。
宋老太心裡活動極其的豐富,這要是夏新東年齡小點,也說不好和婷婷很合适呢。
不說别的啊,就朱鳳那人多好啊。
給她當兒媳婦,一輩子都沒婆媳問題。
她也是婆婆,比起朱鳳可差的遠了。
而郭霞那人就是個人精。
看着八面玲珑的,說翻臉那也是眨眼間。
其實照她說,門當戶對的多好。
沒有亂七八糟的事兒。
啊啊啊,宋老太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這一天天的,真是啥都敢想。
但話又說回來,農村這樣的事兒可多了,村裡的葉娟嫁給了趙志國,然後她的堂妹嫁給了趙志國的堂弟。
兩家處的可好了。
兩家的地正好挨着,都一起幹活,還能互相照顧,閑暇時編織涼帽也都在一起。
想到這裡的宋老太就聽楚梓州說:“涼帽的錢已經到賬了,明天取出來,給各家分一下,還是以前的價格。
”
宋老太抿着嘴聽着。
真好,又有錢進賬了。
而站在她旁邊的朱鳳這才是松了一口氣。
她的兒子從小被關着,他沒見過正常人,不知道世态不知道人情,她一直擔心他不會與人打交道。
可其實,是她多慮了。
兒子做的挺好的。
雖然不愛說話,但該有的禮數一點都不缺。
她悄悄的抹了一把眼淚。
那邊宋玉暖給兩人一人一瓶雪花膏:“這個可以擦臉,也可以擦手,盡管用,别舍不得,等用沒了我還會給你們買。
”
這個雪花膏是大瓶的,拿在手裡都沉甸甸的。
朱鳳推辭:“小暖,姥姥還有呢,不用給我了。
”
宋老太一翻白眼,将雪花膏塞到朱鳳的手裡:“給你你就拿着,你這不要那不要的,是擔心我生氣吧,我宋老太有那麼小氣嗎,以前咱們來往的就挺好,現在住一個村子,更是親近,小暖是我的孫女,也是你的外孫女,孩子的孝心就得接着,要不然小暖的心意豈不是白瞎了?
”
宋玉暖抱着宋老太,下巴放她肩膀上:“我奶奶說的真好,姥姥,你不要客氣。
”
宋老太其實有點酸溜溜的,這以後小暖買啥都要帶着朱鳳了?
但是這個理不能挑啊。
誰讓小暖是在别人家長大的呢?
如今在小暖的心裡,三個月前,她和朱鳳以及她宋老太還都是陌生人呢。
如今能處的這麼好,得虧有血緣關系。
所以,她對待奶奶和姥姥的感情是一樣的。
宋老太頓時有了危機感。
不行,她得更要對小暖好,一定要比過老朱太太去。
宋老太這麼想着,就來了勁。
小暖明天要去縣城,早起去,朱鳳不知道,所以她得給小暖準備明早吃的東西。
宋老太悄咪咪的琢磨明早該做點啥好吃的。
而此時的宋玉暖不動聲色的查看了一下小舅的狀态,心底裡不是沒有詫異的。
即便小舅學習能力強,可是也不應該這麼遊刃有餘。
随後又想,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不管咋說,小舅已經是成年人了,哪怕成長環境特殊,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不妥的舉止。
他就是一個正常人,能很快的融入到周邊的環境中。
可即便如此,宋玉暖在吃完飯之後,還是跟着他們一起回了知青點。
領着小阿盛,說是消化食。
小阿盛歎息道:“曾幾何時,奶奶為了不讓我餓得快,就讓我睡覺,還說小孩多睡覺好長個子,可現在可倒好,好不容易吃飽了,還得消化了,這上哪兒說理去?
”
衆人哈哈大笑。
楚梓州特别喜歡阿盛,一把抱起了他:“說的就是呢,好不容易長點肉肉,不過姐姐說的有道理,飯後走一走,活到九十九呢。
”
小阿盛:“我可想活長點呢,啊呀,等我九十九歲的時候,那就是2079年。
”
小阿盛很憧憬:“那時候會是什麼樣子呢?
”
宋明波:“肯定是樓上樓下電燈電話,也早就實現四個現代化了。
”
宋玉暖卻去看小舅。
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夜色剛剛降臨,有月光溫柔的傾灑下來,落在小舅的臉上,讓他的神情更顯得柔和。
嘴角還帶着溫和的笑意。
可是他的手緊緊攥在一起,似乎在微微的顫抖。
這是在極力忍耐?
小舅在忍耐什麼?
先更兩章,免得沒全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