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笛子目送着小魔頭的馬車出了胡同口,他委屈的跟季老說:“師父,您看看,這丫頭就是個沒良心的,枉費我平日裡對她那麼好,懷疑誰也不能懷疑我啊,我是啥樣人師父您該知道的,師父,别聽小暖胡說八道,等下次來,我都不給她開門,哼!
”
季老的心本來滿是陰霾,可被宋玉暖這麼一打岔,感覺舒緩了一些。
他知道宋玉暖是故意的。
故意不讓自己亂了陣腳。
就是衛清梅害了自己的女兒。
每每想起來,一顆心疼的好像不能呼吸。
他想象不出來,才十七歲的女兒,也就是和小暖一般大,她被扔下懸崖腦子受傷了,忘了自己是誰家在哪裡,颠沛流離的日子她是不是以淚洗面,是不是滿心都是惶恐。
從小到大,他的女兒何嘗受過這樣的苦?
該死的衛清梅!
老爺子掩去了眸子裡的陰狠,對跳腳的小笛子冷聲的說道:“那你說辛夷是怎麼失蹤的?
”
小笛子将門給關好。
站在院子裡,收起了委屈的神色,斟酌了一番,才認真的說道:“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是我從小暖那裡學到了特殊的排除法。
當年我們幾個對師姐啥樣師父你該知道吧,師兄幾個将師姐當成親妹妹一樣。
但衛清梅和師姐關系一般,她們兩個還吵過架。
”
說到這裡,小笛子擡頭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師父,還是硬着頭皮說道:“師父,衛清梅對師父您的心思其實我們都知道,那麼,師姐知不知道?
如果她知道了,會不會去找衛清梅,畢竟她要保護自己的媽媽,所以惱羞成怒的衛清梅會不會刺激師姐什麼了,或者做了什麼。
畢竟師姐丢了,師父您要是不當回事,師娘身子不好,那衛清梅可不就成了待在你身邊唯一的女性了,說不得沒有了阻礙,她真的就從師姐變師娘……哎呦師父,您打我幹啥,啊啊啊……小暖快來救我!
”
一開始還說的很有道理,可後來越說越來勁越說越不像話。
季老拿着木棍就去打小笛子,小笛子嘴裡哀嚎出聲,抱着腦袋四處亂竄。
這時候想起小暖了。
季老擡起的手緊緊的攥住,眼睛裡滿是悔恨和痛苦。
都怪他,是他連累了女兒。
季老盯着小笛子,一字一句道:“既然知道,就把嘴巴閉緊了!
”
滿院子亂竄的小笛子愣住了,看着師父的眼睛,心口一跳,随後也認真的點頭。
難道,師姐的失蹤真的和衛清梅有關系?
想都這裡的小笛子,一顆心沉了下去。
與此同時的北都,夏家。
除了被帶走調查的上官雲琪,其他人都在這裡。
包括沉默不語的上官婉。
她接了一個電話,說是鐘二少再次發瘋,一定要她嫁過去,父親頂不住了,也不想她回來,但是不希望她聽夏博文的話。
實在不行,就裝病。
可是她怎麼裝病呢?
夏家現在成了這樣,姑姑都被抓了進去。
姑姑家的人對自己再也不像從前那樣。
甚至剛回來的夏麗瑩指桑罵槐的發了一通火。
針對的就是自己。
她能怎麼辦?
她皺着眉頭坐在角落裡,姑父說不想嫁進鐘家唯一的辦法就是将戶口落在他家,要不然沒什麼好的辦法。
然後可以在這邊安排工作。
她是一點都不想的。
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而此時,客廳的氣氛壓抑到令人窒息的地步。
夏博文看着幾個兒女。
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大兒子和二兒子都結婚了。
夏明有兩個孩子,夏晟有一個,三個孩子都在樓上被夏悠悠帶着玩。
而兩個兒媳婦也在樓下。
這麼大的事兒,想不來都不行的。
夏明的妻子叫龐小敏,夏晟的叫柳會琴。
這兩人平日裡和上官雲琪關系是不大好的,不過沒在一起住,倒也維持了表面關系。
一開始不知道,現在啥都知道了。
對這個婆婆的看法很是不好。
但是,怎麼說那也是丈夫的親媽,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也不能當着丈夫的面鄙視婆婆。
但是心底裡怎麼想,隻有她們自己知道。
這樣的場合,她們不想參加,可是不能不參加。
龐敏作為大嫂,卻還是說道:“那就不能弄個保外就醫嗎?
”
夏明感激的看了一眼妻子,龐敏心底裡撇撇嘴,自家媽就是看不上上官雲琪,說她典型的那種端起飯碗吃飯,放下筷子罵娘的人。
日子過的多好多順心,可還是不知足。
說她不是個好東西。
裝模作樣不知所謂。
也就夏博文捧着她吧。
要說夏博文活該,就是個大怨種,這事出了之後,娘家媽直跳腳,還說夏博文好不到哪裡去,蛇鼠一窩,讓她看着點夏明,這個節骨眼,不要做傻事。
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着呢。
不等夏博文說話,夏麗瑩陰沉着臉色道:“明知道不行,你還說這話做什麼?
”
龐小敏:……
她懶得和小姑子辯白。
将頭就扭了過去。
夏晟問:“爸,現在怎麼辦?
”
夏博文:“等結果。
”随後沉下了臉色:“今天找你們來,不是想辦法的,是警告你們,你媽本身就觸犯了法律,她做了錯事,如今受害者網開一面,沒有趕盡殺絕,你們該慶幸才是。
”
随後冷笑道:“别一個個的給我擺出這種臉色,從始至終,夏新東和你們沒關系,和我也沒關系,他就是一個無辜的普通人,以前不将夏新東放在眼裡,隻當他們是死的,如今想要定性為家事,誰給你們的臉?
”
夏明的臉頓時就漲紅了。
他知道父親這是在敲打他。
因為他和父親說過這樣的話。
如果定義為家事,這事的傷害範圍就會被縮小。
可顯然的,夏博文都不同意。
夏博文不想聽他們說話,隻是要警告他們,不要做愚蠢的事兒。
“尤其是夏至和夏麗瑩你們兩個,這一次灰頭土臉的回來,也當是知道夏新東和宋玉暖是什麼人了,不要自不量力,也不要想别的爛主意,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這些事你們都不知道,即便調查也和你們無關。
”
“至于報複這個念頭,更不要有,否則,神仙都都救不了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