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最近靠賣腌魚小賺了一筆,她才能如此财粗氣壯的提出在鎮上租店鋪。
其實她更想買下來。
“有了店面後,腌魚直接放店裡賣,我們還能空出一大段時間,能多做些腌魚賣呢。
”她循循善誘道。
王翠芬有些意動,最主要是有了店鋪後,蔓蔓就不用跟着她風吹日曬了,“這得花多少錢?
”
“還不知道,我先打聽打聽。
”
“你這丫頭。
”王翠芬笑着點了下她的額頭。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就回到了村頭。
才一入村,就有眼尖的村民看到祖孫倆,他捧着木盆,邊跑邊沖她們喊,“蔓蔓你們家着火了!
”
“什麼?
!
”
方蔓蔓臉色大變,見到奶奶被吓得臉色蒼白,險些摔倒,忙撐扶起她,“奶奶你先别着急,我過去看看,可能火勢不火呢。
”
“錢……”王翠芬顫顫巍巍的,撐着推車才能站穩。
他們家的錢可都在她陪嫁的木箱子裡,這要燒着了……
方蔓蔓也想到了她所想的,但為了安撫她,她故作輕松的說道,“沒事,村裡的人都在撲火呢,這火肯定燒不到床底下去。
而且我們有賺錢的法子,想賺回來容易得很,等有錢了,就請人回來幫我們賺錢。
”
“這不就成地主老爺了?
”王翠芬被她轉移了注意力,經曆過特殊年代的她緊張兮兮的看了下四周,“這話可不能亂說,小心讓人聽了去。
”
見她沒再慘白着臉,方蔓蔓心裡松了一口氣。
穩住奶奶後,她就快步的沖向自家房子。
熊熊的大火無情的吐噬着她們的家,村民們拿着一切能盛水的工具在撲火,但火勢不減,反倒嗆得人連連咳嗽,直冒眼淚。
壞了,玉佩!
方蔓蔓緊擰着眉,觀察了會兒火勢,沖進最近一家鄰居家裡借了一張棉被,用水澆透後,兜頭披到身上,出奇不意,趁衆人不備就往火裡沖。
“蔓蔓你幹什麼?
!
”
從家裡盛着一桶水匆匆趕來卻看到她沖進去的秦昊,驚得膽顫心驚,目呲盡裂,怒吼一聲,摔了桶就沖過去想要攔下她。
但方蔓蔓速度太快,一下就沖了大火中。
火光沖天,吞噬了她的身影。
秦昊想也不想,也想跟着進去,救她,卻被村民死死的攔腰抱着。
“你不要命了?
!
”
“别在這添亂!
”
他沒理村長的怒斥,抓着他的手,哀求着,“快!
蔓蔓在裡面,快去救她!
”
村長緊繃着臉,讓人看守着他後,找村民商談,讓人進去救人。
但對面着燃燃大火,村民退卻了,好半響,才有一個和方家比較親近的鄰裡願意冒火救人。
他剛做好準備,方蔓蔓就抱着個箱子,身披火甲,從大火中奔了出來。
秦昊一看到她,馬上就掙開村民的束縛,奔向她,将她的手上燃燒着的棉被甩開。
“方蔓蔓你長本事了啊!
要錢不要命!
”他劈頭蓋臉的就罵她,“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這麼一點點錢就值得你冒火進去搶?
!
你腦子進水了?
!
”
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吓壞了他,方蔓蔓沖他笑了笑,“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
“你還敢頂嘴?
!
”秦昊雙眼赤紅的瞪着她,實則是在觀察她有沒有受傷。
見她除了頭發和褲腿被燎秃了幾個地方,沒其他地方受傷,他挂在懸崖上的心才回到了原地,金豆豆也倏倏的落了下來。
“哎别哭啊,我家被燒了都沒哭,你怎麼就哭上了呢?
”見他哭了,方蔓蔓也急了,手忙腳亂的幫他擦眼淚,被他一把打開手。
“我看你怎麼和奶奶交代!
”
秦昊狠狠地抹了一把臉,甩下這句話,就氣哼哼的跑了。
村長也過來訓她,方蔓蔓很是心虛,态度良好的虛心認錯,争取最大赦免。
然,還是沒躲過。
因為火勢過大,方家最後被燒得面目全非,不能再住人。
王翠芬趕來時,火差不多全滅了,她看着屋梁盡塌的房子,沒打她也沒罵她,隻讓她好好反省,和村民道了謝後,便應秦昊媽媽梁虹的邀,借住到她家去了。
這讓方蔓蔓更加心虛。
她沖進去也是一時頭腦發熱,這時被風一吹,頭腦清醒了,知道自己剛做的事錯得離譜,大錯特錯。
她像是霜打過的茄子,焉頭巴腦的去找秦昊,伏小做低的許下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才讓他原諒她。
取得秦昊原諒後,方蔓蔓問出了她一直想問的問題,“你知道我家的火是怎麼燒起來的不?
”
家裡沒人,煮飯的柴火早就滅得死死的了,到底是誰放的火?
秦昊還是有些生氣,氣鼓鼓的瞪着方蔓蔓,語氣不好的反問她,“不是廚房失火?
”
“我們家沒人時一定不會留明火的。
”方蔓蔓搖頭。
秦昊愣了好一會兒,才聽明白。
也顧不上生氣了,連忙追問,“你是說有人故意在你家放火?
!
”
要知道,房子可是農村人最重要的财産,放火燒屋,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
“敢動我兄弟,活得不耐煩了?
”秦昊暴躁得踢了一腳矮牆,撸起袖子,氣勢洶洶的,隻要她一聲令下,他就沖過去暴揍對方一頓。
被牆灰嗆了下的方蔓蔓将他按下來,“坐下。
是誰我也不知道,這事得調查。
”
敵暗我明,不能打草驚蛇。
方蔓蔓坐在他旁邊,垂眸低目的沉思着要怎麼引出這條背後放暗箭的毒蛇時,秦昊急得抓腮撓耳,卻不敢出聲,怕打斷了她的思路。
就在秦昊等得耐心盡耗,想跳腳時,方蔓蔓才出聲,“這幾天攤是不能擺了,我們先到鎮上看店面,在開學前給奶奶租下來。
”
是她大意了,忘了這個時候吃得起肉的人并不多,天天到她店裡賣肉夾馍腌魚的人更不多,她家生意紅火,自是會搶走其他飯店的生意。
這短短的一個月裡,她賺了将近800塊,是普通工人兩年多的工資,被搶走生意的人眼紅也是正常。
一向是她說什麼就去做什麼的秦昊被她給搞懵了,傻愣愣的問她,“不去找縱燒的了?
”
“找,怎麼不找。
”方蔓蔓眸色沉沉的微勾了下唇角,冷笑着道,“縱火燒屋可是犯法的,我這種良好公民怎麼能放犯罪分子逍遙法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