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25章 不要忘記了,是你惹下的情債害了我妹妹落得如今的下場
想要将時想想從醫院中接走。
沐予聲隻能通過白亦珒來完成這個舉動。
名義上他雖是時想想的男朋友,可也就隻是男朋友而已。
他不是監護人。
即便是時韫,這位好友是時想想的表哥,時想想的戶籍也在時家族譜上。
可時韫也沒有這個能力,讓時想想跟着他回家。
隻有白亦珒。
他是時想想的親哥哥,他也能讓那位總統閣下放人。
那處别宮,一開始是沐予聲為了以後的新婚房做的準備。
遠沒有白亦珒所想那麼複雜,是早就料到了如今這個局面。
沐予聲是想給時想想一個家。
所以在時想想去拍戲時,他都沒有跟随。
一方面是為了減輕她所要面臨的來自世界意志的壓力。
一方面也是為以後這些必需品做準備。
别宮就是其一。
他甚至在别宮竣工後,就在四周布置了聚靈陣法。
盡管在這末法時代裡,靈力已經枯竭到稀薄難以感應。
但有聚靈陣總比沒有好。
時想想能居住在如此環境下,是對她有好處的。
這些天,沐予聲還在研究養魂大陣。
從醫學上來講,植物人是因為腦部嚴重受損而變成無法掌控身體,意識處于潛意識最深層中。
不過其身體機能是沒有死亡的,隻要意識恢複過來,蘇醒指日可待。
而想要意識恢複,首先要做的就是聚魂養魂。
白蔚峥接到消息時,時想想已經被他們接回了這棟别宮中。
氣得白蔚峥丢下公務,一臉陰郁的殺到了别宮前。
“亦珒,這次你鬧過了。
”
他和白亦珒這個兒子,從一開始就背向而馳。
在時靜疏去世之後,這份父子關系更加惡化。
以前白蔚峥都沒有過多插手白亦珒的事,他認為隻要度過那叛逆期,年紀再大一些就會懂他的難為。
然事實卻是,23歲的白亦珒依舊和他相見互厭。
在時想想被找回來之後,這種關系已經變為水火不容。
尤其是此刻,在沒有經過他這位父親的同意下,白亦珒就擅作主張将時想想從醫院中接走。
回的還不是本家,而是沐予聲所準備的新房!
這個兒子到底有沒有腦子?
外人如何想時想想的名聲?
“我沒心情和你吵。
”
白亦珒揉了揉眉心,眼底疲憊可見。
他隻覺好笑,心底的失望好像已經積累到徹底崩潰的臨界線。
想想住院一個多月,除了出事當晚這位名義上的父親去了醫院探望。
平時呢?
人影都不見。
現在到底是怎麼做到冠冕堂皇的來質問他的不是?
“想想在被找回來那一天,你是怎麼說的?
”
“不要忘記了,想想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回歸白家。
”
“那就請你不要仗着父親的名義來禁锢她。
”
“她有我這個哥哥就夠了,畢竟除了我們兄妹倆,你還有老婆,還有一對雙胞胎兒女。
”
白蔚峥怔愣在原地。
他看到兒子那冷漠又滿是諷刺的表情。
他邁出的腳步為之停頓,心髒好似在這一刻被一隻無情又冰冷的手緊緊的抓着。
“請回吧,總統閣下。
”
青年丢下這句話,淡漠的轉身離開。
白蔚峥眼中忽地驟滿了狂風暴雨,渾身的氣息在這一刻沒有壓制的爆發。
驚得身後的秘書長連連後退,才堪堪壓下心中的惶恐。
他聽見總統閣下說,“如你所願。
”
但青年的腳步卻不停。
白蔚峥放在側邊的雙手死死捏成了拳頭,以此來緩解内心的躁郁。
然後他沉默的轉身,如來時的安靜,卻又不似來時的平靜。
沐予聲漠然的看着這一切發生,他站在一旁,清清泠泠像一個看盡世間百态的紅塵過客。
“大部分的失望,都是源于不該有的期待。
”
語調平緩,聽不出任何情緒。
白亦珒卻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一絲莫須有的安慰。
他慘然一笑,誰會期待?
事實卻是,迎來了一個總統閣下還不夠。
當天下午,别宮又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席霁衍。
比起白蔚峥的能忍放任。
席霁衍一臉我就是來搞事情的表情,“誰允許你把她接到這裡來的!
”
沐予聲看向白亦珒,意思不言而喻。
就聽他說,“不管你知不知禮數,但白亦珒确實是想想的親大哥,你應該禮貌些。
”
白亦珒坐在沙發上,冷眼看着席霁衍。
這位席家大少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絲表情龜裂。
不可否認的是,沐予聲在剛才确實壓制住了席霁衍。
然白亦珒心中沒有半分喜聞樂見。
“不要否認,除了總統閣下外,我是她最親近的血緣親人。
”
此話又堵了席霁衍一次。
他哂笑着,“學會了倚仗,你也變得嚣張了。
”
白亦珒隻是看着他譏笑,“難道不是你給自身安上了這個可被我倚仗的弱點?
”
時想想就是他的弱點。
還是被他自己安上,舍不得舍棄的弱點。
這一次的話語交鋒,兩個男人以互相傷害的方式收尾。
“首先,你要搞清楚一點,我妹妹她不是物品。
”
“最後,我鄭重的警告你,我從未将我妹妹當做在你這裡的倚仗,你對我妹妹是什麼心思,我管不着。
”
“但你也别指望我會和顔悅色的配合你,甚至接受你所謂的示好,我們本就不熟。
”
“我妹妹想要怎麼做,我會全力支持她,她是人。
”
“在說愛我妹妹這句話之前,麻煩你先學會做個人,學會如何尊重人。
”
“請回吧,席大少,這裡不歡迎你。
”
席霁衍沒有動。
他像是被這話說怔愣了,也像是第一次發現白亦珒隐藏在僞裝面目下的真情實意。
有些奇怪這種感覺。
但白亦珒并沒有給他反思的時間,他的嗓音充斥着森寒的冰冷,“不要忘記了,是你惹下的情債害了我妹妹落得如今的下場。
”
“!
”
席霁衍隻覺心尖倏地刺疼。
他又想到了那個噩夢。
他持着那冰冷的軍刀,沒有猶豫的刺進了女人的心髒。
他的腳下踉跄着,呼吸在這一刻急促又粗粝。
就算沒有這件事的發生,也意味着往後的她,會面臨着這個結局....
席霁衍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失敗。
那些已經發生過的實質傷害,就是橫介在中間的鴻溝。
不管他如何忽略,如何想要彌補。
這都是無法改變的既定事實。
他用舌尖死死的頂了頂牙齒,在牙尖下磨砺深入,直至口腔内被那鐵鏽般的腥味侵占。
他才好似找回了理智,寡淡無情的道來,“我會給你一個完美的交代。
”
白亦珒眸色深沉,他冷然的糾正,“不是給我。
”
他從未像此時般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