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拿着飯盒到收銀台：“姐，給我來份紅燒肉和糖醋魚！
”

　　服務員大姐一看是和小姑娘一起來的帥小夥兒，臉上笑容就怎麼也收不住：“成，把飯盒放這，等好了姐給你送過去！
”

　　“好的，那就多謝姐了。
對了，您這裡有袋子嗎，我可以拿東西跟您換！
”

　　顧城想着編織袋口子太多，一不小心東西就得漏出來，如果能有個完整袋子給他裝東西就好了。

　　服務員大姐眼睛頓時一亮：“有啊，我剛拿面袋子縫了個，就是不怎麼大，你要嗎？
”

　　“有多大，這麼大有嗎？
”顧城拿手比劃了下，也就長寬二十厘米那種。

　　“有有有，比那可是大多了，不然裝不了多少東西。
”這還是在飯店上班的福利，不然誰敢拿面袋子縫東西，那好歹是布。

　　顧城輕笑：“成，姐你說，我該拿什麼東西換？
”

　　服務員大姐眼珠子一轉，壓低聲音說道：“小同志啊，這怎麼也是布，我呢，不缺别的，就是家裡有些難。
你給兩毛錢吧，就當幫姐改善改善生活了。
”

　　她本想要五毛的，可五毛太多，怕惹惱對方，直接不要了。
還是兩毛吧，不少了，能買一斤糧食呢。

　　顧城點頭：“行，就兩毛，多謝大姐了。
”

　　顧城沒計較那麼多，畢竟有個面袋子裝青銅器，總比把空間裡那些新袋子霍霍了要強。
他也想過直接收進空間，可現在跟剛從供銷社出來那會兒不一樣，怕暗中有人盯着。

　　顧城把錢加進紅燒肉和糖醋魚的賬單裡遞給對方，服務員大姐盯着他的動作，眼睛都亮了。

　　接過錢票數了兩遍，确定無誤，才從櫃台底下拽出個布袋子，白色的，隐約有着藍色印花。

　　沒錯，服務員大姐覺得用面袋子做包不太好，就翻了個面，把全白的放到外面，印字的藏在裡頭，這樣不仔細看的話，也不知道她用的什麼材質。

　　顧城瞧了瞧，覺得還算幹淨，就笑着接過，回到座位上，把破編織袋裡的青銅器拿出來裝進去。

　　當然，他有遮掩。
拿破報紙包着，就算有人看見了，也不清楚裡頭藏的啥。

　　然後把破編織袋扔出國營飯店，躲在角落裡，拿濕紙巾仔仔細細擦了手。

　　等回來，才繼續吃面。
他吃得不快，還剩半碗的時候，紅燒肉到了。

　　顧城給陳雪林夾了一塊兒：“嘗嘗，味道怎麼樣！
”

　　陳雪林沒拒絕，隻笑着說：“咱們上回吃過，你忘啦？
”

　　顧城愣了一下，卻也沒多尴尬：“還真是！
許久不來，都記不清楚了。
”

　　“嗯嗯，快吃吧，吃完咱們出去轉轉！
”

　　顧城笑笑，沒說話，埋頭吃起飯來。

　　兩人把面吃完，又消化了半盒紅燒肉，糖醋魚才姗姗來遲。

　　魚是現做的，外焦裡嫩，香的不得了。
可惜陳雪林吃飽了，隻用筷子夾了一小塊兒魚肉嘗了嘗，然後心滿意足地點頭：“好吃！
”

　　顧城也夾了一筷子，感覺大廚做的，比他火候掌握得要好。
就是魚不對勁，刺有些多。

　　“要是換成鲈魚就好了。
”顧城心裡想着，可又覺得自己想太多。
有魚吃就不錯了，誰還敢挑刺多不多。

　　發現陳雪林坐在對面乖乖不動，顧城也沒再吃魚了。
把飯盒扣起來，交給陳雪林，示意她裝進包裡。

　　陳雪林笑眯眯地接過飯盒，隻不過在裝進斜挎包的時候手指微動，把裝魚和紅燒肉的收進空間，再在包裡塞了空的。

　　形狀沒問題，可内裡完全不同，跟顧城的騷操作基本保持一緻。

　　完了還拍拍斜挎包，得意地挑挑眉，似是在說：“這樣就不怕湯汁流出來了。
”

　　顧城笑着揉揉她的頭：“走吧！
”說完就拎着面袋子走出了國營飯店。

　　然後兩人曬着夏天的大太陽，有些發愁。

　　沒有商場，沒有咖啡廳，沒有遊樂園的地方，該去哪裡消磨時間，難道去公園呆坐着？

　　顧城突然覺得，他是不是該租個房子了。

　　正想着呢，就聽陳雪林問：“嗯，去看電影？
”

　　她其實一點都不想看，可現在回不去，總不能在街上瞎晃蕩吧？

　　瞎晃蕩也不是不行，可要是被戴着紅色特殊标記的人注意到，不死也得脫層皮。

　　顧城覺得可行，就點頭去了電影院。
也沒管電影好不好看，就買了票，在裡面磨蹭到兩點多，然後到車站買票回家。

　　坐上公交車的那瞬間，陳雪林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她感覺腰疼腳也疼，最關鍵是，心始終揪着。

　　不僅是被那倆搶匪吓着了，更重要的是，她心疼那些瓷器。
說不準是古董，她發家緻富的捷徑。

　　想着想着，就睡了過去。
頭一點一點的，不是撞到前面的座椅，就是撞到旁邊玻璃。

　　顧城也困，可還是強打起精神，擡手把陳雪林的腦袋往自己肩膀上一擱，才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一路晃晃悠悠，倒是讓兩人睡得更加舒服。
也不用擔心身上的财物，畢竟值錢的都放着空間裡。

　　直到一個小時後，汽車緩緩駛入車站。
售票員扯着嗓門大喊，才驚醒了睡夢中的兩人。

　　顧城揉揉發脹的額頭，緩緩起身，拉着陳雪林下了車。
然後被太陽一曬，兩人更加暈乎了。

　　走到公社到隊裡的小路上，顧城才接着面袋子遮擋，從空間拿出一杯咖啡：“喝嗎？
”

　　多少能提提神。

　　陳雪林就着顧城的手，上去嘬了一口。
她不能多喝，不然晚上睡不着。

　　顧城也不介意，把剩下的都喝掉。
然後小心謹慎地将紙杯收進空間，等哪天去山裡，再埋了毀屍滅迹。

　　果然，沒受咖啡因荼毒過的身體，對咖啡這玩意兒的反應十分迅速且強烈。
沒多久，兩人就精神了。

　　挑着有樹蔭遮擋的地方走着，見四周無人，陳雪林小聲問：“你打算什麼時候行動？
”

　　她以為顧城會在萬老頭關門的瞬間把東西收進空間的，畢竟這樣省事。
可當時掃了空間一眼，發現他沒這樣做。

　　其實，顧城也想過直接收了的，可他怕萬老頭心疼那些書畫，會回去看。
那樣不就暴露兩人的異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