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原野上,一輛馬車飛速駛過,連帶着驚起了伏在草叢中的雲雀二三。
馬車内的衛嫣面色冷然,白皙小巧的掌心正緊握着一根尖銳的金簪,而她身旁的人遠莺早已是唇色發白,胸口急劇起伏。
衛嫣瞧出來了原莺不适,連忙伸手輕輕拍了拍原莺,“放輕松些。
”
原莺為難的點頭,這會兒已經不管緊張什麼事了,這馬車搖晃得過于猛烈,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衛嫣也明白,伸手便将那窗戶往外推了推,盡量讓外面的涼氣透一些進來。
新鮮的氣息裡夾雜着幾分泥土的味道,原莺聞了後稍微好受了一些,此時衛嫣也注意到了馬車外的場景。
馬車這會兒從一片林子裡駛出,正穩當當地停在了一個莊子跟前,那莊子外是泥土築的牆,裡面的房子也是泥土堆砌而成,上面鋪有青瓦。
衛嫣心下突然一沉,這般偏僻的地方,難不成是皇後想要将她賣到鄉下去……想到那些畫本子裡寫的,衛嫣握緊了手中的簪子幾分。
“咯吱”一聲,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外面的人剛一打開馬車門,衛嫣就直接将那金簪給抵在了脖頸之上。
外面的人也未曾想到她會這般決絕,一時之間竟然愣住了。
衛嫣顧不得尖銳金簪抵住脖子的疼意,她将簪子往前推了幾分,沉聲道,“不要過來!
”
她也不知道對面的人的底細,但不管怎麼說,一個死人終究是無用的,衛嫣心狠地将簪子用力向前,那白皙的脖頸直接劃出了長長的一條血痕!
衛嫣能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傳來了刺痛感,她見那些人沒有過來,便道,“你們拿死人去也是無用,不如放了我們。
”
對面那公公似乎反應過來了,他眯着眼睛客客氣氣道,“衛小姐别沖動,奴才隻不過是請您來此處暫住幾日罷了。
”
這公公的聲音雖然細,但偏過了,甚至帶了幾分尖銳感。
衛嫣才不相信這公公說的話,她冷眼看着眼前的人,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未曾放松,纖細的手繼續推着簪子往前。
原莺看着衛嫣這般,心中也不免有了幾分害怕。
那血不斷地小姐的脖頸處淌下,然而她卻仿若一個旁觀者一般面無表情……可原莺看了還是忍不住心疼。
“衛小姐,過了。
”公公歎了口氣,擡起手來一晃,也不知他是如何出的手,衛嫣的手腕一疼,那抵靠在脖頸上的金簪頓時擊飛了出去。
原莺見狀,下意識要起身護在衛嫣身前之時,那公公一把抓住了原莺,狠狠地鉗住了她的脖頸道,“衛小姐可考慮清楚了,奴才可不是要對您做什麼,不過請您來做幾日客罷了!
”
這話帶了一股陰陽怪氣的狠辣。
衛嫣此刻也稍微清醒了過來,若是現在死了,可真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金簪,見還在後便緩和了臉色,假意妥協道,“好,你松開原莺,我跟你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