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嫣聽着樓下的動靜,内心一片涼薄。
這些人竟然用過往的人去供奉兩個吃人狂魔,他們還是人麼?
這般想着,她有些難受地捂住嘴幹嘔了兩聲,此時,齊昭觐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莫不是有了?
”
衛嫣險些被這話噎住了,她猛地擡起頭來,正好撞入齊昭觐那疑惑的眼神。
齊昭觐的眼睛本就好看,這會兒略帶疑惑的目光卻讓她覺得心底有些發麻,若不是她月信才走,她可能也會這般懷疑吧。
衛嫣連忙搖頭,一本正經地道,“殿下,絕對沒有!
隻是覺得惡心。
”
齊昭觐畢竟是太子,還未成婚,怎麼能有孩子。
說完後,她發現齊昭觐眼底的疑惑瞬間消失了,甚至變得更加有些冷漠了起來。
齊昭觐轉身吩咐了燕青和劍隐幾句話,兩人立刻消失在了屋頂。
屋頂上的涼風吹得衛嫣也有些發冷,剛才齊昭觐在身側的時候隻感覺到發悶,這會兒他走了,倒是覺得有些冷了。
她拉了拉衣角試圖暖和一些之時見齊昭觐走了過來,便立刻站起身來朝着齊昭觐靠近道,“殿下,我們趕緊回去吧,别讓無辜的人受難了。
”
她話剛說完,就被齊昭觐給抓到了懷裡。
齊昭觐的動作一如既往的不客氣,在這過程中甚至抓到了她的發絲,讓她吃痛地叫了一聲。
不知為何,衛嫣總感覺齊昭觐今天對她的态度似乎是越發的差,難不成齊昭觐是還惦記着她說的那些壞話?
一想到那事兒,衛嫣所有的怒氣都歇了。
畢竟她說了當朝太子的壞話,沒有被弄死都算不錯了……掐幾根頭發而已。
衛嫣正自我安慰之時,外面的風聲停了下來,似乎齊昭觐也停了下來。
她從齊昭觐的懷中探出頭,發現齊昭觐依舊停在了一個屋脊青瓦之上,不過看這四周的環境,似乎是縣衙之上。
她擡頭,發現齊昭觐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你看。
”
衛嫣低頭看去,發現幾個衙役背着兩個人從屋内走了出來,那兩個人正是之前被他們挑斷了手腳筋的吃人狂魔。
不過此刻他們的手腳都被白色的布條給細細包紮過了,看來有好生的調養。
一旁的門口還挺着兩個竹竿狀的東西,衛嫣之前在書上看過,這種東西叫做滑杆。
陡峭的山上一般不适用軟轎或者馬車,隻好用滑杆來擡人。
衛嫣記得這對吃人惡魔住的地方便是山路崎岖,用滑杆的話正好。
果不其然,這些衙役将兩人放入了滑杆上後又鬼鬼祟祟地擡走了,而在最後面的兩個衙役還壓着一個捂着眼睛,綁住了雙手的男人。
那男人明顯是有些害怕,手腳都有些發軟,剛走慢了一步,就被押着他的衙役狠狠踹了一腳,“好好走路,不然現在就殺了你!
”
衛嫣想,這應該就是那所謂的貢品了。
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可就這般堂而皇之地看着官府的人做出這種勾當來,她覺得有些心寒,甚至有些惡心。
可是他們能怎麼做,問罪一個官員容易,可是這麼多的百姓都助纣為虐。
就在此時,燕青翻上了屋頂來。
他對着齊昭觐微微颔首道,“殿下,那縣令什麼話都不肯說,哪怕屬下拿了巡撫的牌子給他看,他也拒絕透露。
”
衛嫣沒有想到這個縣令竟然如此嘴硬。
巡撫從官職上來說可比他大了不少級,換句話說,若是不說,掉了烏紗帽不說,性命也難保……可他為何就是不說呢?
這個縣太爺究竟在弄什麼,是不是他和這群人就是一夥的,也有吃人的癖好?
齊昭觐擰眉,明顯露出一絲不悅,“那就打死為止。
”
劍隐面露難色,“打了。
”
他伸出一隻手來攤開,那手上安靜地躺着一枚帶血的牙,“可依舊是說什麼都不知道。
”
衛嫣看着那顆血淋淋的牙,心想到這東宮的人做事倒是雷厲風行……
不過就沖這縣令罔顧人命的态度,掉顆牙算太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