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倒是幹幹淨淨的,兩人就靠在洞口的位置将就着睡了過去。
這一夜好歹是平安無事地度過了,但第二日衛嫣起身的時候,卻發現原莺有些反常地躺在了一旁。
湊近一看,發現原莺抱緊了身子瑟縮在地上不斷發抖,那唇色都變得烏紫了起來。
衛嫣心裡一驚,伸手探了一下,結果入手冰涼。
這吓得衛嫣喚了幾聲原莺,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這讓她徹底慌了神,低頭一看,發現原莺的手上被什麼東西咬了一般,那位置已經變得烏黑一片了。
可她到底不是大夫,也不清楚這究竟是為何,而且原莺現在已經昏迷了,也無法帶走,隻能去找個大夫來!
衛嫣不做多想,隻好賭了一把,循着來時的路往回走。
許是運氣好,她剛走上沒有多久,就看到遠處的田壟上有着一對扛着鋤頭的夫婦。
衛嫣這會兒雖然還是老婦裝扮,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蹲在地上蹭了一點泥土在臉上後才尋了過去道,“小兄弟,你們可知道哪兒有大夫啊?
”
正在勞作的男人聽見了這蒼老的老婦聲音後,臉上有了一絲不耐煩,“這荒郊野外的哪裡來的大夫,得鎮上才有,再說了……”
農夫眼裡帶了幾分嘲弄地打量了衛嫣,“瞧你這一身的窮酸樣,肯定也沒有錢看大夫。
”說完,竟然嘲諷地大笑了起來。
衛嫣倒也不惱,她隻是覺得有些難以言說,這農夫的穿着打扮應是比衛府最下等的奴都不如,窮人之間不曾互幫互助倒罷了,反而還嘲弄。
倒是那農婦,似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将手在自己深藍色的裙擺上蹭了蹭道,“大娘,順着那條小路出去,走上一個時辰就會有小鎮,但俺夫君說的沒有錯,若是沒有診金,那大夫是不會給你看診的。
”
衛嫣順着那農婦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看見了一條小徑。
她感激地朝着那農婦一笑道,“多謝了。
”說完正要走的時候,她發現那農夫的目光突然停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眼神有些不對勁,就像是之前二嬸送來的春宮圖裡那些男人的眼神。
衛嫣心裡大喊不妙,連忙别過了眼神,裝作難受地猛烈咳嗽,“我這肺痨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了,倒不如把全部積蓄都用去看大夫!
”
衛嫣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再咳嗽,她甚至能感覺到再用上幾分力,當真能咳出血來。
然而那農夫卻對她剛才的話視而不見,直接将鋤頭往地上一扔,淫笑道,“來來來,有什麼毛病,哥哥給你看看?
”
農夫這話讓那農婦震驚不已,農婦看了一眼衛嫣臉上的褶子,詫異地道,“相公你怎麼了?
那可是個老嬸子啊。
”
農夫毫不客氣地把農婦推倒在地,惡狠狠地看着衛嫣道,“這女人的脖子比你都細嫩,恐怕就不是個老太婆吧!
”說完,就朝着衛嫣撲來。
衛嫣沒有想到自己的僞裝這麼容易就被識破了,慌亂之下她迅速朝着後面跑去,然而她哪裡跑得過常年在山裡勞作的男人,才兩三步的距離竟被男人直接摁在了地上。
衛嫣還沒來得及反抗,那農夫就直接坐在了她的背上,一隻手抓住了她的後領。
這粗魯的動作吓得衛嫣連連哀求,“我可以給你錢,你放開我吧。
”
農夫不屑地扯開了她頭上的帽檐,“我看你也沒有什麼錢,還是讓老子快活快活!
”
衛嫣吓得拼命地想要反抗,結果惹惱了農夫,那農夫擡起手直接甩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得她頭暈目眩。
農夫把她翻轉過來,伸手就去扯她的腰帶,而被打的頭暈的衛嫣轉頭無助地看向了農婦的位置,她未曾想過自己會有此一劫,一時之間腦海裡竟然閃過了齊昭觐的身影,“你們若是動了我,明日便會下诏獄千刀萬剮,你們敢!
”
那農婦壓根就不敢忤逆她丈夫的意願,哪怕看着自己的丈夫要對一個老太婆下手,也隻敢站在一旁。
而那農夫則是不把衛嫣的話當作一回事道,“你當自己是公主啊?
”正張揚放肆地笑着之際,他那準備撕開衛嫣衣物的手突然被一支長箭貫穿!
農夫一時之間甚至未曾反應過來,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那傳來劇痛的左手。
緊接着便是女人一聲慘叫,“啊!
”
農夫此時才感覺到自己手上的劇痛,一下子從衛嫣的身上跌了下來,在地上不管地哀嚎着,然而他還未曾滾動片刻,一隻黑靴狠狠地踩住了他的胳膊,連帶着将那隻穿透他胳膊的長箭也踩住了。
長箭往裡深入一分,長有倒刺的箭頭穿破皮肉狠狠砸入泥土裡!
“啊!
”農夫在地上哀嚎着痛不欲生的聲音傳到了衛嫣的耳中。
衛嫣慌亂地抓住自己的衣物坐起身來時,看見那穿着玄色衣衫的男人正神色淡漠地踩住了那農夫的胳膊。
他的眼神,仿若看着诏獄那些等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