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你已經掉進了我的溫柔陷阱!
‘咔嚓’一聲爆響。
高腳杯在男人掌心炸裂。
暗紅色的酒漬順着鮮紅的血液滾滾而落,砸在了名貴地毯上,暈開了一朵朵凄美的花案。
洶湧的恨意在空曠的卧室裡蔓延。
‘滴滴滴’
手機傳來響聲,有電話打進來。
男人平複了心底澎湃的驚怒與恨念後,伸手劃過了接聽鍵。
“何事?
”
“先生,再過幾天是老先生的忌日了,您今年打算回海城麼?
需要我将您這段時間的行程都推辭麼?
”
林傾握緊了手機,用着低沉渾厚的嗓音道:“往後推一推吧,準備專機,我三天後回海城,别驚動任何人,我不希望我的行蹤暴露,明白?
”
“是。
”
切斷通話,林傾緩緩閉上了雙眼。
海城......
這座将他推向萬丈深淵的城市,曾在一夜之間埋葬了他的親情跟愛情,如果可以,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踏足了。
但,他的根在那兒,他林氏的祖墳在那兒,已故的父母在那兒。
心裡唯一的愛恨嗔癡也在......那兒。
‘咔擦’一聲,卧室的門被推開了,穿着一襲睡衣的海微從外面走了進來。
“傾,出什麼事兒了?
我在隔壁似乎聽到了有物什落地的聲音。
”
話落,她的目光下移,落在了他還在滴血的手掌上,不禁驚呼道:“你受傷了?
我這就去叫家庭醫生。
”
“不用了。
”林傾走到門口,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剛才酒杯碰到了落地窗,不小心撞碎了,在手心裡劃了幾道口子,沒什麼大礙,不必驚動醫生了。
”
海微撈起他的手打量了一圈,确定沒傷到大動脈,這才松了口氣,“好吧,我去取醫藥箱,給你止血包紮一下,别感染了。
”
說着,她就準備去客廳。
林傾伸手抱住了她,将她緊緊锢在懷裡,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微微,跟着我的這些年,可曾覺得委屈?
”
海微輕輕一笑,“怎麼會委屈呢,謝謝你給我跟揚揚一個家,讓他像正常人家的孩子那樣有完整的生活,就是你老拒絕我,不同意我跟你睡一塊兒有些委屈。
”
“微微......”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你别當真,也别給我講那些大道理,就這樣挺好的,咱們一家三口一輩子守在一塊兒,過我們的小日子。
”
林傾無奈失笑,“放心吧,你永遠是我林傾的妻子,我不會讓任何人瞧不起你的。
”
“嗯嗯,趕緊松開啦,我去拿醫藥箱。
”
“......”
...
秦家,醫療室内。
江酒是晚上十一點半進的急診室,在裡面待了整整五個小時,直到第二天淩晨四點半才出來。
陸夜白見她搖搖晃晃的,都有些站不穩了,連忙上前扶住了她。
陸夫人卻不管她此時臉色有多吓人,湊上去就發問,“我孫兒怎麼樣了?
你有沒有保住他的命?
”
江酒像是抽空了全身力氣一般,軟趴趴地靠在陸夜白懷裡,虛軟無力道:“還沒脫離危險期,我懷疑他直接接觸了藥源,所以比老爺子的情況嚴重得多。
”
“少廢話。
”陸夫人怒瞪着她,咬牙道:“我問的是墨墨怎麼樣了,你别說那些危言聳聽的話吓唬我。
”
江酒張了張嘴,可,腦袋傳來一陣暈眩感,隻覺眼前一黑,直接陷入了昏迷之中。
“江酒......”陸夜白驚呼,俊臉上閃過一抹心疼。
她身體透支太厲害了。
剛經曆長達十五個小時的腦科手術,連氣都沒來得及喘一口,又被推進了急診室,強撐着堅持了五個多小時,鐵打的身體也得廢。
“你們守着墨墨,我送她去隔壁房間休息一下。
”
說着,陸夜白打橫将她抱起來,大步朝病房區走去。
陸夫人想要阻攔,可,追不上他的腳步。
她在後面喊了兩句無果後,惡狠狠地瞪向陸西弦,訓斥道:“江酒不是你的女人麼,就算是抱,也該你去抱,什麼時候輪到你哥了?
你就那麼沒眼力見,由着你哥跟那女人糾纏不清麼?
”
陸西弦一臉苦逼,他不由着他哥跟那女人糾纏不清,就得自己親自出馬将那女人娶回家了,他是多想不開,會眼巴巴湊上去阻止他哥獻殷勤?
?
陸夫人見他不說話,怒氣更甚,一巴掌拍在了他後腦勺上,喝道:“你哥若執意要娶那女人,我就強行讓你娶了,你們有兩個孩子,成婚也理所當然,反正你哥不能娶。
”
“......”
艹!
這是什麼奇葩邏輯?
配不上他哥的,就硬逼着他娶?
不對,江酒這狠人配他哥綽綽有餘好不好。
誰能有她這造化?
又是名師玄霜,又是名醫無名,多逆天啊,嫁進陸家做當家主母再好不過了。
...
江酒被陸夜白抱着回到病房,他剛将她放在床上,她就醒了過來。
因為心裡記挂着小家夥,她強逼着自己清醒的。
“這是哪兒?
怎麼把我送這兒來了?
墨墨還沒脫離危險期,我得去看着他。
”
陸夜白眸中劃過一抹暖意。
難怪陸墨那小子愛慘了這女人,恨不得天天黏在她身上。
這女人身上有種很特别的魔力,表面看上去冷冷清清的,但,心思善良,能讓人忍不住将要靠近。
“我已經調動了陸家的醫療團隊,他們都是國際上拔尖的存在,雖然醫術不如你,但頂一陣子還是沒問題的,你别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像你意志這麼堅韌的人,一旦暈倒,就是體力嚴重透支,心血都被掏空了,好好歇着吧,别亂動。
”
江酒怔怔地看着他。
這個男人,真好看。
糙帥糙帥的,不似秦衍那般俊朗的帥,隐隐透着痞氣,充滿了野性的張揚。
陸夜白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趁她不注意,在她蒼白的唇角蜻蜓點水般印了一吻。
“......”
這狗男人,又開始發騷了。
江酒輕咳了一聲,别過臉,錯開了他含着笑意的漆黑雙眸,啞聲問:“随意跟随心呢?
現在關鍵時刻,别讓他們出了什麼岔子,不然我哭都沒地方哭去。
”
“他們很好,我派了人保護他們。
”說完,他伸手撐在她身體左右兩側,挑眉道:“江酒,你似乎已經掉進了我的溫柔陷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