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7章 别定什麼娃娃親坑我啊!
她能做的,隻有這麼多了。
小左可以喊她一聲‘祖母’,但她無法喊她一聲‘母親’。
今日能來這兒,全是因為不想讓蕭恩為難,讓他留下什麼遺憾。
或許随着時間的流逝,未來某一天裡她原諒了老太太,應該會去她的墳前上柱香,然後喊她一身母親。
但絕不是現在。
蕭夫人眼裡雖然有遺憾,沒能聽到未來兒媳婦喊自己一聲婆母。
可想起她曾經做過的那些錯事蠢事,眼裡那股子遺憾又漸漸退散了。
孫兒肯認她,兒媳婦肯來看她,這已經很好很好了,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謝謝你,我祝你們永遠幸福,圓滿’
她是用嘴型說出這句話的,伴随着最後一個字無聲落下,她也緩緩閉上了雙眼,徹底與這個世界告别了。
蕭先生悲痛的喊了一聲妻子的閨名,癱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室内頓時響起一片哭聲。
蕭恩緩緩屈膝跪在了地上,跟他一塊下跪的還有小左。
父子兩垂着頭,淚無聲滑落。
黎晚眼裡劃過一抹暗沉的光,要說悲傷,沒有多少,甚至逼不出眼淚。
她緩緩彎腰,對着床上的老太太鞠了一躬,然後悄悄退出了病房。
蕭莫兩家那麼多親友在外面候着,她離開,也可以為他們騰出地方進來吊唁。
剛走到不遠處的露天陽台上,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掏出一看,是江酒打過來的。
“喂,酒酒,找我什麼事?
”
江酒聽她的聲音格外的沙啞,猜到她已經去了蕭家,“老太太走了?
”
“嗯,剛閉上眼,謝謝你勸我走這一遭,不然蕭恩小左父子兩都會留下遺憾。
”
江酒歎道:“老太太走後,蕭家沒有女人主持大局了,你如果認定了蕭恩,想要跟他走一輩子,就留在蕭家,幫他一塊處理後事吧。
”
“嗯,我知道,你就别過來了,聽說你動了胎氣,免得被不幹淨的東西沖撞了。
”
“我啊,現在被兩大家子的人盯着,連房門都出不了,更别說去外面了,
你先忙吧,代我向蕭恩表達哀思,讓他節哀順變,你們好好處理喪事。
”
“嗯。
”
切斷通話後,黎晚緩緩擡頭,看了一眼陽光充裕的天幕,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線太強了,竟然逼出了她的眼淚。
兜兜轉轉一大圈,她最後還是回到了原點,找回了那段刻骨的愛情。
她雖然不能認可那個婆母,但她能做好蕭家少夫人,撐起蕭家門庭的。
…
陸家。
江酒在跟黎晚通電話,陸夜白也在接段甯的電話。
而段甯打過來就是告訴陸夜白關于蕭母去世的消息。
“嗯,我知道了,一個小時後蕭家門口見。
”
切斷通話後,陸夜白拿着手機折返回來。
江酒也剛好跟黎晚挂掉電話,見他去取衣帽架上的外套,問:“你要去蕭家?
”
“嗯,跟段甯,南枭,霍斯他們約好了,一起去看看。
”
意料之中的。
他們跟蕭恩情同兄弟。
“去吧,不用擔心我,兩老太太鐵面無私,堅決不會讓我下地的,你不用擔心我。
”
陸先生走過來,在她額頭親了一下,然後大步走出了房間。
老公一走,病房裡立馬安靜下來。
百無聊賴的江小姐給兒子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陪她。
片刻後,江随意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懶懶地靠在門框邊上,挑眉問:“你家男人自己快活去了,把你一人扔在病房裡?
”
江酒瞪眼,“别胡說八道,小左的祖母過世了,你爹地去蕭家吊唁了,
你滾進來,我有話問你,别跟個門神一樣杵在那兒。
”
江随意打了個哈欠,“那我也得去蕭家吊唁一下啊,小左可是我兄弟。
”
“……”江酒眯起了雙眼,“你走一個試試。
”
江小爺嘎了嘎嘴,不情不願的走到床邊,然後很沒骨頭的趴在了另一側。
江酒揪着他的耳朵,問:“你跟汐兒說什麼了?
她為何朝着鬧着要回暗龍總部繼續接受訓練?
”
江随意眨了眨眼,眸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
那獨眼龍回暗龍總部了?
以一個普通特工的身份回去的?
呵,還挺有骨氣的嘛,他倒是小看她了。
“我這也是為了她好,畢竟她隻是洛姨的養女,如果自己沒點本事,怎配做南枭的女兒,洛河的外甥?
原以為她隻是個花瓶,即使我将了一軍,她也不敢邁出那一步,可沒想到她硬氣得很嘛。
”
江酒狠狠揪着他的耳朵,冷笑道:“江随意,你知道什麼叫因果循環麼?
你最好祈禱自己不會栽那丫頭手裡,不然以後有你好受的,你等着吧。
”
江随意切了一聲,“可拉倒吧,就算全世界的女孩子都嫁人了,我也不會娶她的,
你别坑我啊,别閑得蛋疼,給我定勞什子娃娃親,不是我看上的,我都不認,要娶讓我爹娶去。
”
江酒直接一巴掌蓋在了他後腦勺上,“看來你爹地說的是對的,你得好好去磨一磨性子了。
”
小家夥轉了轉眼珠,露出了一抹狡黠之色。
“那好啊,你送我去修羅門吧,小爺到那兒做山大王去,不在海城礙你們的眼了。
”
江酒冷笑了起來,“你覺得會有那麼好的事麼?
還去修羅門做山大王呢,趁早死了那條心,
我告訴你,你父親準備将你送去暗龍的特工島,讓你從最底層開始訓練,我們不會公開你的身份,
你呀,就去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好好曆練吧,但願十年後你能成才。
”
江酒哪知道,十年後這小子不是成才,而是成了精,不可一世,誰也壓不住他了。
“你們要送我去暗龍的特工島?
還隐瞞我的身份,讓我從最底層開始?
天,我都懷疑我是從垃圾堆裡扒拉出來的,就那兩貨是你親生的吧。
”
江酒笑眯眯地看着他,問:“小可愛,你怕了啊?
啧啧啧,你向來不是不知天高地厚麼,怎麼就怕了呢?
”
小家夥翻了個白眼,“我隻提出我不是你親生的質疑,可沒說怕,去就去,小爺明天就出發。
”
說完,他眼裡劃過一抹算計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