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寵妻上瘾:劫個相公太傲嬌

第207章 趕走李芯

  話盡于此,蘇九不再多說,和紀餘弦出了趙家院子。

  兩人牽了馬離開,已經差不多戌時,山裡人家休息的早,這個時候都入睡了。

  紀餘弦握着蘇九的手,問道,“我們回鎮子上?

  蘇九四下看了看,道,“這地方好像離我們伏龍幫很近,不如今晚我們回伏龍幫去!

  “也好!
”男人輕笑點頭。

  兩人上馬,由蘇九領路,向着之前伏龍幫的土匪窩而去。

  到了的時候快三更天了,借着月色,兩人進了山。

  紀餘弦知道蘇九他們之前在山裡過的很苦,已經有心理準備,然而當看到伏龍幫的三間土房的時候,還是被驚到了。

  這屋子還不如趙家的幾間茅草屋。

  至少趙家還有個栅欄院子,還有個桌椅闆凳。

  而伏龍幫,就是在山裡有三間土屋,屋子上連個窗子都沒有。

  外面有個竈台,進去後裡面真的就是家徒四壁,除了一張破椅子和兩個土炕,其他什麼都沒有了。

  屋子和外面一樣冰冷,蘇九突然有些窘迫,把唯一的一張破椅子擦了擦給紀餘弦坐,笑道,“看來,還不如回鎮子上。

  紀餘弦胸口滞痛,伸臂把蘇九抱在懷裡,沉聲道

  “你們之前,一直住在這裡?

  蘇九抿唇笑道,“也許現在覺得太苦了,但是我們之前都沒覺得,還是,挺開心的。

  活着就是為了吃飽肚子,那樣簡單。

  人活的簡單的時候,就很容易快樂!

  紀餘弦緊緊的抱着她,隻覺怎麼也無法填補心裡的一塊空缺。

  以前知道蘇九受的那些苦,他會心疼,現在知道她的身份後,又多了一分内疚。

  她受的十年颠簸流離之苦,是因為他們紀府,是因為他。

  所以,他要如何彌補,才能彌補她的十二年。

  “玖兒,那婦人受的苦還不夠,我應該讓她生不如死!
”紀餘弦聲音幽沉,有疼痛,有恨意。

  蘇九頭埋在他懷裡,在離他心髒最近的地方,低聲道,“紀餘弦,遇到你,就是彌補了我所有的苦。

  “玖兒!
”紀餘弦捧着她的臉,月色下,鳳眸灼灼,“我愛你,追遍你來生來世,依然會愛你!

  蘇九如畫的目中水光盈盈,踮起腳,在男人唇上一吻,“我不求來生,隻要你今世一直陪着我!

  紀餘弦眸光輕閃,把她擁進懷裡。

  夜裡的寒風吹進來,良久,蘇九推開紀餘弦,笑道,“在這裡等我一下!

  蘇九出了門,很快抱着一捆柴回來,手裡還提着一壇酒。

  對着紀餘弦得意的搖了搖,“這酒埋在屋後兩年了,還是我們去盛京之前,長歡出去見一戶人家辦喜事給我偷回來的,我們兩人埋了起來,想瞞着胡大炮他們偷偷的喝,誰知道那一次打劫後就沒再回來。

  蘇九說着,把抱進來的柴在屋子裡點燃,火熊熊燃燒,屋子裡也漸漸有了暖意。

  打開酒壇,蘇九聞了一口,清眸彎成一道月牙,遞給紀餘弦,

  “雖然比不上你平時喝的酒,但埋了兩年,味道極好,你喝一口嘗嘗。

  紀餘弦接了酒壇,喝了一口,随即攬過蘇九的肩膀,吻在她唇上,将口中的酒哺喂給她一半。

  火光下,蘇九眸子潋滟如星,啜完了酒,雙臂勾上男人脖頸不許他離開,反複的吮吻他的唇瓣。

  少女唇色豔豔,半阖着眸子,精緻的面孔少了平時的純淨冷冽,多了幾分慵懶而妩媚,小舌帶着稍許挑逗的勾着他。

  紀餘弦氣息微重,随手将酒壇放在一旁,攬着她腰身将她抱起放在腿上,掌心按着她後腦,癡纏的和她親吻。

  一輪圓月挂在山頭,柔柔月色如晨光霞影,掠過流雲山峰,青丘幽林,鋪下一層朦朦胧胧的白芒。

  山中極靜,冬日風寒,沒有流螢蟲鳴,沒有流水落花,卻有無限柔情,溢滿山中陋室。

  “紀餘弦、”含情的低喃,被木柴噼啪燃燒的聲音掩蓋,模糊朦胧,似從遙遠的地方而來,經曆了千轉百回,才輕吐而出。

  “紀餘弦”

  她所有的情感,從迷茫,到堅定,到非他不可,都在這一聲聲低呼中。

  男人不必回應,隻越來越熱烈的吻,已經回應了她所有。

  半晌,蘇九氣喘籲籲的停下,枕在男人懷裡,輕輕喘息。

  撿起地上的酒壇,蘇九淺啜了一口,酒香濃烈,讓人從裡到外都一團酥軟。

  兩人一直坐到很晚,喝了一壇的酒,說了許多話,誰也不舍得睡覺。

  仿佛這就是他們想象的在山裡無憂無慮的日子,天一亮,就結束了。

  直到月影西斜,蘇九喝了酒昏昏欲睡,自紀餘弦身上起來,去外面抱了一堆麥稭回來,鋪在炕上。

  鋪好以後蘇九直接躺了上去,撩起眉梢對着紀餘弦懶懶笑道,“紀長公子睡的慣土炕嗎?

  紀餘弦長身而起,躺在她身側,輕笑道,“夫人需要為夫,不要說土炕,刀山火海都可以睡。

  四壁空蕩的土屋,男人躺的異常坦然,紅袍鋪展,如蓮盛開,滿室清豔。

  蘇九偎進他懷裡,安心的閉上眼睛。

  還有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但是又何妨,不管在哪兒,隻要有他在,都是她安身的淨土。

  ……

  蘇九和紀餘弦比君家人晚進城兩日,一回京,蘇九和紀餘弦先去了清心樓。

  還未到晌午,酒樓裡人不多,李芯正和幾個夥計在大堂裡收拾桌椅。

  看到蘇九進來,李芯心頭撲騰一跳,立刻低下頭去。

  其他夥計紛紛向蘇九請安。

  “你們都下去,李芯留下!
”蘇九淡聲道。

  “是!
”夥計們看了李芯一眼,都往後院去了。

  “公子!
”李芯低着頭,手指緊緊絞着手中的抹布,讷讷喊了一聲。

  李泰走過來,見眼前情況,心中惴惴,給紀餘弦和蘇九兩人倒了茶,小心問道

  “聽說公子出門了,何時回來的?

  紀餘弦抿着茶,淡漠不語。

  蘇九問道,“李兄,在櫃台裡取一千兩銀子來!

  李泰一怔,立刻點頭,“是!

  很快,李泰拿着一個木盤過來,上面金銀共一千兩,放在蘇九面前。

  “李兄,你跟了我兩年多的時間,雖然沒有正式加入過我們伏龍幫,但是從你跟着我那天開始,我就一直把李兄當做自己人!
”蘇九淡聲道。

  李泰聞言頓時露出慌色,“公子,是小的做錯了什麼嗎?

  “沒有,是你的女兒背叛了我,投靠了太子妃。
”蘇九道。

  李芯倏然擡頭,惶恐的看着蘇九。

  李泰更是大驚失色,“公子什麼意思?

  “李兄,李芯是你的女兒,每日在你眼皮底下,她最近有什麼異常你感覺不到嗎?
”蘇九問道。

  李泰冷汗直流,低着頭拭額,他的确知道李芯最近不對,但是他真的沒想過,李芯會做對不起蘇九的事。

  “好歹咱們也有幾年的交情,酒樓的生意做的這樣好有李兄的大部分功勞,所以李芯對我做的事,我不追究,這一千兩銀子你拿着,帶着李芯離開盛京吧!
”蘇九淡聲道。

  李泰對着蘇九跪下去,“公子,當年是您收留了小人,救了芯兒的命,小的發過誓,一輩子跟着公子,報答公子大恩!
如今小女犯下大錯,小的愧對公子,但是小的不能就這樣走了,否則後半生都擡不起頭來。

  說罷對着李芯喝道,“還不過來給公子跪下!

  李芯渾身一抖,撲通跪在蘇九腳下,淚流滿面,哭道,“公子,我錯了,再也不敢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蘇九冷笑,“你都想要我命了,我還敢留你嗎?
我現在放你走,就趕緊走,别等我改了主意!

  “公子,我真的錯了!
”李芯抓着蘇九的衣擺,哭的撕心裂肺,楚楚可憐。

  蘇九退後一步,決絕轉過身去。

  李泰道,“公子,這一千兩銀子我不要,我也不會離開酒樓,芯兒犯的錯,我來彌補。
我在靖州還有一門親戚,明日我就把芯兒送過去,安排好後,我還回來給公子做事!

  “不,爹,女兒不離開你,不離開盛京。
”李芯痛聲大哭。

  “公子給過你機會,你卻一錯再錯,還如何留在盛京?
你放心,爹會好好把你安排托付好的。
”李泰心疼的抱着女兒。

  兩父女抱在一起哭成一團,紀餘弦眉頭微皺,攬着蘇九的肩膀帶她走了出去。

  “李芯如果不殺,就必須送走,不能心軟!
”男人低聲道。

  蘇九點了點頭,“我知道!

  “李泰到是個可用之人,本來可以幫你,可惜、”

  “李芯何時對蕭冽這般情重,我竟然不知!
”蘇九歎了一聲。

  李芯也算是她看着長大的孩子,不曾想有一日會為情所迷,被玉珑利用。

  紀餘弦看她一眼,沒有繼續再說此事,道,“現在去哪兒?

  “我回家去看母親!
”蘇九道,“你也回紀府吧!

  “好,那晚些時候我再去找你!
”紀餘弦輕撫她臉頰。

  “改日吧!
”蘇九垂眸道,“等下我可能去镖局。

  紀餘弦眸色微暗,最近蘇九似都有意無意的躲着他,離開盛京還好,回到這裡,又變成這樣。

  他眸子一轉,握住蘇九的手,“你擔心,玉珑會對我不利?

  蘇九倏然擡頭,眼睛幽深。

  紀餘弦緩緩一笑,将蘇九抱在懷裡,低聲道,“放心吧,憑她一個雲南王府,還傷不了我!

  “紀餘弦、”蘇九緊緊抓着他的衣服,啞聲道,“你和母親,都不能有事!

  “原來,我在玖兒心裡這麼重要!
”紀餘弦撫着她眉眼輕笑。

  兩人站在酒樓門前,人來人往,看到兩人親昵,不斷的有人向着這邊張望。

  尤其是蘇九還穿着男袍,被紀餘弦擋住半個身子,所以隻能看到紀長公子溫柔的把一個少年抱在懷裡。

  看到一個行人為了看他們差點撞在前面的人身上,蘇九嗤笑一聲,把紀餘弦推開,“好了,我要回家了!

  “嗯,代為夫向嶽母大人問好!

  “知道了!

  二毛已經将馬車駛過來,蘇九和紀餘弦揮手道别,上了馬車回蘇家。

  第二日,關于紀長公子有斷袖之癖,公然在街上和男子摟抱的傳聞在盛京城中傳開。

  衆多女子哭花了妝容。

  早晨剛吃過飯,下人道有客來訪,連同拜帖交給蘇九。

  蘇九打開,是君瑾。

  “帶他到前廳,我馬上就過去!
”蘇九道。

  “是!

  大夫人看了一眼拜帖,“君公子?
是什麼人?

  “就是我這次去武陵接的主顧,舉家遷到盛京來了!
”蘇九随口道了一聲。

  大夫人眼睛一轉,笑道,“你昨日剛回盛京,今日他便上門拜訪了,這消息到是靈通!

  “是不是有什麼事?
”蘇九思忖道。

  路上應該沒出什麼事,否則她早得到消息了啊!

  大夫人為她整理了一下頭發上的錦帶,道,“先去看看吧!

  “嗯,那我先過去了!

  蘇九道了一聲,擡步往前廳走去。

  前廳裡不隻有君瑾,還有他的妹妹君瑜。

  下人奉了茶退下,君瑾四周打量,興緻盎然。

  君瑜反倒有些不高興,嘟嘴道,“哥哥,你不是說今天帶我逛京城,怎麼來這了?

  君瑾穿着一身淺藍色的錦袍,面容英俊,玉樹臨風,回頭笑道,“咱們一路多虧清龍镖局護送,聽說蘇公子已經回城了,于禮總該來拜訪一下!

  “那你自己來不就好了,叫上我做什麼!
”君瑜無聊的一下下擺弄衣服上的流蘇。

  君瑾坐下來,低笑道,“你覺得蘇公子如何?

  君瑜随口道,“還好!

  “隻是還好?
”君瑾驚訝的嗤笑,“那般俊美清卓的人物,為兄反正是第一次見。

  君瑜眸光一閃,讷讷道,“我覺得那日來的那個穿紅衣的男子更加出衆!

  仿佛書中走出來的風流俊公子,靜時俊雅矜貴,動時邪魅風情,一颦一笑顧盼生輝,勾人心魂。

  “那人啊、”君瑾回憶了一下,淺笑道,“的确,世間少有!

  轉頭見自己妹妹臉頰酡紅,眸含秋波,君瑾立刻正色道,

  “那人必不是普通人物,你不要多想!

  君瑜臉上更紅,瞥他一眼,“哥哥說什麼呢?
不是你先問我覺得蘇公子怎麼樣,我才想起和她在一起的那位公子!

  “好,好,怪我!
”君瑾輕笑一聲,歎道,“可惜這位蘇公子娶妻了,不然到可以給妹妹說一段好姻緣。

  君瑜皺眉道,“哥哥,越說越離譜了!

  兩人正嬉笑說話,蘇九進了門,看到君瑜也在,勾唇笑道,“讓兩位久等了!

  “沒有,本應提前一日送上拜帖,這樣突然冒昧造訪,蘇公子不要怪我兄妹二人失禮才是!
”君瑾立刻起身,溫潤笑道。

  “見過蘇公子!
”君瑜也跟着起身,知禮福身,她身着藕粉色雲雁細錦衣,下身是蘇繡月華百褶裙,眉如遠黛,眸含秋水,肩若削成腰若約素,帶着江南女子的婉約,又有年輕少女的嬌媚的活潑。

  “不必客氣,兩位請坐!

  蘇九笑了笑,坐在兩人對面,問道,“進京路上可還順利?

  “有清龍镖局的镖師護送,照顧周到,一路都很好!
家父本要親自上門道謝,隻是剛到盛京,有許多故友上門,無法脫身,所以由我和舍妹來感謝蘇公子!
”君瑾聲音溫和,如若春風。

  “這本是我們應該做的!
”蘇九淡然一笑,見兄妹兩人謙謙有禮,果然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子弟。

  “蘇公子今日可有時間,我在城中景沁樓定了酒宴,宴請答謝蘇公子!
”君瑾道。

  “這就不必了,君兄一家人剛到盛京,想必有很多事要忙,以後我們還有的是機會在一起喝酒!
”蘇九婉拒道。

  “還請蘇公子不要推辭!
實不相瞞,君某和舍妹初到盛京,很多地方還不熟悉,如果蘇公子無事,勞煩你一日,帶我們熟悉一下!
”君瑾目光期待的看着蘇九。

  君家來盛京以後,和伏龍幫必然少不了生意上的來往,自然多熟悉一下為好,而且既然君瑾都已經說了,蘇九也不好再推辭,隻道,“那好,我回去和母親隻會一聲,等下和兩位一起出門!

  君瑾頓時眸子一亮,“好,多謝蘇公子!

  從蘇家出來,時辰尚早,君瑾提議先去蘇九的商行裡看看。

  商行早晨一開門便熱鬧非凡,門前人來人往,川流不息,隻看商行,便似看到了整個盛京城的繁榮興盛。

  幾人進去,從一樓一直逛到三樓,君瑾不住稱贊。

  二樓中間又在布置文墨台,準備新一年的詩詞會,自從第一次詩詞會後,喬安和紀澤均入朝步步高升,這詩詞會的名氣便越來越大,每年聚集的才子也越來越多。

  甚至有其他地方的書生才子不遠千裡特意趕到盛京,哪怕無法參與其中,隻在旁邊觀看,也覺的受益匪淺。

  君瑾看了往年的詩詞集,目光發亮,回頭道,“蘇公子到時候一定要給君某也留一份邀請帖,君某雖然不才,卻也好附庸風雅,定要來向這些儒師大家請教!

  蘇九點頭,“好,能邀請到君公子,是詩會的榮幸!

  君瑾抿唇謙和一笑。

  從商行裡出來,幾人奔景沁樓。

  景沁樓占了盛京最繁華、也是景色最美的地方,幾乎已經成了盛京城的标志,每個外地人進京,宴請時,第一想到的便是此處。

  景沁樓兩面臨水,是浣花溪主流和支流的交彙處,樓下沿岸桃花十裡,如今正含苞待放,水汽氤氲下,如煙如霞,如一條粉色綢帶,飄飄落在盛京水墨重彩的繁華之上,将巍峨莊嚴的京城,多了幾分缥缈,幾分旖旎的柔軟。

  三樓雅房内,有憑欄望水的望台,近處河面上的船隻畫舫、煙柳花絮盡收眼底,遠處高台樓閣、碧瓦朱檐,绮麗壯闊,相映成趣,組成了盛京的雍容華貴。

  “真後悔,如今才來盛京城!
”君瑾惋惜歎道。

  “現在來也不晚啊!
”蘇九給兩人倒了茶,清冽一笑。

  君瑜捧着茶盞,目光猶豫,終是忍不住問道,“蘇公子,那日在山下和你在一起的朋友是何人?

  蘇九眉梢一挑,“你說的是紀餘弦?

  “就是穿紅衣那人!
”君瑜補充道。

  “哦,那就是他!
”蘇九笑道。

  君瑾立刻轉過身來,“難道是盛京紀長公子?

  蘇九點頭,“是!

  君瑾立刻露出恍然之色,低聲道,“怪不得、”

  君瑜眸中春波閃動,問道,“聽說這景沁樓便是紀府的,長公子平時可會過來?

  君瑾眉頭微皺,插口笑道,“紀府是大梁首屈一指的富賈,在範雲時君某也曾和紀府的商鋪有過不少交道,那日相見未識,實在是失禮,舍妹的意思是,我們應該去拜訪才是!

  君瑜瞅了自己兄長一樣,耳根微紅,端了茶掩飾。

  蘇九笑道,“君兄放心就是,長公子不是在意這些虛禮之人,生意歸生意,交情歸交情,他向來不會混為一談!

  “看來蘇公子和長公子很熟悉!
”君瑾道。

  “是,比旁人略熟一些!
”蘇九輕笑。

  幾人正說話,突然門敲了三小,小厮進來,恭敬道,“九爺,公子有請!

  紀餘弦在這兒?

  蘇九挑了挑眉,起身道,“失陪一下!

  “好,蘇公子請便!
”君瑾溫和道。

  蘇九起身出去,小厮在身後将房門關上。

  君瑜立刻問道,“哥哥,方才那小厮說的公子是不是紀長公子?

  君瑾思忖的點了點頭,“好像是!

  “哥哥方才不是還說去拜訪紀長公子,不如我們現在便去吧!
”君瑜秋瞳閃爍,有些急迫的道。

  “急什麼,等下蘇公子回來,若是方便,我們再過去,否則這樣冒然拜訪,恐有失禮!
”君瑾不急不緩的喝着茶。

  君瑜卻有些心燥,不停的向着門口張望。

  這邊蘇九進了盡頭的房間,錦楓正站在門口,見她過來立刻打開門,恭敬道,“少夫人,公子正等您!

  蘇九擡步進去,男人正坐在木欄前的美人靠上喝茶,一雙狹長的鳳眸半阖,懶懶的看着樓外桃林,旁邊桌案上的玉色花瓶裡插着桃枝,枝上桃花已經綻放。

  紅衣美人,桃花灼灼,絕美如畫。

  聽到聲音,紀餘弦放下手中茶盞,對着蘇九伸手,莞爾柔笑,

  “到夫君這來!

  蘇九手一放上去,立刻被他握住,微一用力。

  蘇九順勢旋身,擡腿躺在他懷裡,仰頭明媚一笑,“官人何時來的?

  “比夫人晚到片刻!
”紀餘弦單臂攬着她,握着她的手在手心裡,吻着她鬓發,低笑道,“沒時間陪我,到是有時間陪别人,好讓為夫傷心!

  蘇九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問道,“你手怎麼這樣涼?

  男人眸光微微一閃,不動聲色的放開她的手,笑道,“冰到你了?
剛剛從外面進來,還未暖過來。

  說罷,轉移了話題問道,“還沒回答為夫呢,怎麼和君瑾他們在一起?

  蘇九抱住他腰身,挑眉道,“你看到他們了?

  “沒有,聽元掌櫃說你和一男一女來的,所以猜到是君家人!

  “君瑾他們剛到盛京,讓我帶着四處轉轉,正好我今日也無事。
”蘇九伏在他胸口,懶懶道。

  “既然沒什麼正事就不要回去了,陪着夫君好不好?
”紀餘弦吻了吻她眉心,輕哄的道。

  “那怎麼可以,君家兄妹還等着我呢!

  “你昨日剛回來,君瑾今日便登門去找你,實在太殷勤了些,為夫不喜歡!
”紀餘弦道。

  蘇九怔了一下,自他懷裡起來,翻身跨坐在他腿上,雙手撐在他身側,微微俯身,

  一雙清眸亮亮灼灼的看着他,笑道,“想什麼呢,他以為我是男子!

  “夫人難道不知道斷袖之癖?
”紀餘弦仰頭,妙目生輝,勾唇輕笑。

  蘇九搖了搖頭,“不可能!

  “沒有最好,但是防範于未然還是需要的!
”紀餘弦捏着她下巴含住她唇瓣,一下下輕柔的咬。

  男人薄唇沁涼,帶着一股清新淡香,蘇九軟了身子,不由的閉上眼睛,伸了舌和他深吻。

  呼吸漸漸粗重,紀餘弦伸手一拉紗帳,遮住了露天的望台,翻身将蘇九壓在身下,細密的吻落在她眉梢眼角。

  男人熾熱的唇一路往下,衣衫漸漸松開,露出精緻的鎖骨和胸前大片雪膚。

  “紀餘弦、”蘇九櫻唇半張,輕喃他的名字。

  “我在!
”紀餘弦輕咬着她圓潤細白的肩膀,想在她身上烙下一個他的印記,讓她永生都不會忘記他,可吻着她柔軟的肌膚,心中那般疼惜,根本舍不得用力。

  蘇九輕吟了一聲,用力的一扯他外袍,一雙手方要滑進中衣裡去,就聽到外面似是君瑾同錦楓說話的聲音。

  蘇九挑了挑眉,清醒幾分,推着紀餘弦下去。

  她竟然把那兄妹兩人給忘了。

  紀餘弦微微皺眉,有些不快的起身,把蘇九衣服穿好,湊在她耳邊啞聲道,“今晚回家吧!

  蘇九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眯眼媚笑,“好!

  男人心中燥火頓時去了一半。

  開門出去,果然是君瑾在門外。

  蘇九謙聲道,“抱歉君兄,和長公子有事談,耽擱了一會兒!

  君瑾看着她卻是一怔,少女眼中還有未褪的情動,如春水初化,潋滟蕩漾,耳根下更是有隐隐暧昧的紅痕,一直蔓延到高領的衣服内,這般模樣,若他還看不出,果然白白為人二十載了。

  他心中一動,脫口問道,“你是、”

  女子?

  他還未問出口,蘇九身後紅影一閃,男人欣長的身姿站在蘇九身後,自然而親昵的攬住她腰身,淡聲道,“君公子!

  君瑾越發的驚愕且尴尬,退後一步,“紀長公子!
之前有眼不識泰山,望長公子莫怪!

  “君公子客氣了!

  “本來君某還想去拜訪長公子,沒想到會在此遇到,不如一同喝一杯酒如何?
”君瑾溫和有禮。

  紀餘弦依舊攬着蘇九的腰身,淡聲道,“我夫人身體不太好,今日就不陪着君公子了,抱歉!

  他說話時,看着蘇九,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君瑾怔了一下,驚愕的道,“蘇公子是、是、”

  蘇九笑了一聲,“出門在外,習慣了穿男裝,不是有意隐瞞,望君公子勿怪!

  君瑾本已經猜到,此時聽蘇九親口承認,仍舊忍不住愣在那,不由的臉上一紅,窘迫道,

  “是君某眼拙,竟未看出蘇公子是、”

  或者早就有懷疑,隻是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才不敢相信罷了。

  尤其是那日在山下,蘇九殺那些山民刺客的時候,渾身的煞氣和淩厲,實在不像個女子。

  而且,她竟然還是紀餘弦的妻子!

  君瑾站在那,越發的尴尬,垂頭道,“既然蘇、姑娘身體不好,今日便不多打擾了,兩位留步!

  “君公子慢走!

  君瑾轉身,腳步急匆匆而去。

  雅房裡,君瑜正等着,看到君瑾回來,特意往他身後看了一眼,問道,“哥哥不是去請長公子了嗎?
怎麼一個人回來?

  君瑾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失落,一時不願提起蘇九和紀餘弦的事,隻淡聲道,“不必問了,蘇公子、她和長公子有事,我們先回去吧!

  “這樣啊!
”君瑜失望的點頭。

  君瑾心神恍惚,也未注意到自己妹妹的異樣,先一步出了房門。

  是夜,紀府

  卧房内的地毯上零零落落的散着幾件衣服,澡房内,水霧缭繞,光線昏黃。

  暧昧的低吟穿透水汽,低低啞啞,妩媚至極。

  蘇九伏在白玉池壁上,如雪如玉剔透的肌膚比白玉更光潔細膩。

  “嘩啦”一聲水響,男人破水而出,精緻的容顔上染着水光,妖娆絕豔,伏在少女背上輕輕喘息。

  蘇九長睫輕顫,緩緩睜開,媚眼朦胧,轉身抱住男人寬闊的肩膀,仰頭吻在他唇上。

  水下兩人身體緊緊相貼,蘇九擡起膝蓋沿着男人修長筆直的腿緩緩向上……

  大概就是今晚了吧,蘇九胸口不規律的跳動,有些緊張,有些期待。

  男人鳳眸漆黑,如朦胧光影中的黑曜石,幽暗成狂,他用力的将蘇九抱在身上,要将她揉按進身體裡似的,熾熱的吻落在她鎖骨上,呼吸劇烈,身體緊繃,卻突然間停了下來。

  他停在那,似在做艱難的抉擇,大口大口的喘息。

  蘇九被他抓着的手臂甚至開始疼痛。

  “紀餘弦、”蘇九聲音微啞,沁了水汽,有些濕潤。

  “嗯”男人鼻音濃重,低低應了一聲,打橫将她抱起,出了水池,用浴巾将她身體裹了,緩步往卧房裡走。

  蘇九額頭抵在他胸口,聽着他猛烈的心跳,雪瑩的肌膚漸漸泛起一層水粉色。

  坐在床上,紀餘弦取了幹巾将她頭發拭幹,動作溫柔之極。

  蘇九閉着眼睛,如蝶翼卷翹的睫毛一下下掃過他赤着的肩膀。

  似過了許久,紀餘弦将她輕輕放在床上,拉過錦被蓋上,柔聲道,“很晚了,睡覺吧!

  蘇九躺在他懷裡,目中閃過一抹疑惑,還有淡淡失望。

  她食指點在他胸口,有些窘迫的悶聲開口,“紀餘弦,我、我不怕了!

  男人似輕笑了一聲,抓住她亂點的手指,吻着她額頭輕聲道,“想要?

  蘇九水眸流轉,睨他一眼,“我是怕你憋住病來!

  “我還可以忍!
”紀餘弦薄唇微涼,吻在她眉眼上,“顧老說這個時節,你心疾容易犯,不許我們同房,所以為夫可以再等等!

  蘇九抿唇一樂,有些不以為然,卻乖巧的點頭,“哦。

  “你吃了幾個月的藥了,明日再來顧老把一下脈,看有沒有好轉?

  “如果好轉,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吃藥了?
”蘇九期待的問道。

  “也許可以減少一些!
那些藥很難吃嗎?
”紀餘弦撫着她臉心疼的問道。

  蘇九搖頭,“還好!

  紀餘弦特意讓顧老頭制成的蜜丸,沒有太難聞的氣味,隻是總是吃藥總歸太麻煩。

  不過自從用了顧老頭的藥,她最近心悸發作的越來越少。

  “等在好一些,也許就不用吃藥了!
”男人溫聲安撫。

  “嗯!

  蘇九點了點頭,困頓襲來,緩緩閉上眼睛。

  紀餘弦輕撫着她柔軟的墨發,聽着懷中少女勻稱的呼吸聲,心頭酥軟,如雨輕潤。

  夜漸漸安靜下來,外面似是起風了,吹着剛冒青芽的芭蕉樹,一下下拍打着窗棂。

  房内燈火幽暗,燭火低低爆了一聲燈花,随後三更的更鼓聲透過初春的寒夜,一下下傳進來。

  紀餘弦突然皺了一下眉,身體因猛然而止的劇痛漸漸僵硬,他深吸了口氣,用内力壓制,輕輕将手臂自蘇九身下抽出來,為蘇九蓋好被子,才披了外袍起身下床。

  出了房門的時候,腳步已經踉跄,燈影下,唇色慘白如紙。

  錦楓掠身而來,伸手扶住他手臂,方要問話,卻見紀餘弦擡起頭來,鳳眸濃黑,緩緩搖頭。

  錦楓看了房内一眼,了然的沒再開口。

  風吹起男人的紅袍,在暗夜中翻飛,如彼岸花無聲綻開,他額上冷汗順着蒼白的臉頰淌下,緩步往書房裡走,極力的忍耐着。

  待稍稍遠離卧房,男人胸口一震,猛然一口鮮血噴出。

  “公子!
”錦楓急急低喝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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