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寵妻上瘾:劫個相公太傲嬌

第126章 官商勾結

  謝士筠聽到紀餘弦要捐糧的話卻很是激動,立即道,“紀長公子說的可是真的?

  “怎敢妄言欺騙謝大人!
”紀餘弦淡淡一笑。

  “長公子果然心慈仁厚,明日早朝本官便此事上奏給皇上,好生給長公子嘉獎一番!
”謝士筠大聲笑道,好似這裡面也有他的功德一般。

  紀餘弦轉眸看向朱和城,“朱掌櫃還沒回話,可同意紀某的提議。
朱掌櫃若是有難處,紀某也決不勉強!

  話都說到這了,又當着謝士筠,甚至扯到了皇上,朱和城如何推脫,隻勉強擠笑道,“老夫自然同意,能為大梁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為皇上分憂,是咱們的榮幸,我怎麼會不同意?

  朱和城面上笑着,胸口卻心疼的要縮成一團,好似将他的心挖出來放在火上煎烤,明明疼的已經渾身抽搐,還要強顔歡笑,不讓别人看出來。

  心裡更是恨毒了紀餘弦,自己想做善事也就罷了,拉上他做什麼?

  還在這般情況下,讓他一點拒絕的餘地都沒有!

  果然紀餘弦的酒沒有白喝的!

  隻是喝一頓酒就丢了一萬擔糧食,實在是虧的太多!

  這哪裡是一萬擔糧食,分明是剜了他的心頭肉!

  “朱掌櫃真是心善之人,紀某佩服,再敬朱掌櫃一杯!
”紀餘弦聽到朱和城同意,舉杯敬酒,語氣真摯。

  “咱們身為皇商,理應為國效力!
”朱和城幹幹一笑。

  “應該是本官敬二位才是!
”謝士筠滿臉堆笑,想象着明日将紀朱兩家捐糧的事告訴皇上,皇上大悅,說不定還會獎賞自己,心情大好,紅光滿面,

  “兩位為朝廷解決了難題,又救了徐州萬千百姓,簡直功德無量,這杯酒,本官一定敬兩位!

  紀餘弦和朱和城附和了一句,和謝士筠同飲。

  放下酒杯,紀餘弦淡聲道,“兩萬擔糧食不少,應該盡快運到徐州解百姓之困才是,今日下午,我已經聯絡了清龍镖局押運糧食。
清龍镖局知道這糧是救命的,镖銀分文不取,派了最好、腳程最快的的镖師押運。

  “好!
”謝士筠激動的拍了一下桌子,“國難之時,能如此這般通情達理,清龍镖局的掌櫃定也是仁義之士,實在令本官佩服!
明日定也如實想皇上禀奏!

  朱和城想着他那一萬擔糧食正心疼的恍惚,也未注意到紀餘弦找的什麼人押運。

  “朱掌櫃!
”紀餘弦長眸掃過來,淡淡啟口。

  “啊?
”朱和城愣怔回神,聽到紀餘弦叫他,下意識的渾身一顫,忙笑道,“公子何事?

  “徐州百姓正等着糧食救命,不知道朱掌櫃的一萬擔糧食何時能出倉?
”紀餘弦笑聲問道。

  紀餘弦不問他有沒有一萬擔糧食,隻問他何事出倉,似是斷定他糧倉内有糧,連他想拖延的幾日的話都給堵回去了。

  朱和城咬了咬牙,倒垂的厚唇裡擠出一絲笑,“明日我便讓人準備,後日想必就差不多了!

  “極好!
那紀某通知镖局的人,後日裡去朱掌櫃的糧鋪裡拉糧,盡快裝車後上路。
早到一日,百姓便少受一日饑餓。

  “是,是!
長公子想的周全。
”朱和城強笑附和。

  糧食的事談妥,雅房裡氣氛越發的和諧,尤其是謝士筠,情緒高漲,開始高談闊論。

  三人一直喝到過了亥時,酒宴才散。

  謝士筠在下人攙扶下醉醺醺的往外走。

  紀餘弦送謝士筠上了馬車,才和朱和城在酒樓門前道别,各自歸家。

  朱和城心中焦灼,一晚上喝的酒都似火油一般在胸口烤着,此時哪有心思回家,命車夫在路口拐彎,一路追着謝士筠而去。

  謝士筠的馬車到了謝府門口時,朱和城也到了,下了車,忙喊道,“謝大人留步!

  謝士筠回頭,頓時一怔,醉的兩眼通紅,磕巴道,“朱、朱掌櫃,你、你怎麼跟到本官、家裡來了?
難道是醉酒忘了回家的路?

  朱和城哪有心思和他玩笑,小心看了看周圍,忙道,“謝大人借一步說話!

  謝士筠點了點頭,帶着朱和城進了府,在前院小廳裡坐下,讓人端了茶上來。

  “什麼事?
”謝士筠醉酒後困倦,有些不耐的問道。

  朱和城皺了皺眉,低聲道,“謝大人,今日的事,您看、還有沒有轉圜的餘地?

  思來想去,朱和城還是舍不得這一萬擔糧食。

  謝士筠半倒在寬大的木椅上,聞言臉色微微一沉,“朱掌櫃不想出這一萬擔糧食?

  朱和城讪讪道,“一萬擔糧,朱某實在是頭疼啊!

  謝士筠擡手摸了摸唇上的八字胡,笑道,“這就沒辦法了,今日紀餘弦的話你也聽到了,朱掌櫃當着本官的面應允,還如何收回去?
再說在徐州,你朱家糧鋪得了可不隻一萬擔糧,該拿出來了!

  朱和城臉上的笑愈發恭敬,“朱某在徐州是得了些利,但将大部分都孝敬了,謝大人是最清楚不過的!

  謝士筠臉色頓時一冷,眼中多了幾分陰沉,“朱掌櫃是在威脅本官?
朱掌櫃和尚書大人關系親近,本官若是出事,必然牽扯到尚書大人,朱掌櫃可想好如何向尚書大人解釋?

  朱和城慌忙道,“謝大人誤會了,朱某絕無此意!
朱某就算再愚笨,也不會做出賣朋友,斷自家後路的事!

  謝士筠這才臉色一緩,“朱掌櫃将朱家家業做的這樣大,定然是聰明之人!
這一萬擔糧食,朱掌櫃便權當失财消災吧!

  朱和城憤然,憑什麼是他要失财?

  “謝大人、”

  “不必再說了,說出去的話,怎能反悔!
”謝士筠打斷朱和城的話。

  朱和城見實在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隻得道,“是,朱某明白了!

  謝士筠笑了笑,又道,“朱掌櫃也不必心疼,到了徐州,是朱掌櫃的地方,這糧食也是到了朱掌櫃的地盤,大不了還用老辦法就是!

  朱和城眉目一動,頓時雙眼一亮,感激道,“多謝謝大人提點!

  謝士筠打了個哈欠,起身送客,“本官明日還要早朝,就不多留朱掌櫃了!

  “謝大人早點歇息,朱某告退!

  朱和城站起來,恭敬的道了一聲,轉身往外走。

  出了謝府的大門,幽暗的夜色下,朱和城眼珠一轉,唇角露出一抹陰沉的笑,冷哼一聲上了馬車。

  是夜,紀府

  蘇九還在書房裡等着,見紀餘弦回來,立刻迎上去,急聲問道,“如何?

  紀餘弦低笑一聲,拉着蘇九的手往裡走,“為夫做事,夫人還有何不放心?

  蘇九面露喜色,“成了?
朱和城同意往外捐糧?

  “是,當着謝士筠的面,他怎麼敢推辭?
”紀餘弦淡淡挑眉,潋滟的鳳眸中帶着風華籌謀。

  蘇九心中雀躍,忙道,“那我明日便讓阿樹準備好镖師,盡快啟程!

  “嗯,事關重大,選的镖師定要是可靠的!
”紀餘弦道。

  “放心,阿樹心裡有數!
”蘇九道了一聲,心中感激,主動抱着紀餘弦精瘦的腰身,笑道,“這一萬擔糧食我不讓你白白損失,銀子我讓人送到你糧鋪的帳上!

  紀餘弦嗔怒的睨她一眼,“夫人一定要和我分的這般清楚嗎?

  “不、”

  蘇九剛一開口,男人突然俯身下來,泛着酒色的唇瓣堵在她唇上,親昵的吮了一口,低聲道,“我的便是夫人的,這一萬擔糧食是紀府出的,也是夫人出的。
何況我出這一萬擔糧,也不僅僅是為了解喬安之愁,作為大梁百姓,在此時做一些事也是應該的!

  蘇九眸子清亮,有濃濃的笑意溢出來,踮腳在紀餘弦唇上一吻,“好,聽你的!

  紀餘弦唇角頓時笑開,打橫将蘇九抱起,溫柔道,“為夫今日醉酒,夫人若真心感激,今夜便服侍為夫吧!

  蘇九雙臂攬着他的脖頸,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

  次日,蘇九便讓阿樹派了馬車去朱家糧鋪裡拉糧食。

  本以為朱和城心不甘情不願,會故意找茬拖延,沒想到去了以後,十分痛快的往人将糧食裝在馬車上,隻是提出一個條件,要朱家的管事一同跟着镖車去徐州送糧。

  這要求不過分,畢竟人家出了這麼多的糧,派人跟去看着也在清理之中,所以阿樹一口應承下來!

  有了之前的教訓,阿樹讓人每一袋糧食都打開細看,察覺無誤,才裝在車上。

  早朝上聽到謝士筠的上奏,皇上果然大悅,對紀、朱兩家大加贊賞,親自提了兩副字讓人送到兩府。

  給紀府的字是,“仁商典範”,給朱家的字是“上善之商”

  朱和城接到聖旨,心中狂喜,特命人将皇上飄逸古樸的行書大字裱了起來,挂在朱家大門上。

  紀餘弦則低調的多,接到後看了一遍,便讓于老封好收了起來。

  蘇九笑道,“朱和城這便宜占的到是輕巧。

  紀餘弦輕笑,“恐怕最輾轉難眠的就是他!

  畢竟不是心甘情願将糧食捐出來,想到自己一萬擔糧食換了一副匾,估計心疼的覺都沒睡好。

  蘇九伏在桌案上,下意識的咬着手指,低聲道,“可是,今天镖局的人去朱家拉糧的時候,朱和城不但沒拖延阻止,還非常痛快,這是為何?

  紀餘弦看着她的動作皺眉,無奈的她拉過的手抱在懷裡,輕斥道,“說過多次,不許咬手指!

  蘇九抿唇一樂,“習慣了!
你說朱和城為何突然就想開了?

  紀餘弦沉思一瞬,突然鳳眸流轉,緩緩一笑,“往外送銀子的事他怎麼可能想的開,若是高興,自然有緣由。

  “什麼緣由?
”蘇九問道。

  “很快便知!

  ……

  皇宮裡皇上高興,因紀府捐糧的事對妤昭儀也多了幾分眷顧,連接幾日都宿在她宮裡。

  妤昭儀面上高興,卻應付的心不在焉,特意戴着皇上賞的玉镯去給皇後請安,見娴貴妃過來,故意将镯子漏出來,和其他妃嫔炫耀是皇上賞的。

  娴貴妃瞥了一眼,眸色不快,果然當日夜裡,皇上便去了娴貴妃的宮中。

  妤昭儀這才長長松了口氣,次日一早,命人取了一套翡翠嵌寶石的首飾給娴貴妃送去。

  娴貴妃見妤昭儀還算知趣,便也不再計較。

  蕭太後聽了此事,心中卻不大痛快。

  皇上早朝後去福壽宮請安,蕭太後特意提起此事,淡聲道,“妤昭儀母家識大體,為國分憂,你作為皇帝寵幸她一些也是應該的,更能籠絡人心,以不至于心寒。
但被娴貴妃一鬧皇帝便心軟遷就,實在不該!

  皇帝忙低頭道,“母後教訓的是,兒臣受教。

  “娴貴妃已經身為貴妃,還同比她位份低的妃子争鋒吃醋,簡直不成體統!
”蕭太後又道。

  聽了蕭太後的話,皇上也覺得娴貴妃的确有些恃寵而驕了,暗暗決定冷落幾日。

  “還有,容貴妃每日在哀家身邊侍奉,替你盡孝。
你也不要疏忽了她!

  “是,兒臣謹記!

  此時容貴妃正從偏殿走過來,向皇上請了安,将一個帶着藥香的香囊雙手呈上去,溫和道,“聽聞皇上為了徐州赈災的事連日睡眠不佳,臣妾做了這個助眠的香包,皇上夜裡入睡時帶在身上,想必會有些效果!

  皇上眉目微動,拿過那香囊,笑道,“貴妃有心了!

  容貴妃淡淡抿了抿唇,退到一旁為蕭太後倒茶。

  蕭太後看着那香囊笑道,“這兩日哀家都看她又是刺繡,又是曬草藥的,親力親為挑的甚是仔細,本以為是給哀家,原來還是更心疼皇帝!

  容貴妃瞄了皇上一眼,耳根微紅,柔和如蓮的面孔帶了幾分嬌嗔,“臣妾為太後做的還少嗎,偏要此時打趣臣妾。
況且太後因為皇上近幾日睡不好,也跟着着急上火,臣妾為了皇上,自然也是為了太後。

  蕭太後歡喜笑道,“你瞧,哀家說了一句,她就那麼多話狡辯,這哪裡是狡辯,分明是心虛了。

  這話說的容貴妃臉上更紅,她和皇上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連兒子都成年了,現在卻被說的好似剛剛情窦初開的姑娘一般,面上越發的窘迫,忙低頭繼續沏茶,隻做沒聽到。

  皇上坐在一旁看着,看着容貴妃纖細的背影,仿似剛剛認識她的時候一般,仍舊這樣溫柔、淡雅,似七月的桂花香,不如何的濃郁撲鼻,卻沁人心脾。

  他見過太多女人進了宮後便換了一副模樣,或變得尖酸刻薄,或哀怨自憐,或飛揚跋扈……唯有她,似乎二十年從未變過。

  此時看着蕭太後高興,和容貴妃親絡,仿佛平常百姓一般,真有了幾分家的感覺。

  對于他來說,這種感覺實在是彌足珍貴。

  多日胸口的煩躁都不翼而飛,似被流淌的清泉一下子安撫平息下來。

  當日夜裡,皇上在容貴妃宮中吃了晚飯住下,一夜恩愛,竟似容貴妃剛入宮時那般契合讓人心動,隻是動情之時,眼前突然浮現出來另一張淡雅清顔,他一時恍惚,竟喊了出來,

  “柔兒”

  聲音極低,剛出了口聲音便已經消散。

  容貴妃卻聽的清楚,胸口柔情盡去,漫上來濃濃苦澀,她伸臂攬住男人脖頸,嫣唇覆上去,更加溫柔以待。

  一早,昭王蕭敬去華林宮中給娴貴妃請安,見娴貴妃面色不虞,随口問了一句。

  娴貴妃正心中煩悶,無人訴說,這将這幾日的事說了一遍。

  母子兩人一向感情好,并沒什麼忌諱。

  “倒不是本宮小氣,拈酸吃醋,隻怕皇上寵愛容貴妃,将她母子放在心上,這宮裡、這大梁都沒了我們母子的容身之地了!
”娴貴妃拿着粉彩金邊的杯蓋,有一下沒一下的撥着茶水,明顯心不在焉。

  妤昭儀她要防,如今宮裡隻有三位皇子,萬一妤昭儀生了兒子,那這太子的競争就又多了一人。
畢竟皇上還年輕,幼兒也是個威脅。

  而容貴妃和睿王她更要防,皇上本就有些偏愛睿王,若是容貴妃再得寵,那這太子之位真的就危險了。

  蕭敬聽了娴貴妃的話卻是眉頭微皺,想着另外的事,若有所思。

  娴貴妃轉移了話題道,“你也年紀不小了,府裡隻有側妃不成體統,應該娶正妃了。
上次你求娶南宮家小姐的事,皇上可給了你回複?

  說到此事蕭敬臉色越發陰郁,沉聲道,“沒有,自那以後父皇再也沒提過,不知道是何心思?

  “這可不妙啊!
”娴貴妃思忖道。

  南宮家手握兵權,南宮老将軍在朝中更是威望甚重,娶了南宮家的小姐,對于蕭敬争奪太子就更多了一層保障,可是皇上如果不同意,分明是不想讓蕭敬和南宮家聯姻。

  娴貴妃了解皇上,知道原因可能是怕南宮家和皇子聯姻,勢力更大,無法控制;也可能是因為他根本不想将太子之位傳給蕭敬,所以對他有所防備。

  更怕皇上因為此事對蕭敬生了芥蒂,懷疑他用心不純。

  當初蕭敬向皇上提起求娶南宮碧的時候,她便覺得不妥,卻有想試探一下皇上的心思,才沒有阻止,如今看來,這實在是一招臭棋。

  沒娶到南宮碧,又在皇上那落了一身騷。

  見蕭臉臉色陰沉,娴貴妃忙又安撫道,“皇兒不必多想,想必近日皇上因為徐州赈災的事心中煩亂,才把此事忘了!

  蕭敬點了點頭,“希望如此!

  “正是多事之秋,讓你的人做事都小心些,不要觸犯了皇上,落下把柄對你不利!
”娴貴妃囑咐道。

  “是,兒臣謹記!

  母子兩人又說了一會話,蕭敬告退出了華林宮。

  在華林宮外站了一會,蕭敬看了看天色,轉身向着内宮深處走去,吩咐自己身邊跟随的心腹道,“去找妤昭儀,就說本王有事找她!

  “是!
”小太監應了聲,快步而去。

  依舊是那個花園裡,樹木參天,遮天蔽日,周圍又有花叢假山遮擋,是最适合幽會的地方。

  蕭敬等了将近半個時辰,等的要不耐煩了才見紀妤緩步走過來。

  女子明顯打扮過,穿着蕭敬最喜歡的藕荷色宮裝,頭挽飛天鬓,戴着簡單大氣的嵌寶石珠花,峨眉淡掃,兩頰塗脂,看上去溫婉年輕。

  “幾日不見你,怎麼今日想起來找人家?
”紀妤嬌笑一聲,目光灼灼的看着蕭敬。

  眼眸含情,一見便知女子對蕭敬真的動了真情。

  蕭敬唇角勾了抹似有似無的笑,問道,“父皇這幾夜都宿在你宮裡?

  紀妤眉眼一勾,瞥他一眼,心中卻歡喜道,“原來是吃醋了,若不是吃醋定還想不起來我吧!

  蕭敬卻沒心思和她打情罵俏,隻道,“你為何将父皇推出去?
你這樣,他萬一察覺,冷落了你怎麼辦?

  所謂旁觀者清,今日娴貴妃一說,他便知道紀妤是有意将皇上推給娴貴妃。

  紀妤對他情根深種本是好事,就怕她真的愛到什麼都不顧了,反而就成了壞事。

  紀妤聞言一怔,眸中光華沉澱,淡聲道,“你什麼意思?
我把皇上推走,難道你不高興?
你喜歡我,其實就是為了讓我幫你籠絡皇上,探聽消息?

  蕭敬心虛的一笑,忙将紀妤摟在懷中,安撫道,“你想多了,本王怎麼會這樣想!
你在宮中,本王的心也在宮中,想到父皇可以随意進你宮裡,本王每時每刻都如刀割!
本王對你的心,日月可鑒,難道你不懂?

  紀妤這才彎唇嗔笑一聲,伸手捶了一下男人的胸膛,嬌羞道,“那你方才還說、”

  “妤兒,本王是為了你好,也為了我們的将來有更長遠的打算。
本王怎麼可能一直讓你做父皇的妃子,隻有本王當上太子,将來繼承了皇位,才能和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為帝,你為後,豈不快哉!
”蕭敬繼續說服道,“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要幫本王得到太子之位。
做一切對我們有利的事才是上策,萬萬不可感情用事!

  紀妤聽了後,心中舒暢了些,卻又皺眉道,“你分明是诳我,我是你父皇的妃子,将來如何做的皇後?

  蕭敬淡淡一笑,“将來把你送出宮,再換個身份進宮就是了,本王當了皇上,誰還敢忤逆本王!

  紀妤聽的越發歡喜,“你對我果真這般深情?

  蕭敬俯身,輕挑的吻着女子的唇,笑道,“自然,本王心中唯有你一人,愛之入骨。

  紀妤胸口嬌軟,點頭道,“日後我聽你的,再不會任性了!

  “果然是我的好妤兒!
”蕭敬狂烈的吻着女子,打橫抱起向着假山裡走去,很快便有暧昧的低吟和粗喘聲順着假山縫隙傳出來。

  ……

  轉眼間镖局裡押糧的人已經走了七八日,蘇九第一日便寫了信給喬安,想必現在喬安已經看到信了。

  蘇九等着徐州那邊的消息,焦急中帶着幾分期待。

  隻望一切進行順利。

  這兩萬擔糧是救命的糧食,救徐州百姓的命,救喬安的命,镖局的镖師知曉其中利害,日夜兼程,快馬加鞭,用了僅僅十日,在這日傍晚糧車進了徐州城。

  進了城天已經黑了,朱家的管事要镖師先将糧食放在朱家糧鋪的後院裡。

  一來天黑了,府衙的人都已經回家,沒人接收糧食,二來,如今徐州正亂,百姓饑餓,看到這麼多糧食萬一上前瘋搶,就亂套了,所以放在朱家糧倉裡,最是安全。

  負責此次押運的是镖局裡一個老镖師,名叫瞿武。

  瞿武聽那管事說的有道理,吩咐人押着糧車往朱家糧鋪的走。

  朱家的糧鋪是徐州城最大的,後院糧倉數十間房屋,比官倉還要大。

  馬車進了院子,管事找到瞿武,笑道,“這位爺,糧食放下,麻煩您将镖師全部撤離,明日一早再來拉糧食。

  瞿武皺眉,“這是為何?

  管事道,“朱家糧倉有專門的人看管,是不許外人留夜的,萬一出了什麼事,不好分責任!

  瞿武道,“那如果糧食少了,缺了,我找誰?
你們不信任我,我又如何信你們?
況且這糧食本是交給我們镖局押運的,沒交到徐州府衙之前,我們是主要的看護人,若出了事,第一個承擔責任的也是我們。

  管事笑道,“瞿爺您多慮了,糧食放在這裡,我擔保絕不會有事。

  瞿武想了想,道,“放在這裡要我們的人離開也可以,但請貴府管事給我們簽個字據,證明我們押了兩萬擔糧食放在朱家糧倉中,出了什麼事,和我們镖局沒有任何幹系。
否則,我們的镖局的人肯定不能離開!

  “這、”管事微一猶豫,道,“也好,那我便和瞿爺簽個字據就是。

  兩人說定,吩咐下人拿了筆墨來,将事情寫明後,管事簽字,又找了徐州朱家糧鋪的大管事來簽了字。

  管事将上面的墨痕吹了吹,遞給瞿武,笑道,“瞿爺這次總可以放心了吧?

  瞿武将字據小心收起來揣在懷裡,道,“我找個客棧帶兄弟們住下,明日一早來押糧。

  “好,趕了十日的路,一路辛苦,瞿爺好好歇息一下,這糧食自有我們糧鋪的人看管,放一百個心!
”管事說罷又取了五十兩銀子給瞿武,“瞿爺初到徐州,鄙人有事不便招待,這些銀子瞿爺拿去和弟兄們喝酒吧!

  瞿武看了看銀子,笑道,“這怎麼好意思?

  “嗳,你我同行十日,一路也多靠瞿爺照顧,這些銀子就算鄙人孝敬瞿爺的!
”管事将銀子塞到瞿武懷裡,滿臉堆笑。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瞿武收了銀子,和管事道别,帶着镖局的镖師去尋找客棧。

  管事看着瞿武等人離開,陰陰一笑,轉頭問道,“朱爺在信裡說的事都準備好了嗎?

  糧鋪的管家忙笑道,“您放心吧,咱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保證萬無一失,這些糧,咱們一夜不睡,第二日早晨保證原樣交到那些镖師手中!

  “很好,時間緊迫,趕緊吩咐人開始動手吧!

  “是、是!

  糧鋪管家招呼人進了後院,将近上百人,卸糧的卸糧,拆袋子的拆袋子,動作熟練的開始分工幹活。

  把其中一個倉門打開,見裡面是整屋的細沙,細看之下,這些沙粒和普通沙子不同,是沙子攙了其他東西特制而成,又經篩子篩選過,沙粒和米糧一般大小,整袋的沙粒和整袋的糧重量也沒有太大差異。

  糧鋪裡的夥計将從盛京運過來的糧分出一半來,攙上相等重量的沙粒,然後重新裝袋。

  這樣一來,一萬擔的糧食,攙了一萬擔的沙粒,就變成了兩萬擔的糧。

  而沒動過手腳的那一萬擔糧則進了朱家糧倉,成了朱家的,再加高了價格賣給百姓。

  朱和城到底舍不得這一萬擔糧食,所以用此法,自己的一萬擔糧又回到他倉裡了。

  糧食運到徐州,紀府的人不知道,朝廷也不知道,镖局将糧交差,返回盛京,所有的事都神不知鬼不覺,朱和城沒費一粒糧便得了仁商救災的好名聲,算盤可謂打的精明。

  而且一萬擔糧食押運到徐州,變成他們朱家的再賣出去,中間押運的費用都省了。

  從失财到占了便宜,朱和城睡夢中都笑醒了!

  過了二更天,朱家糧倉内燈火通明,夥計更是幹的熱火朝天。

  從盛京來的管事和徐州的糧鋪管家在一旁監工指揮,喝着茶閑聊。

  “朱爺一向可好?
盛京的生意怎麼樣?

  “朱爺身體還好,生意也馬馬虎虎,最近盛京裡開了一個商行,裡面賣各種東西,簡直比的上一條街,周圍的鋪子都被争了生意,朱爺前段時間還為此上火。

  “關于這個商行,我在徐州也有所耳聞,這經營的掌櫃也算是個奇才!

  管事冷哼一聲,“一點微末伎倆,不足挂齒!

  “是、自是不如陳管事胸懷溝壑!

  “魏兄過獎了,您在徐州,掌管這麼多商鋪也讓兄弟敬佩的很,朱爺也常在我們面前對您贊賞有加!

  “是朱爺擡愛!

  ……

  兩人正聊着,突然糧倉的大門被撞開,一行人呼啦闖了進來。

  最前面的赫然是盛京裡被皇上指派下來的欽差喬安,後面跟胡大炮率領的一大隊兵馬,兩側竟是清龍镖局押運糧食的镖師。

  正聊天的管事和糧鋪管家兩人臉色一變,噌的站起身來。

  喬安走上前,也不看兩人,直接吩咐後面的侍衛道,“把這些人都抓起來,攙沙的糧食不要動,這些全部都是證據!

  兩管事慌忙上前阻攔,道,“你們是誰,誰讓你們進來的,都不許動!

  喬安拿出文書往兩人眼前一亮,冷聲道,“本官是朝廷派下來的欽差,正調查赈糧裡攙沙的事,正好今日将你們抓個正着,不必多說,你們兩人也和本官走一趟吧!

  “原來是欽差大人,誤會,都是誤會,我們是怕糧食裡有沙子,正在往外挑選!
”兩人吓破了膽,驚恐解釋。

  胡大炮帶着人将前門後門全部都封死,不讓院子裡的人趁黑逃跑。

  喬安走過去,看着滿屋的沙子,和正将攙了沙石裝袋的人,擡手抓起一把糧食,冷笑道,“你們這是往外挑選?

  兩個管事雙膝一軟,撲通撲通跪下去,瑟瑟發抖

  “官爺饒命!
小的們也是奉命行事!

  “奉誰的命?
”喬安冷聲問道,說罷對着一起來的文書使了個眼色。

  那文書忙那筆記錄。

  “小的們、是、奉朱爺的交代!

  克扣赈糧在大梁朝是重罪,是要殺頭抄家的,兩人不敢隐瞞,忙将朱和城供了出來。

  喬安點了點頭,“好,隻要你們如實交代,本官自會向皇上說明,對你們從寬處理!

  “是、是,小的們全部都交代,隻求大人饒命!

  喬安不經徐州知府,和胡大炮連夜審問朱家糧鋪的人。

  這些人被抓個現行,知道必死無疑,隻是死前想掙紮一下,要将功折罪,所以不需用刑,知道的就全部都說了。

  按照糧鋪管事交代,徐州知府和朱和城勾結,朝廷發下來的赈災糧,全部被朱和城用那種特制的沙粒攙了一半進去,甚至是多半。

  多餘出來的糧食放在朱家糧鋪裡高價販賣,所得利潤,和徐州知府四六分成。

  朱家得四成,徐州知府得六成。

  朝廷來的糧食本就不夠,又攙了一多半的沙粒,百姓根本吃不飽,隻得去朱家買糧。

  而徐州知府從中得了暴利,對朱家做的事充耳不聞,有意庇護,才會造成徐州越來越糟糕的情況。

  喬安知道參與此事的官員定不僅僅隻有徐州太守一人,單憑一個太守,不會有這樣大的膽子,然而這些朱家的管事知道的都說了,再逼問也沒有其他有用的信息。

  如今喬安私密行事,拷問徐州太守是刑部的事,他也沒有那個權力。

  等朱家的人全部交代完,喬安讓他們分别畫押,加上幹活的夥計,和兩個管事,畫押的人足足有幾十份。

  喬安連夜寫了奏折,沒有通知徐州知府,直接将奏折和一部分畫押的證據讓侍衛快馬加鞭送去京城,送到皇上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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