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甯在房間待了一會兒,沈淼淼便來找她了,見她在房間看書,她便回去把自己的書也拿了過來,同她一起看。
倒是司雲婷下午一直沒有出現,期間,司甯讓露珠去叫她過來一起,但是她去了之後發現她并不在房間。
回來之後她便把事情禀報給了司甯,司甯聞言很是詫異的,“不在?
”
她不在能去哪?
外邊那麼冷,總不能去看梅花吧,等等,梅花?
司甯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她該不會真的在梅林裡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吧?
“淼淼?
”司甯想把自己的猜測告訴她,讓她來看看是不是合理。
但是,讀書的沈淼淼壓根兒注意不到身邊的動靜,司甯叫了她,但她卻并沒有聽見。
看着她那副認真的模樣,司甯便沒有再叫她,想着,反正雲婷總會回來的,到時候問問她不就好了。
就是不知道那人是誰?
會是魏永琛嗎?
但讓司甯沒想到的是直到天色昏沉她才回來,冬日天短,其實這個時辰并不算太晚,但看上去天确實已經黑了。
司雲婷回來之後便來司甯這裡尋她們,畢竟一會兒還要一起去用晚膳。
司雲婷進來的時候司甯真無聊的靠在軟榻是上發呆呢,見她進來,司甯雙手抱胸,坐直身體,眯着眼睛看着她,“好了,老實交代吧。
”
司雲婷的腳步一頓,一臉疑惑的模樣,“交代?
交代什麼?
”
“别跟我這裝了,說吧,你下午跟誰一起出去了!
”
屋内燃燈之後,沈淼淼便沒有再看書了,但因為錯過了司甯叫她的那一聲,所以她對司甯說的話是一頭霧水。
“雲婷和别人一起出去了?
”
看着司甯一臉我已經确定了的模樣,司雲婷也沒有繼續瞞着,“就是上午和别人一起約好了去看梅花,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
“快說,到底是哪個男的?
”聽見她承認了,司甯更感興趣了,她一把拉過她坐下。
沈淼淼雖然沒有出聲,但也一臉期待地看着她。
司雲婷:……
“那我說了你們今天就不能再問我别的問題了。
”逛了一下午,司雲婷早就餓了,她可不想一直再這裡接受她們兩個的審問。
“好,成交。
”司甯答應的很爽快,今天不讓問了,那就明天再問呗,反正接下來的兩天她們都在這裡,正好她也能好好考察考察那人。
沈淼淼也跟着點頭,見她們兩個都同意了,司雲婷才開口,“魏永琛。
”
魏永琛?
果然是他,看來真的是天作之合啊,司甯不由地想到。
司雲婷剛說着魏永琛的名字,外邊便傳來了宮女的聲音,“郡主,改用晚膳了。
”
“知道了。
”露珠說。
“在外邊逛了一下午我都餓了,走吧,去用膳了。
”司雲婷說。
外頭斜月高挂,晚風飒飒,一路行來便把人吹了個透徹,進了大殿感受到來自地龍的溫暖,衆人才緩過來,晚膳比午膳更加精緻。
宮女們排着整齊的隊伍,捧着珍馐美食上菜,衆人落座之後,長公主高座首位,那些各府的夫人們大都已經回府了,留下來的大多是年輕的少男少女們。
衆人在長公主落座之後才紛紛落座,男女對望。
桌上的菜肴很快便上齊了,宮女們順序地退了下去。
“今日晚宴大家不必拘束,盡情的享受美食、美酒。
”長公主話音剛落便端起酒杯,衆人自然也跟着端起酒杯。
“敬你們。
”
“謝長公主。
”衆人皆是一飲而盡。
“好了,用膳吧。
”
有美酒佳肴豈能無樂?
大殿左側男席之後,樂師們吹拉彈唱,不同的樂器發出了不同的聲調,偏偏又融合成了一首優美舒緩的歌曲。
尤其是其中的古琴聲,分外優美,就像小溪裡泉水叮咚的聲音,有着獨特的憂傷,好似那山谷中的幽蘭,遺世獨立,樂聲讓人陶醉。
外邊淩冽的寒風吹不進殿内,酒酣暖心腸、絲樂熱耳框,在這冬日裡衆人覺得舒服極了。
司甯掃視了一眼四周發現李肅就坐在自己對面,見自己在看他,他還端起就被朝着她遙遙舉杯,見他這樣,司甯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不再看他。
李肅這一番舉動都被一直關注着他的宋顔卿看的清清楚楚,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她又看到可司雲婷,難道他真的喜歡司雲婷?
李肅察覺到有一道視線一直在盯着自己,看過去卻又什麼都沒有發現,眉頭一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宋顔卿是在他轉頭的瞬間低下頭的,有了這一次她自然不敢再繼續盯着李肅看了,她現在的心裡五味雜陳,桌上擺着美味佳肴,她卻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腦海裡不同回想剛才李肅朝着司雲婷敬酒的模樣,她垂眸,眼睛裡滿是兇狠,師兄怎麼能看其他人呢,司雲婷,賤人!
賤人!
無人知道外表彬彬有禮、落落大方的京城第一才女宋顔卿心裡居然會是這麼惡毒……
宴席過半,衆人吃得半飽,長公主怕自己在這裡讓他們覺得拘束,便早早的走了。
雖然長公主表現的很和善,但衆人到底是不敢在她面前放肆的,所以她走後衆人才放開心來遊戲。
來參加賞梅宴的人并不少,這麼多人玩同一個遊戲顯然是行不通的,便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玩着各自想玩、喜歡玩的遊戲:擊鼓傳花、行酒令、猜謎、對對子……
其實這種宴會上的娛樂并不隻是活躍氣氛的存在,更是能夠展示自身才華的機會,賞梅宴嘛,說白了就是相親宴,衆人當然都想盡可能的展現自己引起異性的關注。
因為司甯她們和宋顔卿坐的近,所以剛好就分在了一起,她們玩的遊戲是擊鼓傳花,宴席上準備的酒是梅子酒,入口微酸微甜,并不醉人。
分開的長方形案桌被拼在一起,擺上一條長龍似的酒杯,擊鼓傳花,傳到誰誰就要做出符合令官之意的一首詩,對不上來就要喝酒。
司雲婷自告奮勇的要當令官,“我不能喝酒,我喝酒起疹子,還是我來當這個令官吧。
”
她這個理由十分合理,其他人自然也沒有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