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山距離京城的距離可不遠,京城的消息就是傳播的再快,也不可能一時間就傳到五台山,你現在要是去了你要怎麼解釋,讓她們跟着你一起擔驚受怕嗎?
”
“那我應該怎麼做?
”燕鳴突然地走回來跌坐在凳子上,他不過是一個少年,卻過早的體會到了無能為力的感覺。
現在外邊全都是對将軍府,對阿爹的诋毀,他身為人子卻沒有辦法分擔,他的心就像是泡在深海底,窒息又無能為力。
看着他這幅樣子,司甯心裡也難受的,“你先冷靜下來,我們再好好想想要怎麼做。
”
“冷靜?
冷靜!
我現在怎麼冷靜的下來。
”燕鳴雙手抱頭拄在桌子上。
司甯理解燕鳴現在的感受,但他必須冷靜下來。
“燕鳴,現在外邊流言四起,你要想解決這件事就必須冷靜!
”司甯冷着臉對他說。
“我來之前已經擺脫我阿爹去幫忙查查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外邊的事燕伯也已經知道了,他現在肯定也在積極調查。
難道你要以這幅樣子去調查幕後黑手嗎?
”
司甯知道燕鳴和自己不一樣,自己已經經曆過這個最黑暗的時候了,但他不一樣,他在今天之前一直是順風順水,他一時間無法接受也是能理解了。
在司甯的責問下,燕鳴漸漸冷靜下來,他擡頭看向司甯,眼神裡布滿了紅血絲,“那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
”
“我們的能力有限,能做的不多,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不給他們添麻煩,胡畢升的事情是今天朝堂上發生的。
之所以傳播的這麼快很有可能是那些不希望出兵匈奴的大臣們幹的。
”司甯說。
燕鳴眉頭緊皺,“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他們那些人拿着朝廷給他們的俸祿,享受着百姓們的供養,卻隻知道自己的利益得失,貪生怕死,他們也配做官!
”
燕鳴看向司甯,“你有懷疑的人嗎?
”
司甯沉默了一瞬,然後開口,“你認為我會知道?
是什麼給了你這樣的錯覺?
”
燕鳴:……
“我看你說的頭頭是道的,以為你知道呢。
”
聽他這麼說,司甯也沉默了,這她還真不知道。
“沒事,你說要怎麼做,我都聽你的。
”反正燕鳴現在是覺得司甯很靠譜。
“你要是聽我的那就在府上好好待着,沒事不要去外邊,也不要打聽外邊的事,就算是聽到了也不要頭腦一熱就往外沖,現在外邊不知道有多少人就等着你出錯呢,你不能讓他們抓到你的把柄。
”
“可是……”
“沒有可是!
”司甯瞪他,“外邊的事情有燕伯和我阿爹呢,再說了,陛下是信任燕大将軍的,不然也不會在朝堂上那麼維護他。
你要相信陛下,相信你爹,也相信我們。
”
燕鳴:……不知道哪裡不對,但是總感覺哪裡不對。
“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給你說了,你自己想想清楚吧,我先走了,外邊要是還有什麼消息我再派人來告訴你,放心吧,沒事的。
”
“阿甯,謝謝你。
”
“你别跟我這麼客氣啊,我不習慣。
”司甯抖了一下說。
……
司甯從燕将軍府出來後并沒有回府,而是去了京城最大的茶館,要說京城消息最多的地方在哪裡,那一定非茶罷樓莫屬。
茶罷樓雖然是京城最大的茶館,但它并不是什麼高檔茶館,去哪裡的人三教九流什麼樣的都有,既有販夫走卒,也有世家公子。
她到的時候正是茶樓最上人,人最多的時候,還沒走進去就能聽見裡邊熱鬧的聲音。
司甯帶着露珠剛一走進去,跑堂的夥計看見來人,便迎了上來,笑的一臉和氣,“兩位客官品茶還是用膳?
”
“品茶。
”司甯打量着茶樓大堂的人,今天大堂裡的人真的不少,粗粗看去好似都沒有空桌了。
“兩位是在大堂還是雅間?
”跑堂問道。
“大堂就行。
”司甯颔首說,在雅間裡還怎麼能聽茶館裡人談論的事。
跑堂看司甯穿着打扮都是富貴模樣,本來還以為她會要去雅間的,但他面上沒有露出絲毫詫異,笑着帶她們去裡邊的空桌坐下。
“客官要喝什麼茶?
”
“毛尖。
”司甯回道。
“好嘞,客官稍等,馬上就來。
”
小二走後,司甯看了一眼身旁的露珠,說,“露珠你坐下。
”
“可是,郡主……”露珠還想說些什麼。
但是被司甯一句話給打了回來,“你快坐下,你在這裡站着也太顯眼了,你沒看周圍的人都在打量咱們嗎?
”
聽郡主這麼說,露珠連忙坐下。
露珠坐下以後,周圍人又過了一會兒才收回打量的眼神,司甯她們兩個穿着打扮姣好,再加上露珠剛才一直站在司甯身旁的模樣與大堂裡的大部分人都格格不入,自然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但也隻是一會兒,畢竟他們是來這休息的,又不是來這觀察人的,剛才那個夥計把茶點和茶水端過來後,已經沒有人在關注她們了。
“客官請用茶,有事您就叫我就行了。
”
“嗯。
”司甯點點頭,露珠從荷包裡掏出銀子打賞給他。
夥計颠了颠手中的銀子,面上的笑真實了兩分,“多謝客官,有什麼事你吩咐就是了。
”
在這裡做夥計做久了,各個都是人精。
露珠見郡主沒有吩咐,便打發了他。
“郡主,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露珠不解地問。
“你知道京城裡什麼地方來消息最快嗎?
”司甯問她。
“什麼地方?
”
司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就是這裡。
”
“這裡?
”露珠看着吵吵鬧鬧的大堂,有些質疑郡主的話。
“不要着急。
”司甯慢悠悠地品着茶,“品茶可不能心急。
”
就在這時隔壁桌的人開始讨論起最近京城發生的事。
“唉,老哥啊,京城不太平,我們做買賣的也難啊,您看這貨價還能不能再降一點兒?
”
“馬老闆,咱們都合作了多少年了,這一分價錢一分貨,我給你的可都是尖貨啊。
”
“老哥啊,你這貨确實是沒話說,但是最近這聲音是真的不好做啊,老弟手頭是真的有點兒緊,你看着麼着行不,這次的貨價稍微降點兒?
”
“再降三厘,這是我的底線了,再多了我可就賠錢了,現在這個價錢我也就是轉個車馬費,要是還不行,那就沒辦法了。
”
“行,老哥,三厘就三厘,還得是老哥你。
”
“對了,你剛才說京城最近不太平,出什麼事了?
”
“哦,對了,你剛從南邊回來,肯定還不知道,京城幾天發生了兩件大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