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甯聞言臉色一沉,這就不好辦了,如今他們不知道孫老大究竟在哪裡,這猴子很顯然是孫老大扔出來的替死鬼,說不定這一切都是他早就計劃好的。
如果這樣的話,這事可就不好查了。
猴子還以為司甯這般是對他說的話有所不滿,忙說,“不過,我能看的出來那人是一個宮女,因為她穿着綠色的宮女服。
”
“綠色的宮裝?
”司甯眼中若有所思。
一旁的司雲婷聽到她這麼說,心裡一咯噔,今日大公主褚嘉靜身邊的翡翠穿的就是綠色宮裝。
要知道宮女的宮裝顔色都是特定的,除了主子身邊得力的大宮女的宮裝款式,顔色稍多一些。
這個季節底層的宮女宮裝的顔色多是粉色的,今日來的,身邊還帶着宮女的就隻有大公主和二公主,隻有大公主身邊的貼身大宮女翡翠穿的是綠色宮裝。
難道真的是她?
“還有别的嗎?
”司甯垂首,聽到綠色宮裝的時候,司甯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總感覺,這一切太順了。
身上的疼讓猴子知道面前這個女人下手究竟有多重,他哪裡裡敢有半分隐瞞。
“小人真的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郡主了,小人也是被人蒙騙的啊,求郡主饒命,求郡主饒命啊。
”猴子一邊求饒,一邊朝着司甯磕頭。
“蒙騙?
”
司甯哪裡會相信他的鬼話,就不說他收錢的時候是否有所懷疑了,就憑他在茅草屋裡做的那些事,想用一句被蒙騙就帶過,怎麼可能。
燕鳴看着司甯臉上對猴子的不耐,就知道她想問的已經問完了。
“好了,閉嘴。
”燕鳴皺眉看向猴子,他手中的長劍并沒有收回鞘中,手腕微擡。
猴子看着他手中冒着寒光的劍,極有眼色的閉上了嘴,整個人如同一個小鹌鹑一般瑟縮在原地。
但在場的人并沒有任何人同情他,尤其是司雲婷和田棗,他如今這樣不過是栽了罷了,剛才他在茅草屋裡那副耀武揚威的模樣,她們可還沒有忘了。
尤其是田棗,田棗伸手摸了摸腦後的包,嘶地痛呼一聲,她惡狠狠地看着地上的猴子,如果眼神能化為刀劍的話,此刻,猴子已經被她千刀萬剮了。
又等了會兒,東青驅趕着馬車過來。
他跳下馬車,眉頭微蹙,面上有些焦急,“郡主,屬下去取馬車回來的時候碰到大公主。
她本想攔下屬下,不過屬下裝作沒有聽見她的聲音,直接甩鞭子趕了過來。
不過屬下聽見她吩咐車夫跟上來,估計她很快就會過來了。
”
“雲婷,快上馬車,先換衣服。
”
司甯招呼司雲婷上馬車,一會兒褚嘉靜那丫頭就來了,還是先換衣服。
“嗯。
”穿着髒兮兮的衣服确實不雅。
司甯和司雲婷上馬車換衣服,其餘人則是守在外邊。
馬車内,司雲婷邊換衣服邊問,“阿甯,你說真的是褚嘉靜做的嗎?
”
“不知道,有可能。
”司甯一邊換衣服一邊回答。
誰做的這件事?
她最初的第一念頭就是褚嘉靜,但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褚嘉靜,她反而不确定了。
司甯和司雲婷整理好衣服就下了馬車,剛下馬車,一輛裝飾奢華的馬車邊停在了身旁。
馬車停下,翡翠一襲綠色宮裝從馬車中下來,然後小心地扶着褚嘉靜下了馬車,在她們之後,褚婉靜也被宮女扶着下了馬車。
下了馬車之後,褚嘉靜笑着打量換了衣服的司甯和司雲婷,“喲,這是怎麼了,你們又沒打馬球,怎麼也換了衣裳。
”
司甯見褚嘉靜還有心情挖苦她們,面上也是一笑,“剛才運動了一下,身上不小心沾上了一點兒血。
”
血?
褚嘉靜眉頭一皺,什麼血?
她再說什麼啊?
因為角度的問題,司甯她們剛好擋住了一身血痕的猴子,所以褚嘉靜并沒有看到猴子。
司甯看着褚嘉靜疑惑的樣子,笑着側身,讓猴子的身影顯露在褚嘉靜的眼前。
“啊!
!
!
”褚嘉靜猛地看到一個血人,吓得面色一白,連連後退,“這,這是誰?
”
褚嘉靜注意到猴子身上的鞭痕和司甯身旁沾血的鞭子,再看司甯臉上的笑,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褚婉靜面色也是一白,不過她并沒有吓得叫出來,隻是白着臉站在褚嘉靜身後,看着猴子身上被鞭打的痕迹,看司甯的眼神也有些恐懼。
都說後宮手段狠毒,但那都是殺人不見血的手段,這般血淋淋的模樣,哪裡是她們見過的。
“怎麼?
大公主不認識?
”司甯笑着看着褚嘉靜,眼神裡都是探究。
翡翠也被吓了一跳,但她還是白着臉又看了一遍,見猴子被綁着,這才松了一口氣。
“公主,綁着呢。
”在褚嘉靜耳旁低語。
褚嘉靜聽到翡翠這麼說,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見猴子确實被綁着呢,面色這才不那麼難看。
“本宮為什麼要認識他?
”褚嘉靜看向司甯,“你這話什麼意思?
”
她身後的褚婉靜,低垂的眸子中暗芒閃過,然後一臉慘白地靠在身旁的宮女身上。
燕鳴素來看不慣褚嘉靜這幅嚣張跋扈的模樣,“你不知道什麼意思,巴巴地追過來做什麼?
”
“你什麼意思?
”褚嘉靜也不是傻的,她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燕鳴,“你的意思是這人和我有關系?
”
燕鳴冷哼一聲,“有沒有關系你自己心裡清楚。
”
“你!
”褚嘉靜顫抖着手指向燕鳴,然後看向司甯,“你也是這麼認為的?
”
司甯看向褚嘉靜,但并沒有說話。
褚嘉靜以為司甯不說話的意思是同意燕鳴的話,是了,他們兩個慣來是一起的。
“你們不要以為自己随便找些什麼人來便能誣陷本宮,本宮從來就沒有見過這人。
”褚嘉靜高昂着頭一臉認真地看想司甯。
“你當然沒有見過了,但他可親眼見過雇傭他的人和一個穿着綠色宮裝的宮女在涼亭說話。
”燕鳴瞪了她一眼,“虧我還以為平日裡你隻是有些嚣張跋扈,沒想到你現在都學會草菅人命了。
”
要不是這猴子不會武功,誰知道司甯她們三個女子會是什麼下場,要不是顧忌着她的身份,他非得揍她一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