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濤聞言頓了一下,春曉的不對勁他當然也察覺到了。
畢竟那麼明顯,明明上一刻還是一副馬上就要承受不住的模樣,下一刻就又是拒不配合的樣子。
他要是看不出才怪了呢。
“看出來了。
”
“但是我認為這并不算什麼大事,那春曉的心理素質不行。
逼問一番不愁沒有結果。
”
宏恩擡頭看了他一眼,“再審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了。
因為有人給她通風報信了。
”
“師父,你是說咱們慎刑司有奸細?
”
“派人嚴加保護春曉,不能讓她出一點兒差錯,至于奸細的事情,你去調查吧。
”洪恩沒有再說,是不是的,調查調查不就知道了。
“是。
”吳濤這會兒也不想春曉的事了,現在奸細的事情最重要,隻要一想到他們慎刑司裡有這麼一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他就寝食難安。
兩相比較,他認為春曉的事情可以在等等,畢竟她現在就在慎刑司的大牢裡,再怎麼着她也不可能跑的出去。
吳濤撥了四個小太監去大牢裡守着春曉,想着這樣總該萬無一失了,然後便開始調查慎刑司内隐藏的奸細。
但是讓人沒想到的是,慎刑司的奸細還沒有抓到呢,關在大牢裡被嚴加看守的春曉卻死了。
“什麼!
人死了!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吳濤怒氣沖沖地瞪着前來彙報的四個小太監。
“她怎麼死的?
你們四個大活人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還能幹點兒什麼!
”
小太監也感覺挺冤枉的,“這事真的不怪我們,你讓我們去守着那個叫春曉的宮女,我們怕出什麼差錯,寸步都沒敢離開。
”
“是啊,我們就怕出事,給她的飲食和水,我們都是先用銀針測過,親自嘗過才敢給她的,她的死真的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
越說他們越覺得自己委屈,為了保護春曉不讓她出差錯,他們都親身試毒了,他們都做到這個地步了,她死了怎麼也不可能和他們有關系啊。
聽他們這麼說,吳濤也覺得此事有些蹊跷,“她的死因到底是什麼?
”
“她就是突然臉色漲紅,一下子都紅到了脖子,然後臉上和手上都出現了大小不一的紅點兒。
我們察覺出她不對勁後就立刻打開了牢門,還派人請了太醫。
可她就像是呼吸不上來似的,不停地抓撓着喉嚨,她發病特别快,太醫還沒有來呢,人就沒了。
”
說起春曉的死狀,四個小太監都有些唏噓,他們往日裡也是見過不少血腥場面的,但這次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
“說不定她是有什麼隐疾也說不定呢。
”
聽了他們的描述,吳濤也覺得挺奇怪的,“太醫怎麼說?
”
“太醫,太醫還沒說呢?
”
吳濤聞言停住腳步,“什麼叫太醫還沒說呢?
”
“我們從牢裡離開的時候,太醫還沒到呢,不過我們現在過去,太醫應該已經到了。
”其中一個小太監解釋道。
“那還不快走!
”吳濤快步往牢裡走,果不其然,他到的時候太醫院的太醫已經來了。
太醫本來以為自己是來醫病人的,沒想到他人來了,病人卻死了。
是在是晦氣,他剛想離開就碰見了匆匆過來的吳濤。
“太醫,裡邊死的那人是因何而死的能看出來嗎?
”吳濤詢問道。
太醫看了他一眼,“我是太醫,不是仵作,看死人的事不要找我。
”
說完太醫就要走,吳濤忙陪着笑臉攔住他,皇宮内怎麼會讓仵作進來呢。
“太醫,您就幫幫忙,也不用你驗屍,就是有個問題想要請教您。
”
見吳濤這般低伏做小,太醫也不好意思不答應,“那你說吧。
”
“唉,真是多謝太醫您了,也就是您了,要換了旁人還真不一定願意幫忙,你可真是醫者仁心啊。
”吳濤吹捧道。
太醫被吳濤這番吹捧吹的有些不好意思,臉都紅了,輕咳兩聲說,“好了,有什麼要問的你就趕緊問吧,我一會兒還要回去上值呢。
”
“是這樣的……”吳濤把春曉死亡前的樣子給太醫描述了一遍,“你看這事怎麼回事呢?
”
聽了吳濤的叙述,太醫眉頭微皺,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這樣啊……我想想,你等等等,我再回去看看。
”
太醫說着轉身就朝大牢走去,他走到春曉的屍體前蹲下,自己觀察了一下她的死狀,然後像是想明白了什麼,起身對跟過來的吳濤說,“她好像是過敏了。
”
“過敏?
”吳濤看了眼滿臉小紅疙瘩的春曉,“這麼嚴重?
”
他之前不是沒有見過過敏的人,就他們慎刑司裡還有兩個對柳絮過敏的呢,每年春天那柳絮一飄,他們必然都會過敏,但他們過敏也不過是長幾個痘痘,也活的好好的啊。
“她的過敏比較嚴重才會這樣。
”
“那她這是對什麼過敏啊?
”吳濤問道。
“她人已經死了,這我怎麼知道?
我又不是神仙,不過你可以問問和她相熟的人,總會有人知道的。
”
“沒錯,是這樣,多謝太醫,有勞太醫了,走,我送你出去。
”吳濤硬塞給太醫一個荷包,見他收下了這才送他出去。
太醫走後,吳濤立刻着人去調查春曉究竟對什麼過敏,然後自己去了書房向師父複命。
“師父,都是我的錯,才讓春曉死了,請師父責罰!
”吳濤跪在地上說。
洪恩站在桌案前寫着大字,“死因是什麼?
”
“太醫說是過敏。
”
洪恩的筆尖頓了一下,一副字就這麼毀了,他平淡地撤掉宣紙,從新鋪上了一張。
“過敏,這麼巧?
你怎麼看?
”
“回師父,我已經派人去調查是春曉對什麼過敏了,這個時間段春曉突然過敏而亡确實蹊跷,其中很有可能和隐藏在慎刑司的那個奸細有關。
”吳濤沉着臉回答說。
“咚咚咚——”外邊傳來敲門聲。
洪恩看了一眼吳濤,“起來吧。
”
“謝師父。
”吳濤起身對外喊了一句,進來。
門打開之後,門外之人原來是被吳濤派去調查春曉的那人。
見來人是他,吳濤忙問,“調查到了嗎?
春曉到底對什麼過敏?
”
“調查到了,根據平素和春曉交往的那幾個宮女所說,春曉對花生有很嚴重的過敏反應,所以她從來都不碰花生和任何花生制品的東西。
”
“通風報信?
!
”吳濤眉頭一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