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府和胡畢升帶來的影響和波動随着時間的流逝漸漸消弭。
自從那天之後司甯雖然裝作如無其事,但究竟如何隻有她自己心裡知道。
接下來的日子裡司甯減少了外出,再加上李肅一直忙着處理定國公府的後續,所以兩人一直不曾再見面,随着時間的流逝,她那顆波動不已的心也漸漸平靜。
直到天氣越來越熱她才想起來自己之前約過司雲婷要和她一起去遊湖,于是便派了人去平陽侯府和沈府遞了帖子。
兩邊很快都給了回信,遊湖的日子就定在了三天後,到了日子,司甯順路帶上司雲婷,然後和她一同去接沈淼淼。
馬車上司甯替她們兩個互相做了介紹,司雲婷和沈淼淼也都不是什麼性子不好的人,三人沒一會兒便說到一塊兒了。
“阿甯,我們這是要去哪兒遊湖啊?
北海嗎?
”司雲婷掀開簾子朝外看了一眼,說道。
“嗯,好久都沒去過北海了,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變化?
”司甯臉上帶着輕松的笑意。
沈淼淼順着掀開的簾子往外看了一眼,說,“估計沒有,頂多是湖岸兩邊多些少些小販。
”
司雲婷聽了沈淼淼的話深以為然,“這麼多年了我都沒見變過,這次肯定也一樣。
”
聽她們都這麼說,司甯沒有再說什麼,但是眼裡還是期待滿滿,她真的好久沒有去過北海遊湖了。
因為今日約了雲婷和淼淼遊湖,所以司甯早就吩咐人做了準備,湖面上早就準備好了一艘畫舫,司甯一行人下了馬車便有人指引她們上了畫舫。
湖面上的這艘畫舫是長公主府的,雖是白日,但畫舫上仍舊張燈結彩,頂上漆着黃漆,船柱雕梁畫鳳,彩燈上的每個人物都刻畫得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上了畫舫,她們三個并沒有立刻進船艙,而是站在甲闆上眺望着碧波般的湖水。
司甯看着眼前清澈的湖水,湖面上風并不大,湖水靜靜地流淌着,緩慢且平和,仿佛有滌蕩人心的能力。
司甯站在這裡感覺整個人都靜了下來,聽着兒便汩汩的流水聲,有一種天地間就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感覺,整個人都得到了安定。
“阿甯你看什麼呢?
”司雲婷好奇地問。
“看湖啊。
”
“這邊的湖好大啊,這還是我第一次出來遊湖呢。
”沈淼淼看清澈的湖水驚歎地說,“要是所有的湖泊河海都這麼甯靜該多好啊。
”
“啊?
這是什麼意思?
”司雲婷不解地看看沈淼淼又看看司甯。
“哈哈不知道吧。
”
司甯伸手攬住沈淼淼的胳膊,“我們淼淼啊,那可是一個大才女,真正的才女可不是宋顔卿那種沽名釣譽的才女,淼淼啊,她會治河。
”
聽到司甯這麼誇自己,沈淼淼的臉一下子紅了個透徹。
“什麼?
治河!
”司雲婷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沈淼淼,“你居然會治河?
!
”
她的語氣并非質疑而是驚訝,黃河難治就連街邊的小乞丐的都知道,朝廷在治河方面每年都會投入大量的金銀。
但都是投進水裡隻能聽個響。
再加上前段時間司甯和她兄長在銀川破了黃河貪污案的案子,所以她對這方面确實了解一些。
“那你可真是太厲害了!
”
沈淼淼紅着臉擺擺手說,“沒有沒有,我沒有那麼厲害的,是阿甯說的太誇張了。
”
她說了但司雲婷并不信,“淼淼,你不用謙虛的,反正這裡也就隻有我們三個人。
”
“我是真的……”
司甯拍了拍她肩膀,“雲婷說的對,我們三個人,我除了吃喝玩樂什麼都不會,雲婷好些還會些琴棋書畫,雖然學的不怎麼樣吧,但我們會的這些别人也都會。
你就不同了,治河可不是人人都懂的。
”
司雲婷瞪了司甯一眼:……我可真謝謝你啊——
“我,我哪有你們說的那麼好,再說了我會治河也沒有什麼用的。
”說到這裡沈淼淼神情有些低迷落寞。
司甯和司雲婷都明白她這麼說的原因,如今隻有男子才能當官,即使沈淼淼會治河也沒有用,因為不會有人采納她的意見。
司甯見狀攬住她肩膀的手緊了緊,“好了好了,不說這事了,你們看前邊湖面上還有鴛鴦呢,走,我們過去看看。
”
“對對對,有三對呢,走去看看。
”司雲婷也跟着說。
沈淼淼知道她們這麼說是因為自己,看着她們這幅樣子她心裡很熨帖,笑笑說,“好啊,我還從來沒有近距離觀察過鴛鴦呢。
”
司甯三人在甲闆上又待了一會兒,日頭稍大一些之後才進了船艙,船艙裡有早就備好的點心茶水。
三人在裡邊吃邊閑聊時間很快便過去了,等到日頭稍稍西垂的時候,司甯她們便打算返航了,剛吩咐船手調轉船頭。
就傳來了一聲巨響,畫舫像是撞上來了什麼東西,畫舫猛地一晃,司甯三人也被這股力道帶的東倒西歪。
待畫舫平穩之後,司甯皺着眉走出船艙站在甲闆上,“出什麼事情了?
”
甲闆上伺候的人見司甯出來,忙把剛才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郡主,剛才我們剛要轉彎,那艘畫舫便直直地撞了過來。
”說話的人說着指向旁邊的那艘畫舫。
司甯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便看見一艘雅緻的畫舫,畫舫的甲闆上東倒西歪的站着六七個女子,各個打扮的很精緻。
不過顯然剛才的的撞擊不僅對她們造成了影響,看着她們的樣子,司甯眉頭一挑,呦,都是老熟人啊。
司甯出來之後,沈淼淼和司雲婷也互相攙扶着走出來船艙。
另一艘畫舫甲闆上人站穩後,自然也看到了站在甲闆上的司甯。
“長樂郡主!
”有人低呼一聲,眉頭緊皺,怎麼就惹上了這個混世魔王,平日裡她無理也會攪三分,這次是她們的畫舫撞上了她的,她肯定更會抓着這點兒不放的。
“怎麼是這個煞星。
”
“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曆的,怎麼會遇到這種事。
”
在京城但大多數官家小姐都不願意直接跟司甯碰上的,因為她實在是個不肯吃虧的,之前她們中就有不少人在她追着李肅跑的時候說過風涼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