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馬上就要見到嬌滴滴的海棠,曹俊傑腳步不免加快,他嘿嘿兩聲,海棠好不容易松口了,他可不能讓她等久了。
曹俊傑的腦子裡全是一會兒見到海棠後的醬醬釀釀,但是忽然他眼前一黑,頭上被套了一個東西,然後就被人一腳踹翻在地。
他慌亂地伸手去抓,「誰?
這是什麼東西?
你想幹什麼?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是定國公府的大少爺,要是識相,就趕緊放了我,不然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
曹俊傑在黑暗中摸索,入手是一片粗糙,還能嗅到一種幹草的味道,摸着像是麻袋。
司甯和燕鳴對視一眼,看着曹俊傑這幅模樣兩人都無聲地笑了,司甯直接擡腳踹去。
曹俊傑被踹的嗷嗷直叫,心裡一下子就慌了,整個人像殺豬一般地叫了起來,「來人啊!
救命啊!
劉全!
劉全!
救命啊!
救命!
」
那麻袋把曹俊傑從頭套到尾,曹俊傑壓根兒沒辦法正常活動,隻能丘着身體掙紮着往前爬,就像蛆蟲一樣。
但不論曹俊傑怎麼躲,都沒能躲開司甯的攻擊,沒幾下司甯就停下來了。
曹俊傑忍着痛不敢呼痛,就怕哪裡再惹到他們,耳邊除了自己的粗喘之外他聽不到任何聲音,他害怕自己今日就死在這裡。
「你是誰?
你想幹什麼?
是求财嗎?
我有錢,我有錢的,你放了我,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都給你,求求你,放了我吧。
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
曹俊傑一邊喊一邊掙紮着想要站起來,但他卻絲毫不敢把麻袋從頭上摘下來,他怕如果他看到歹徒的臉,萬一到時候歹徒想要殺人滅口怎麼辦。
司甯看着他這幅模樣,隻覺得心中十分快慰,但這還不夠,她故意壓低聲音,「下手吧,别打死就行。
」
「明白。
」燕鳴也壓低聲音應道。
曹俊傑雖然覺得他們說話的聲音十分陌生,但還是能聽出來,套自己麻袋的是一男一女,那男人的聲音裡透露出了躍躍欲試的感覺。
曹俊傑心中大慌,他開始後悔了,他今日就該聽劉全的不該出來,都怪劉全,他要是好好規勸他他,他不就不會出來了,他不出來不就不會遇到這事了。
事到如今了,曹俊傑還在往别人身上找原因,實在是可悲,不過他就是這種人,自大猖狂卻又膽小怯懦。
聽到他們說别打死就行後,曹俊傑也不掙紮着要站起來了,色厲内荏地喊道,「我爹是定國公,你們要是敢動手,我爹不會放過你們的。
」
「哼,定國公怎麼了?
是什麼了不起的玩意嗎?
你還是好好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
燕鳴直接一腳踩在了麻袋的正中,也就是曹俊傑的腰腹處,曹俊傑便被踩的動不了了。
接下來司甯便沒有在動手了,隻是冷眼看着燕鳴單方面的毆打曹俊傑。
燕鳴直接俯身把曹俊傑連同麻袋一起提了起來,對着他的臉就是一拳,「定國公!
我今天還就打你這個定國公的兒子了。
」
「啊——」
為了對稱,燕鳴下一拳打在了他另外半張臉上。
「有本事你就讓你哪個定國公老爹找我好了,我倒想看看他怎麼不放過我!
」
「人渣!
」燕鳴嫌棄地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啊——」
「定國公的兒子怎麼了?
」
「嗷——」
「讓你無法無天!
」
「啊——」
「讓你強搶民女!
」
「呃——」
燕鳴每說一句便揍他一拳,曹俊傑被他揍的痛呼聲連連。
半晌後,麻袋裡的曹俊傑便喊不出聲音來
了,猶如一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隻能聽見細微的哼哼聲。
「好了,别打了。
」司甯出聲制止燕鳴,再打就該出人命了。
「走吧。
」
「嗯。
」
他們今日的目的是揍他一頓,并不是揍死他,他的命還要留着,留給京兆尹審判。
臨走之前,司甯再麻袋前蹲下,俯身貼近麻袋,用自己本來的聲音在曹俊傑的耳邊低聲說,「曹俊傑,咱們走着瞧。
」
雖然曹俊傑如今被打的有些神志不清,但他還是聽出了司甯的聲音,畢竟馬球會那日他對司甯的印象太深了,回去後又連着做了好幾天噩夢。
她當初一邊跟自己說話一邊朝自己揮鞭子的樣子,他記得實在太清楚了。
「司——甯——」曹俊傑咬着牙想要擡頭,卻被起身後的司甯踩在頭上。
「放心吧,這事還沒完。
」
說完後司甯和燕鳴便離開了小巷,而曹俊傑聽着他們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也終于扛不住暈了過去。
司甯和燕鳴走後先去另一條街叫上東青和露珠,然後又回了剛才的茶館。
東青和露珠并沒有進包間,而是守在門口。
房間裡,司甯和燕鳴相視一眼,然後忍不住笑出了聲。
司甯為燕鳴倒了一杯茶,推給他,「辛苦了,喝口茶歇一歇。
」
「這才哪兒到哪兒,我都還沒開始認真呢。
」燕鳴拿過茶杯,一飲而盡,「不過還真是有點兒渴了。
」
「你剛才是故意讓曹俊傑認出來的?
」
對此,燕鳴有些不解,她要是一開始就不想隐藏身份,那為什麼還要套麻袋揍他啊。
「是啊。
」司甯點點頭,「我就是要讓他知道是我,但他知道也沒用,他也沒有證據。
」
她也要讓他嘗嘗什麼叫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司甯眼睛微眯,這還隻是開胃小菜,等着吧,大餐還在後頭呢。
回想起曹俊傑剛才的表現,燕鳴不屑地撇撇嘴,「就他那膽小的樣子,真想不到他敢做綁架的事情。
」
「有什麼想不到的,蠢呗,蠢到什麼都敢幹。
」司甯現在就是萬分後悔當日在馬球會上隻是吓唬吓唬他,早知道那會她就抽他個生活不能自理了,他也就沒精力整那些幺蛾子了。
燕鳴聽司甯說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司甯眉頭一皺,「你怎麼了?
」
「就是突然有些不認識你了。
」燕鳴眉頭微皺。
「哦?
」司甯心中一動,「哪裡不認識了?
我不是還是這個樣子嗎?
」
「臉是沒變,但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了,以前的你可不會想這麼多,還套麻袋打人。
」之前要是誰惹到她了,她直接甩着鞭子就上了。
哪裡會像這次一樣做這麼多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