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宮裡不是已經派了太醫過來,你不會有事的。
”司甯把另一隻手放在他的手上,用勁輕柔地想要拿開他的手。
但是李肅并沒有松勁,反而又握緊了幾分,司甯能夠感受到他的用力,但他又把用勁的度掌握的很好,并沒有傷到她。
司甯松開手,看向他,“李肅,你這是什麼意思?
”
“阿甯,上天既然給我們兩個重來一次的機會,我想他是想要讓我們的彌補自己前世的遺憾。
”
司甯看着李肅沒有說話,她隐約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了,如果是之前她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他,但現在,她看着李肅躺在床上,眼中含着期待和祈求,她的喉嚨突然有些哽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看着司甯面上的動搖,李肅眸色一暗,然後面露失落地垂下了眸子。
“阿甯,我知道前世我有很多做的不對的地方,阿甯你知道的,我自幼失孤,為了支撐李府的門楣,我從未有一絲懈怠。
我知自你嫁給我委屈了你,我并非不愛你,隻是不懂的該如何去愛呢。
世間多是不如意,等我明白的時候,你卻已經不在了。
”
李肅聲音低迷地說。
司甯聽完之後,臉上已經滿是淚水,她偏頭躲開李肅的眼神,用袖子一把拭去臉上的淚痕。
“你受傷了,先好好養傷吧。
”司甯強忍住喉嚨裡的哽咽說道。
不得不說李肅這出苦肉計唱的确實好,司甯的心已經開始動搖了,雖然隻是如春日冰河裂開第一條細縫,但春風已暖,破冰之日難道還會遠嗎?
李肅聽了司甯哽咽的聲音,眼神微暗,松開一直不撒開的手,李肅從來沒有想過今日就能讓阿甯原諒他,這種事情從來都是要循序漸進的。
“好。
”李肅應道。
李肅一松手,司甯便立刻站了起來,她站起來之後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做好似有些不妥,顯得自己多嫌棄他似的。
司甯下意識地看向李肅,果然,李肅面上有些受傷。
之前司甯哪裡見過這樣的李肅,她從沒有見過他流露出這樣失落的表情。
“我不是,我剛才……”
聽到司甯這般說,李肅突然眼睛一亮,看向她。
看着李肅滿眼的期待,司甯突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司甯就看着從滿期期待變成了滿眼失落,眼神徹底黯淡了下來。
“我,我還有事,你先好好養傷,我以後再來看你。
”看着這樣陌生的李肅,司甯突然有些手足無措,隻想着先趕緊離開。
李肅嘴角勾起一抹牽強的笑,“好,我的傷沒事的,不過是小傷罷了。
”
“那我走了。
”司甯說完離開起身朝外走去。
就在司甯快要離開房間的時候,李肅突然開口說了一句,“我等你。
”
他說這話的時候司甯的手已經放在房門上,聽到他這麼說,司甯沉默了一瞬,然後嗯了一聲,便立刻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看着司甯消失在房門,聽着她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李肅靠在床架上,用胳膊遮住自己的雙眼,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喉結滾動,悶笑聲響起。
景雲剛走到卧房的門口便聽到裡邊傳來笑聲,他停下腳步,敲響房門,“主子?
”
卧房裡的笑聲戛然而止,李肅清冷的聲音響起,“進來。
”
景雲進到房間裡便看見自家主子已經穿好了衣裳,正在整理的腰帶,“郡主走了?
”
“嗯,已經走了,她身邊那個小丫鬟剛剛找來了,屬下已經派人送她們回去了。
”
“嗯。
”
李肅整理腰帶之後便朝外走去。
“主子,太醫說你如今應該靜養。
”景雲一邊拿過一旁的披風給主子披上,一變勸道,“松柏那邊屬下會盯着的,一有消息便立刻報告于您聽,主子你還是先好好休養,别落下病根兒。
”
李肅朝外走的步伐一頓,他本來打算去一趟刑部大牢的,但景雲說的話他聽進去了,這一世他要同阿甯白頭偕老,身體自然是不能落下病根兒的。
“去書房吧。
”他放棄了去大牢的行程,決定還是留在府上先把蔣銘安插在的朝中的人都給挖出來。
蔣銘在朝中埋下的釘子不止宋遠道一人。
不過李肅對于宋遠道是怎麼和蔣銘攪到一起去的很好奇。
“派人盯緊宋府,有任何異常便立刻着人來報。
”
“屬下已經派人去做了。
”
李肅推開房門,感受着空氣中的暖風,然後拉緊身上的披風,雖然春天已經來了,但是有冷風在暗中窺視。
……
宋遠道回到宋府之後便進了書房,宋遠道坐在椅子上已經開始思索怎麼把自己剛才的設想付諸現實。
還不待他多想,外邊便傳來一陣嘈雜聲。
“小姐,老爺已經吩咐過了,不許任何人進去打擾,還請您不要為難老奴。
”
“宋伯,你讓開,我要見阿爹,我有事要問他!
”宋顔卿給了身後的小丫鬟一個眼神,讓她攔住宋管家。
連月還躺在床上養身,宋顔卿身邊自然不能沒有一個伺候的人,這個小丫鬟連秀就是剛從她院子裡新提上來的。
如果是以前,連秀肯定會因此而感到高興,但是親眼見過連月下場的樣子,她如今哪裡高興的起來,時時刻刻都戰戰兢兢的。
她不敢有任何違逆,所以盡管她對管家有一種天然的敬畏,但聽到宋顔卿的吩咐之後,她還是還不猶豫地沖了上去。
雖說宋管家一個大男人的力道肯定比連秀的力道要大,但是他還是被連秀突然爆發的力道的攔住了一瞬。
宋顔卿就是趁着這一瞬間要躲過李管家沖進書房。
不過連秀到底是女的,宋管家很快就扒拉開她的胳膊,上前一步攔住宋顔卿。
“小姐,老爺已經吩咐過了,誰也不見的。
”
看着宋管家這幅油鹽不進的模樣,宋顔卿沉下臉來,“我要是一定要進去呢?
”
“老爺吩咐過了,誰也不見。
”宋管家沒有絲毫讓步。
書房裡的宋遠道聽着外邊的嘈雜吵鬧聲,眼神一暗,“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讓她進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