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沈淼淼,那丫頭就是一個實心眼的書呆子,她視自己為唯一的知心好友,說不定會為了自己嘗試冒險。
還有誰呢?
想不到了了。
就在司甯的思考中,馬車停在了長公主府門前,司甯從馬車上下來後,碩山便回去複命了,司甯腦子裡在想重生的事情,眉頭不自覺地蹙着。
這在聽到她回來就立刻出來迎接的露珠眼裡看來就是郡主剛才在外邊受欺負了。
“郡主——”
司甯聽到露珠的聲音,從旁若無人的思考情緒中回過神來,“怎麼了?
”
“郡主你受苦了。
”露珠眼淚汪汪的,心裡暗罵刑部的人,她們郡主明明是樂于助人,為民除害。
他們居然這麼對郡主,還有大少爺也是,郡主和他明明是親的堂兄妹,他居然親自來抓郡主去刑部,實在是,實在枉為人兄長。
看着露珠這幅樣子,司甯就知道她的腦子裡一定又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好了,我沒事。
”
“真的嗎?
”露珠還是有些擔憂。
“我真的沒事,好了,進去吧。
”
接下裡的幾天裡司甯的腦子裡一直想着的樂善說的話,她已經讓東青去調查他的背景了,但是卻一直沒有調查到任何消息。
隻是到他是安平王身邊的親信,早年間曾做過的和尚,其他的就沒有了。
關于幫自己重生的那個人,她左思右想卻想不到任何頭緒,隻能先暫時抛之腦後,想不通的事情就暫時不要想了。
更重要的是,京城發生了一件大事,建章帝派司齊明帶領五千精兵把福隆寺所在的整個山頭都給圍了起來。
京城中的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們知道肯定是有大事發生了,畢竟固安縣那邊鬧出了那麼大動靜。
固安縣令确實也被吓得不清,先是刑部來人直接把福隆寺的一幹人等押解走了,後來又有将軍帶着五千精兵把福隆寺給圍了,他們固安縣這是要出大事了啊!
固安縣令生怕自己頭上的烏紗帽掉了,天天派人去福隆寺送溫暖,又是茶水又是飯菜的,生怕怠慢了他們。
司齊明雖然不屑他的舉動,但卻照單全收,反正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固安縣令本來以為他們來兩三日就行了,但他沒想到的是他們生生就在這待了七八天,他還帶天天雞鴨魚肉的送,送的他是頭疼又肉疼,頭上的頭發那是大把大把地掉啊。
司甯自然也聽到了風聲,她大概能猜到,阿爹之所以帶兵包圍了福隆寺,其原因應該就是安平王離開封地的真實原因。
安平王如今人還在皇宮呢,太醫院對他進行了會診,會診的結果果然是痨病,以防傳染,便将他單獨的安置在了一處偏僻的園子,還特地點了人去伺候。
不過這也就是說的好聽的,是伺候也是監視。
她不是沒有想過再去一次刑部,但想了想還是算了,看樂善那日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會再多說什麼了,自己去了也是無用。
燕鳴去了北地還沒有回來,雲婷自打入冬以來就不斷地被大伯母拉着參加各種的宴會,大伯母現在啊,是一心想要為她相一個好的夫婿。
淼淼前些日子得了一本《注水經》,如獲至寶。
最近是天天捧着那本書研讀。
他們三個人顯然都沒辦法同司甯一起玩耍,再加上冬日寒冷,司甯隻能是窩在府上過冬了。
露珠一走進房間,就看見窗戶打開着,郡主用錦被包着自己坐在窗前的軟榻上看着外邊的雪花,屋内雖然燃着碳,但大開窗戶放進來的寒風顯然更勝一籌,屋内冷的不行。
露珠哆嗦了一下,小跑着過去把窗戶關上,“郡主,你怎麼又把窗戶打開了,要是得了風寒可怎麼辦啊。
”
“哎?
你怎麼又關上了,我這是在賞雪呢,就是因為怕得了傷寒才沒有出去的,還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司甯低頭示意露珠看看自己的全副武裝。
露珠歎了口氣,她是發現了郡主最近是越來越像小孩了,想起一出是一出,還總會說些歪理,偏偏每次都還把自己說的啞口無言。
“郡主,你不能這樣的……”露珠歎了一口氣說。
司甯一看她這幅樣子就知道她又要對自己長篇大論了,忙伸手制止住她,“好了,不用說了,我不開就是了。
”
都這麼多次了,露珠要是再信她說的話她就是個傻子,“郡主如今這天氣是一天比一天冷,你真的不能在這樣了。
”
整個房間就看着一扇窗戶,那冷風每次都是直接灌進來,直接吹到坐在窗口的司甯身上,所以露珠才會這麼擔心。
但司甯是真的不覺得冷,她從小就不怕冷,之前習武的時候也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她覺得吹吹冷風能讓她更清醒的思考問題,雖然她這幾天什麼也沒有思考出來吧。
“郡主!
”露珠嗔怒地瞪了她一眼。
“好了好了,都聽你的。
”司甯也是發現了,露珠最近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
露珠:也不看看是誰氣出來的!
“最近外邊有什麼新消息嗎?
”她雖然已經好幾日不曾出府了,但她并沒有忽略京中的消息,每天都有派人去外邊打探。
“确實有,将軍帶兵從固安縣那撤回來了。
”露珠說。
“撤回來了?
”難道他們要找的東西找到了,司甯暗自猜想,應該是這樣,不然也不能解釋阿爹為什麼要帶那麼多兵包圍福隆寺那麼久。
“派出去的人親眼看到将軍進宮了。
”露珠說。
“嗯。
”司甯點點頭,看來事情快該要結束了,就是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再見樂善一面。
等到傍晚的時候司齊明才從皇宮裡出來,回來之後,褚瓊華和司甯一起為他接風洗塵在鳳陽閣用晚膳。
席間司甯雖然非常好奇福隆寺的秘密究竟是什麼,但她并沒有問出來,福隆寺的東西居然能吸引身患絕症的安平王從封地原來,肯定就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
其中說不定牽扯了多少事呢,還是不知道的好,該她知道的時候她自然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