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甯。
”突然有人叫住司甯。
司甯回頭一看,褚懷蘭。
“三表哥。
”司甯雖然從小在皇宮裡長大,但她大多數都是在壽康宮跟在褚懷衍身後玩。
因為身份的原因和一些其他原因,褚懷禮和褚懷蘭包括褚嘉靜和褚婉靜她們向來是不在一起玩的。
“幾年不見,阿甯越來越漂亮了。
”
褚懷蘭不負他這個名字,長的芝蘭玉樹,溫文爾雅,面上帶着淺笑的他,在月光下更顯隐士風範。
“三表哥也越來越英俊了。
”禮尚往來嘛,她會。
“幾年沒見,阿甯也會說場面話了。
”褚懷蘭笑着感慨,“阿甯确實是大姑娘了,我一回京就聽到了你和李肅的事情。
李肅長相家世能力都挺出衆,是個不錯的人選。
”
司甯沒想到自己剛才才在宴會上把這個話題岔開,現在就又被人問到了面前。
褚懷蘭見司甯沉默沒有回答,笑着說,“怎麼?
阿甯這是害羞了。
”
司甯:害羞到不至于害羞,就是覺得挺無奈的,一直被人追着問她和李肅的事情她也會煩的好不好。
她本來還想再拖拉一段時間的,畢竟她還是挺享受衆人眼中李肅追自己的感覺的,但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反正早晚得說,也省得自己一直被人追着問了。
“沒有害羞,就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不過你說的确實不錯,李肅确實挺不錯的。
”
褚懷蘭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那你可要好好把握啊,不過也别太慣着他,男人不能慣着順着,不然啊,會把他慣壞的。
”
對于褚懷蘭這話,司甯是認可的,上輩子可不就是自己太慣着他了。
“我是你表哥,自然是站在你這邊的,你要是遇到什麼問題随時可以來找我。
”
“好啊,那我就可當真了。
”司甯笑着應下,她雖然同自己這個三表哥接觸不多,但感官還是不錯的,她可是一直很羨慕他能去世界各地遊曆的。
曾經又一次她還想偷偷藏在他的行李箱中跟着一起走呢,可惜還沒出宮門呢就被發現了。
顯然褚懷蘭也還記得這回事,之前他輕笑一生,“剛才在宴席上見你對我遊曆之地感興趣,突然讓我想起來那次你偷偷藏在我的行李中,想要跟我一起離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就被司甯打算了,月色下司甯感覺自己的臉頰隐隐發燙,是臊的。
“那時候還小,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三表哥就别取笑我了。
”司甯一臉鎮定地說。
“好好好,不說了。
”褚懷蘭笑着說,“這兩年我一直在外遊曆祖國的大好河山,見識到了很多瑰麗迷人的景象,也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事,你要是感興趣,改天我去長公主府拜訪的時候說與你聽。
”
司甯點頭:“那自然好啊。
”
“臣見過郡主,見過三皇子。
”
李肅本來是跟在建章帝和太子身側的,不過他一直暗中留意着褚懷蘭,在注意到他離開隊伍,他本來是不想理會的,畢竟如今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
但他沒想到他是去找阿甯的。
“李大人啊。
”褚懷蘭面上沒有什麼異樣,笑着說,“我剛才還和阿甯談到你呢。
”
李肅聞言看了司甯一眼,司甯平日裡再是如何,聽到褚懷蘭這麼說,還是不免有幾分臉熱,“就随意聊了幾句。
”
褚懷蘭暧昧地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嗯,隻是随意說了兩句。
”
雖然他嘴上是這麼說的,但他的眼神誰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司甯是待不下去了。
“你們聊,我還有事,先走了。
”司甯說完便快走幾步,追上女眷們的隊伍。
剩下李肅和褚懷蘭站在原地。
褚懷蘭淺笑,“邊走邊聊?
”
“恭敬不如從命。
”
“我一回京便聽到你和阿甯的事情了,阿甯自小被嬌養着長大,性子難免有些強勢,你要多擔待些。
”
這是褚懷蘭第一次和李肅交手,他上次離京之前李肅還隻是一個初露頭角的狀元,當時的他并沒有把他放在心上,畢竟狀元嘛,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說厲害也厲害。
但說不厲害也不厲害,畢竟狀元嘛,一年就出一個,也不算什麼珍貴的,會讀書并不代表會做官,泯然衆人矣的狀元也不在少數。
隻是沒想到短短兩年的時間,他就能走到如今這個位置,大徵自建朝以來也不曾有過晉升速度如此之快的人。
當然最重要的是,也是他揭發了自己在江南道的所有布局,他已經派人調查過李肅了,他和太子走的很近,褚懷蘭知道,他将是自己要面臨的一個勁敵。
“郡主隻是真性情了些。
”李肅不願意同他談論有關阿甯的事情。
“我剛剛回京,遲來地跟李大人道一聲恭喜了,年紀輕輕就當上刑部尚書,更是入了内閣,李大人前途無量。
”如果可能,褚懷蘭還是想要争取一下李肅,盡管他知道可能性并不大。
“三皇子謬贊了,承蒙陛下擡愛。
”李肅回話中規中矩,但并未讓人感覺到敷衍。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外遊曆,并不曾為大徵做過任何事,也是不孝,大徵有李大人這樣的肱骨之臣,實在是大徵的幸事啊。
”褚懷蘭說到這裡語氣有些低迷。
雖然褚懷禮說的情真意切,但李肅一個字也不相信,雖然他們沒說上幾句,但他越發感覺他有問題。
“不過是身為人臣該做的事情罷了,陛下給予信任,我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三皇子也不必自責,各人有各人的緣分,三皇子高潔隐士,不睦名利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的。
陛下身為人父,定會支持殿下所有的決定,陛下身邊有太子和二皇子在前盡孝,想來也彌補一二。
殿下以後常回來陪陪陛下就是了。
”李肅語氣平淡且認真。
褚懷蘭聽到他這麼說,頓了一下,然後笑着說,“李大人說的是,是我着相了。
”
不過在這句話說完之後,褚懷蘭和李肅都沉默了,他們跟上人群,默契地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