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不滿
郦令修稍作片刻後離開。
李沅靠着軟榻睡覺,醒得時候又看到了他。
“噫,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
“剛來。
”郦令修拿出折子。
“京都發過來的,你瞧瞧。
”
李沅查看内容。
是皇帝的親筆,先詢問郦令修試驗田的病害情況。
又提及京都麥子抽穗,葉片上卻出現許多黃色小點,表面有一層白粉狀黴物,已經開始有葉片發黃枯死,植株倒伏的情況。
特招他帶着平遙的人才進京共同想辦法解決。
“皇帝故意的,他明知道我們種的是稻子,卻要我們想辦法治麥子。
無非是想看看你會不會混在其中。
”郦令修不滿道。
李沅安撫他:“說不定聖上隻是認為人多能想出好法子而已,别多揣測。
”
她大概确定麥子得白粉病,試驗田那邊有現成的藥水,稀釋後便能用。
她告訴郦令修救治法子,叮囑他路上注意安全。
郦令修:“我不打算跟着。
”
李沅:“折子上點名要求你一塊兒,不去會遭人話柄的吧?
你還是過去吧,回來的時候給我帶點京都的雪酥糕。
”
郦令修:“.......”為了口吃的使喚他跑那麼遠?
李沅:“再幫我看看皇後怎麼樣了,聽說我走之後不久她就有了,算算日子,估計快生了。
我們成婚的時候皇後送了好些禮物,如今你進京,正好回贈。
她之前對我很不錯的。
我卻一聲不吭的跑了,還把她賢德的名聲搞不太好了。
”
她上吊那會,宮裡頭四處傳皇後容不下她得寵。
其實人家碰都沒碰她一下,甚至特意過去安慰。
“成吧。
”
李沅笑起來,她還是跟着郦令修最合适,基本上有求必應,從來也不管她做什麼事。
她的意見他也聽得進去。
長得還好看。
她暗暗細數郦令修的優點,發現還不少呢。
........
郦令修進京後,李沅院子外頭的守衛再次多了起來。
這一天她剛喝完藥。
管家通傳郭小姐求見。
李沅不想見,她最近有懷孕的反應了,胃口不佳,精神不濟。
連小歸荑都不想陪。
“本宮想歇息,你就說歇下了。
”
管家出門打發郭君柔。
郭君柔拿下發钗賄賂:“求你了,民女是十萬火急的事。
”她今早肚子忽然又疼了,請大夫看診,說有流産的征兆。
那大夫治不了,這會兒隻有李沅能幫她。
管家不敢收,上一位管家的下場他還記憶猶新。
“我們家王妃有了身孕,操勞不得。
小姐還是請回吧。
”
郭君柔一聽,肚子更不好了。
李沅那種人盡可夫的女子都能懷孕,她憑什麼遭這些罪啊?
她一個激動暈了過去。
管家發現她裙擺上沁出血,不敢怠慢,又進府通傳。
李沅睡得迷迷糊糊被管家喚醒,聽說郭君柔裙子沁出血,馬上吩咐下去請大夫,府裡忙做一團。
大夫來了,診斷說郭君柔是郁結于心,情緒影響到孩子成長,如今勉強算是保住了。
“往後得盡量躺着才行。
”
郭君柔兩眼含淚,先違心的謝過李沅,又謝大夫。
李沅:“郭小姐,要不你住下吧,身子壯實了再走。
”這一來一回的,可别把孩子弄掉了。
郭君柔心下歡喜,住王府裡頭,就算皇帝來了她也不怕。
說不定還能讓皇帝對王爺産生隔閡。
畢竟當初,她可是算計過皇帝的。
陵王爺卻護着她。
這不是和皇帝對着幹嘛?
嘴上說:“這,怎麼好麻煩您呢。
”
李沅笑了笑:“你且安心住下就是,你的日常用品......算了,就用王府的吧。
”
郭君柔懸着的心放了下來,要是去了她那兒,翻出她紮的小人,她完了。
她低着頭掩飾眼底的慌張:“聽管家說您有了身孕。
”
李沅眉眼彎彎的:“是啊,你歇着吧,我也得去休息了。
”
李沅一走。
郭君柔臉色陰沉下來,給她等着瞧!
李沅回到寝殿,準備睡下時,又坐起來,提筆給辛世子寫了封信,郭君柔懷孕了,他做爹的,就算不能經常來陪着,該有的關心也應該到位吧?
這都是第二次了。
她又不是他們什麼人,不能總叫她為他們的孩子操心啊。
她将信交給親衛送出去。
約莫過了七八天,辛世子親自來了。
管家通傳的時候,她點點頭,這才像個爹嘛!
“你領着他見郭小姐吧。
”
管家道:“世子爺要求見您呢。
”
李沅納悶,為什麼要見她啊?
她考慮了一會兒:“你帶他到會客廳。
”
會客廳内。
辛勝寒先是道謝,而後向李沅打聽郭君柔這陣子的情況。
李沅不明所以:“你都來了,直接問郭小姐不好嗎?
”
辛勝寒垂着眼眸。
李沅既然能托人前往京都傳信,說明很在意柔柔的死活。
反而是柔柔,幾次寫信全是有關如何對付李沅之法。
他剛才去了他們住的地方,梳妝台底下塞着布做的小人,上面寫着李沅的名字,紮得全是針。
可見其對李沅的恨意。
一邊恨着人家,一邊又理所應當的享受着人家的伺候。
這樣的人,和他記憶中溫和善良的女子毫不相關。
他甚至懷疑那個人是不是沒有走。
“在下還有其他的問題要問。
”
李沅聞言,耐住性子。
“在王府這幾天狀态不錯,能吃能睡的,之前我不清楚,懷孕的女子心思敏感,大夫說她郁結于心,你多關心她一下。
”
“王妃說的是。
”辛勝寒看着左右一群人,欲言又止起來。
李沅會意,揮退左右。
他才又道:“在下冒昧,想問奪舍柔柔的人性子如何?
與您有何冤仇?
”
李沅:“.......”好端端的幹嘛問這些啊?
性子你不清楚嗎?
她清嗓子:“我自問是沒有得罪過她的,但她非要跟我作對,總瞧不起我,恨不得我永遠消失,好在都過去了,如今的郭小姐跟她不一樣。
”
除開寺廟那一次,郭君柔沒再作過妖,就是有時候說話有些氣人。
她并不想計較。
辛勝寒啞然,頓了頓誇她大度。
李沅笑笑,召來管家耳語一番。
不久後管家遞上一個盒子交給辛勝寒。
辛勝寒不解:“這是......”
李沅:“之前訛郭小姐的銀子,我一早就想還給你們了,一直沒挑到好時候。
我不是故意的要訛的,那個假小姐害得我短命,不過如今她走了,冤有頭債有主,錢我就不收了。
”
辛勝寒随手放桌子邊:“已經給出去了,便随王妃處置。
在下告退。
”
李沅:“等等,世子,你做得了主嗎?
”
“嗯。
”
李沅又說:“平遙要建一所書院培養大夫,到時本宮命人在書院的牆上刻你的名字,就相當于有一部分書院是你建的,也算功德一件,你覺得如何啊。
”
辛勝寒擡眸,暗暗觀察她,她說話的時候毫無半分虛情假意。
他微微颔首:“全憑王妃做主。
”他離開會客廳,去見了郭君柔。
郭君柔驚喜不已:“世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