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
簡醉安剛一移眼,就發覺前邊站了個人。
祁煜居高臨下地看她,眼睛很亮,藏着不為人知的情緒,“有件事得跟你說一下。
”
“你說。
”
祁煜忽的笑起來,意味深長地打量了她一眼,“算了,明天你就知道了。
”
簡醉安聽得莫名其妙,祁煜來的突然,走的也挺突然。
待他走後,衛清野警惕的目光才收回來。
衛清野戳戳正愣愣地看着祁煜背影的簡醉安,告誡道:“寶貝,你離他遠一點。
”
這個他指的是祁煜,簡醉安一清二楚。
但她沒明白的是,為什麼衛清野會對他有這麼大的戒心。
“是怎麼了嗎?
”
簡醉安想着這兩天聽到的一些傳聞,感覺祁煜也沒幹什麼壞事。
想着想着,又突然想起來,自己上午剛跟人家說過絕交三天,現在看人過來了,又巴巴地湊上去。
簡醉安一掌拍向自己腦袋,要命。
衛清野湊過來,臉色正經,“他不好惹。
”
簡醉安點點頭,她當然知道祁煜不好惹。
不然為什麼所有人見到他就跟兔子見了鷹一樣,吓得直哆嗦。
“具體哪方面?
”簡醉安問。
衛清野皺起眉,看了眼右邊的祝以雲兩人,“這些她們倆知道的肯定比我多,你可以問,我隻說,萬事離他遠一點。
”
簡醉安心虛地點點頭,她沒說自己早就跟人家扯一起去了。
而且也離不開,她上下學還得靠人家把她帶回去。
況且,明天也得需要祁煜帶她去找簡傾。
這麼一想,三天的絕交期,恐怕早就被她自己給破滅了。
衛清野沒能理解她的苦,一個勁地勸她要遠離祁煜。
奈何,簡醉安本人心思已經完全不在這上面。
隻一心想着這三天的絕交期該怎麼辦。
是她先開的口,這算不算是她先毀約?
祝以雲和師紅豆靠在一起,兩人抱着祝以雲的手機,看着八卦,看得津津有味。
偶爾笑出聲,激動的不行。
旁邊陸子明的視線都快把她倆擊穿,仍是沒得到一絲回應。
“祁哥?
”許煙走上去,對着祁煜喊了聲。
祁煜回過頭看他,“還行嗎?
”
許煙點點頭,祁煜看了眼,确定他完好無損,便用腳踢踢靠着柱子閉眼裝死的林宿。
“起來,幹活了。
”
林宿無奈睜開眼睛,哀嚎道:“不是吧?
祁哥,我都這樣了,你忍心嗎?
”
祁煜點點下巴,“不用你下地,打個電話,問問沈星洲那邊怎麼樣了?
”
他之前就說過,光他跟簡醉安兩人得幹上好幾天。
自然也不止這一個地方。
鑒于沈星洲在前幾次中的表現,祁煜以他能力過分優秀,讓他帶人去了另外兩個區域。
他家老爺子是一點沒體諒他,他和簡醉安就弄壞了這麼小一塊地方,老爺子直接排了三個花圃給他。
說什麼正好到了換苗季,學校新進了一批花種,趁着時候好,盡快弄完。
至于什麼時候種花或移植花苗最合适,祁煜一點不知道。
但是,這并不妨礙他被老爺子委以重任。
說白了,就是故意的。
祁煜和他家老爺子對這一點心知肚明。
“行。
”
林宿的手機倒是健全,先前被摁在地上捶臉的時候,手機就掉地上去了,以至于等他上岸時還好好地擁抱了下撿起他手機的許煙。
雖然在剛擁抱上去的時候,許煙那明顯到不能更明顯的抗拒,他也選擇性忽略了。
現在祁煜說不用他下地幹活,他也樂得找個人傾訴一下剛剛那一頓暴揍的心理損傷。
剛一接通,林宿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說着自己剛剛經曆了多麼大一場戰争,跟衛清野打的有多兇殘。
那邊的沈星洲先是懵了一會,等聽到一半,就開始問他在哪裡,已經準備過來支援了。
“哎呀,不用,等你過來我人都沒了。
”林宿歎氣。
沈星洲的聲音在手機裡有些失真,“那你還活着嗎?
”
“屁話,你以為現在說話的是誰啊?
”林宿曲起一條腿,整個人看起來有種慘兮兮的帥氣。
沈星洲松了口氣,接着林宿又誇了幾句自己有多麼威猛,衛清野都不敢跟自己正面對抗。
許煙在旁邊聽不下去,踢了腳,沒反應。
他看向祁煜,聳聳肩,示意自己沒辦法。
“林宿。
”祁煜淡淡出聲。
林宿陡然一激靈,立馬對着電話那頭的沈星洲說道:“诶,兄弟,你那邊怎麼樣了?
兩個地方可是都交給你了啊?
”
沈星洲:“放心,都在掌控之下。
”
林宿擡頭瞧了眼祁煜,說道:“沈星洲啊,祁哥可是在我旁邊的,你别摸魚啊。
”
沈星洲應了幾聲,保證自己絕對在努力幹活,還問祁煜幾人要不要要監察。
林宿笑:“那倒不用,星期天我跟許煙倆去祁哥家,你去不?
”
“應該去吧,到時候你們通知我。
”
“行,記得買菜。
”
“卧槽,怎麼又是我,林宿!
你怎麼不買,每次都是我當冤大頭是吧?
”
看了眼兩人,林宿不好意思地笑笑,側過身。
“兄弟,不是我不想,主要是祁哥說下次聚餐我請客,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群人的可怕,我這個月還想買那套限量樂高呢。
”
林宿是個樂高迷,自偶然跟着許煙去過起煜家後,就被他一屋子的樂高迷了眼,自此每天都得跟回去摸摸。
試過幾次後,就徹底迷上了。
至今為止,在樂高上花了不少錢。
許煙曾經算了一下,除去必要的開銷,林宿這家夥把一大半的錢全投到樂高上去了。
還有次花了幾萬塊錢在外網上買一套早已絕版的樂高,到手後發現是赝品。
這也沒打擊到他,林宿反而更舍得砸錢了。
隻是會在某個人手裡收樂高的時候會先讓祁煜幫他看看。
至于為什麼不直接去玩祁煜的,畢竟他有一整個屋子的模型。
林宿隻能說,不敢。
祁煜把那屋子保護的好的不行,輕易不讓他進,大概是因為他某次太激動了,不小心把他搭了一個星期的宇宙飛船模型砸爛了。
這還沒完,自從那次之後,進去一次,總會有某件模型慘遭意外。
祁煜隻是看着他,即使一句話都沒說。
自此,林宿在祁煜面前總有幾分心虛。
祁煜聽見了,偏頭看他,“林宿,我剛剛忘了說,這次你不能進我房間。
”
“……”
林宿面色一苦,“祁哥,我保證,這次絕對不弄壞了。
”
祁煜定定地看着他,不說話,跟每次看見躺在一堆積木中央的林宿時一個表情。
許煙在旁邊默默補刀,“自三年前你就是這麼保證的。
”
林宿每次都保證,哪次沒弄壞,光林宿這幾年砸壞的,都夠上他一年的零花錢了。
許煙一想到每次這玩意把祁煜新搭好的模型砸壞,然後自己就得面臨低氣壓的祁煜,他就煩躁。
短則一天,長則一個星期。
許煙甚至還能想起來,上一年,林宿那倒黴催的一進門,興奮的沒收住腳,一進門就把祁煜前天晚上新搭好的半身高的模型撲了稀碎。
然後,他就度過了水深火熱的一個月。
整整一個月啊,他戰戰兢兢的,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跟林宿一個下場。
而罪魁禍首,也是林宿,被祁煜以暑假不要過于活躍好好學習的緣由,找上門,禮貌拜訪。
事後,林宿然後被他爸媽抓着,每天在家補課,空餘時間還要去學各種才藝,幾乎沒一天是高興的出來的。
林宿對此的評價是:苦不堪言。
許煙對此的評價是:簡直活該。
而祁煜本人,他隻想把林宿丢的越遠越好。
聽他侃了一會,祁煜懶得聽他自賣自誇了。
帶着許煙和陸子明就去幹活了。
.......
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天空變成摻着星星碎碎光芒暗藍色的星幕。
這塊地本也不大,加上祁煜幾人的幫忙,很快就做完了。
“行了,謝了啊,改天出去玩。
”許煙對着來幫忙的人揮揮手,笑得很是真誠。
一群人笑着點頭應和,看向祁煜,“隊長,我們就先回家了啊。
”
“嗯,辛苦了,下次聚。
”
“嘿嘿,不辛苦,如果隊長你能多來兩次,再幹幾次也行啊。
”有人說道。
祁煜笑笑,擺擺手不說話。
一群人笑笑,勾肩搭背地往外走,身上都有些泥土和印迹。
他偏過頭,“你怎麼回去?
”
“家裡的車快到了,一會我順lu”
這邊祝以雲和師紅豆也要離開了,對簡醉安揮揮手,确認她一會能到家,就放心走了。
陸子明也揮揮手,對簡醉安說拜拜。
祁煜走過來,“走?
”
簡醉安點點頭,衛清野懵了。
“不是,為什麼他說走你要點頭?
”她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掃着。
祁煜不是很想解釋,扯了扯嘴角,“你猜。
”
衛清野:“.....”
呵呵。
我猜個de
。
“清野,有個事我一直沒跟你說。
”
“什麼啊?
”
簡醉安朝她笑笑,有些心虛,“我們還是鄰居來着。
”
衛清野:“...你直接殺了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