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林宿逃跑無望,被簡醉安拉着來了個誠懇的道歉和鞠躬之後,林宿隻能苦笑。
“你别搞這麼隆重,我沒怪你。
”
見簡醉安彎着腰跟他道歉,林宿歎了口氣,也彎下了身體,跟她道歉。
簡醉安擡頭看他,确認他的神色,“真的?
”
林宿無奈點頭,“真的。
”
“你今天帶這些東西挺難受的吧,對不起啊,是我的錯。
”
“沒事沒事,都說了是我自己怕冷,跟你沒關系。
”
兩人對視一眼,直起身。
沒兩秒。
“許煙說你被祁煜罵了一頓,對不起啊。
”
簡醉安愧疚,又給他鞠了個躬。
“哎喲,都說了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犯蠢了。
”
林宿沒法,隻得跟着她鞠躬。
“是我的錯,以後我絕對不輕易喝酒了。
”
簡醉安鞠躬。
“我真沒事,你想喝酒就喝,不要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
林宿鞠躬。
遠處停下來看着這邊的四人:“.......”
祝以雲摸摸下巴,若有所思:“他們倆這是,拜天地呢?
”
師紅豆瞥了她一眼,提醒道:“我勸你慎言,後方兩米處,大魔王也在看着。
”
身後的祁煜眯起眼,看着那邊不斷給對方鞠躬的兩人,陷入沉思。
屁股後邊還隐隐作痛的許煙走上前,站在祁煜邊上,屁颠屁颠道:
“祁哥,你看林宿都道歉成這樣了,晚上還去嗎?
”
又趕在祁煜之前接上話,自顧自地建議道:“要不别去了吧?
”
“去。
”
祁煜瞥了眼神色中暗含期待的許煙,殘忍發話。
别以為他不知道許煙的小心思,不就是覺得他看到那邊看起來卑微異常的林宿會心軟嗎?
如果許煙要真是這麼想,那他可就不客氣了。
他還真沒心軟,反而更不爽了。
許煙啊了一聲,眼睜睜看着他往那邊還在道歉的兩人身邊走。
祝以雲剛錄了個視頻,放下手機,餘光裡就看到身邊走過去一個黑影。
她扭頭問:“你覺得祁校草要幹嘛?
”
師紅豆低頭扒拉着手機,“要麼帶走林宿,要麼帶走醉安,你選一個?
”
“這還輪得到我選?
”
祝以雲搖搖頭,收起手機,一手搭在她身上,“那我選一下啊,也就是想想,是我的話,我直接抱走醉安。
”
“不選林宿?
”師紅豆笑了下,看向她。
“他啊,他有人選,不差我一個。
”
祝以雲回頭看了眼,擡擡下巴,“你看,後邊這不就有一個能把林宿撿回去的。
”
師紅豆順着她視線往回看,正好對上了看着這邊走過來一步一蹒跚的許煙。
沉默兩秒,點點頭。
“基友情,我悟了。
”
許煙前行的步伐頓住,前方那兩道視線看得他心裡發慌。
他下意識地站直,站的跟平常一樣。
“是我的錯,我不該...”
簡醉安正跟林宿道歉道的好好的,彎下的腰還沒來得及站直,後領處就感受到一股極為熟悉的力道。
命運掐住了她的後頸。
還沒來得及驚叫,雙腳就已經落地。
簡醉安:“......”
這感覺,這力道,是祁煜無疑了。
被拎到一旁後,簡醉安垂頭喪氣的,低着頭,也不看祁煜一眼。
祁煜站在她面前,一手插兜,涼涼道:“不該什麼不該,你們倆在這拜堂拜的挺歡啊?
”
“哪有...”
“要是我不來,你們還打算拜到什麼時候?
”祁煜擡頭敲了下她腦袋。
聲不響,悶聲一道。
簡醉安撇撇嘴,捂着腦袋,小聲道:“當然是要等林宿原諒我啊。
”
“都說一路了,還沒解決?
”
“這又不是解題,哪有那麼快。
”
簡醉安歎氣,這要是解題就好了,起碼她不用糾結這麼久,還要擔心林宿是不是真心原諒她了。
“那你解決問題的效率挺慢。
”
祁煜很沒同理心地點點頭,精準評價。
“哦。
”
簡醉安頭撇到一邊,不是很想理他。
之前在許煙的慫恿下,她就幹了一點蠢事,現在看見祁煜還有點犯慫。
但是為了自己的面子,還得硬撐着。
起碼不能表現出自己的慫巴巴的情緒。
這個時候,不看祁煜是最好的選擇。
看着她這副别别扭扭的模樣,黑眸間閃過一絲笑意。
這小朋友,還在為教室裡幹的事犯慫呢。
祁煜剛擡起一隻手,還沒落下,他身後的林宿就探出腦袋。
“祁哥?
我們什麼時候去練練啊?
”
祁煜挑挑眉,自然地放下手,慢吞吞地偏頭看他,“聽起來,你很期待?
”
林宿剛要搖頭就頓住,看着他面前慫成一小團的簡醉安,咬咬牙點頭,咧出笑。
簡醉安方才跟他說了那麼久的對不起了,為了證明他是真的原諒她了,他得表現一下了。
“是啊,許煙昨天跟我講,我可開心了,又能跟您學習了,這還不期待一下?
”
不得不說,林宿這波暗戳戳的彩虹屁來的很不及時。
祁煜擡手,壓在他後頸,勾起笑,“是嗎?
那明晚也去吧?
”
林宿沒繃住,面露驚慌之色,“啊?
這..這就大可不必了吧?
”
一天就夠要命了,還兩天?
“不,你需要,你看,你都不長個了,多練練,也許就能長高一厘米。
”
祁煜打量着他身高,雖然是亂扯,但他表情一本正經,完全看不出來是在忽悠人。
林宿隻能點點頭,暫時屈服。
“那好吧。
”
心裡盤算着要不明天裝病,就不來學校了?
剛一想到這個方法,萎靡的精神都好了些。
看着他突然亮起來的眼神,祁煜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在憋什麼大招。
微涼的指尖在他脖子上點了點,佯裝苦惱道:
“聽說這幾天是感冒多發期,雖然你身體這麼強壯,但今天出了這麼多汗,應該不會生病吧?
”
林宿嘴角扯了扯,扭頭看着祁煜明晃晃勾起的嘴角,“嗯,是,肯定不感冒。
”
沒了裝病這一招,他還有别的方法。
再不濟,給手上綁幾塊紗布,就說手臂骨折了。
正想着,祁煜的聲音又響起來。
“也就一晚上的時間,你應該也不會這麼不小心,突然從樓下摔下來,然後手臂骨折吧?
”
他看向林宿,帶着禮貌的微笑。
“啊,是,肯定不會突然骨折的。
”
他屈服了。
挨打就挨打吧,反正他皮糙肉厚。
最多疼上幾天而已,區區小事,不足挂齒。
林宿幹巴巴地笑,點點頭,問道:“那我們這就去?
”
祁煜放下搭在他後頸上的手,站直身體,意味深長地看着他。
“不急,還有時間,我們慢慢來。
”
林宿:“.......”
這話說得,感覺跟他是自己湊上去求打的一樣。
他就那麼喜歡被祁煜一拳揍翻在地哈藥繼續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