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兩人相視一笑,不知道打什麼謎語的樣子,祁煜眸色沉沉。
屈指敲了敲桌子,吸引了幾人視線。
簡醉安對許煙眨眨眼,示意他說。
許煙動作幅度很小地搖搖頭,看了眼林宿,朝他努努嘴,示意他上。
林宿陡然瞪大眼睛,忍了又忍,終于是沒忍住。
“卧槽,不是吧,你們倆讓我來當背鍋俠,結果還要我自己說罪行是吧?
”
下一秒,他看見那兩人默契地點點頭。
仿佛在說,不然呢?
你以為?
林宿沉默,林宿無語。
“祁哥,我要舉報,雖然是我先說的,但是是許煙和小仙女接下去的。
”
林宿舉起一隻手,乖巧發言。
隻是在說話的時候眼刀跟不要錢似的,嗖嗖地我那個簡醉安和許煙身上紮。
許煙裝作沒看見,頭撇到一邊,小聲哼着歌。
簡醉安立馬看向祁煜,大大的貓眼裡盡是無辜之色。
祁煜勾了勾嘴角,略過小姑娘的裝乖,看向林宿。
矜持地擡了擡下巴,“你說。
”
林宿沉了口氣,大咧咧道:
“其實我覺得沒什麼,祁哥,你知道嗎?
你在我們心裡又樹立起了一個高大威猛的形象。
”
“你猜,是啥?
”
祁煜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看他,“現在是你說,不是我,懂?
”
被無端這麼噎了一下,林宿頗有些無措地看向周圍。
好兄弟許煙不看他,統一戰線的隊友簡醉安一心盯着祁煜,隻有祝以雲。
她才緩過神,對上林宿的眼神,連忙點點頭。
“啊,對,你快說,我也聽聽。
”
“哎,其實真沒啥,就是一個名号。
”
林宿摸了摸後腦勺,笑了兩聲,羞澀道:
“就是吧,祁哥名字裡不是有個很拽的字嗎?
”
“你們聯想一下它的同音字,和讀起來最常見的那個稱呼。
”
祁煜眯了眯眼,瞧着他神色,不說話。
祝以雲點點頭,“是啊,煜嘛,這字還蠻少見。
”
沒幾秒,她突然愣住,“我靠,林宿,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
林宿一跟她對上眼神就知道這大兄弟猜對了,一拍手,驕傲地點點頭。
“對吧?
是不是很形象,跟我們祁哥這氣質是不是有某種微妙的聯系。
”
祝以雲慢慢轉移視線,看向簡醉安,咽了咽口水,難言道:
“你們剛剛笑這個?
”
簡醉安點點頭,還皺起眉,認真道:“你覺得不像嗎?
”
“....這倒不是像不像的原因。
”
祝以雲偷偷瞄了眼情緒不明的某位大佬,縮了縮脖子,道:
“就是,我記得天上那位一般不都是有長胡子,長得挺...成熟的嗎?
”
這麼一想,好像确實。
許煙點點頭,打量了幾眼祁煜,“這麼說,也對,咱祁哥可是臨安一枝花,萬人迷的存在,怎麼會變成老頭呢?
”
林宿嘶了聲,看向簡醉安,甩鍋道:
“小仙女,這可是你先提出來的啊。
”
簡醉安眨了眨眼,“我怎麼了?
”
林宿嘿嘿笑,“我祁哥帥到慘絕人寰,怎麼會是老頭呢?
你說是吧?
”
一時間,幾道視線同時掃了過來。
對着許煙打趣的眼神,林宿看樂子的笑,和祝以雲緊張的小動作。
以及,祁煜沉默的注視。
簡醉安倒是不緊張,她聳了聳肩,輕松道:
“我沒想太多,就是覺得這兩個字挺配祁煜在咱學校的地位的。
”
她看向林宿和許煙,眨了眨眼,無辜道:“而且,從一開始,不是你們給我灌輸的這個觀念嗎?
”
她第一天來學校的時候,許煙就明裡暗裡地給她灌輸了許多祁煜不能惹,不能輕易接近的想法。
之後林宿也是。
接着輪番給她洗腦,要麼是祁煜多麼兇,要麼就是祁煜多麼拽。
總之就是,不好惹,别靠近。
否則傷身傷心,又要命。
祝以雲默默擦了擦額上不存在的冷汗,心裡念叨着幸好沒注意到她。
要知道,她一開始沒看出來祁煜的想法的時候,也是給簡醉安說了好多。
沒樂幾秒,簡醉安帶笑的眸子就看向了她。
溫溫柔柔道:“嗯,還有以雲。
”
她笑了笑,道:“說起來還要感謝以雲呢,她一開始怕我被祁煜欺負,每天給我發一些關于祁煜的兇猛往事,吓得當時我都有點怕祁煜了。
”
祝以雲看着她,心裡一陣苦。
許煙看了看林宿,又看了看祝以雲,最後看向祁煜。
心道,這是要把所有人都拖下水,一個也别想跑啊。
他給簡醉安投了個眼神,‘不說說好讓林宿背鍋嗎?
’
簡醉安沒反應,但許煙去頂簡醉安已經接收到了信号。
因為他看見某位企圖憑借一己之力拖所有人下水的奇女子輕輕地彎了彎眉,笑的很純。
許煙沉了口氣,他是想通了,但林宿和祝以雲沒有。
他倆一哽,看着簡醉安無辜的神色說不出話。
好半晌,祁煜才點點頭,看了眼手機,慢悠悠起身後。
也不說點什麼來打消這一群人心裡那點小恐慌。
屈起手指往簡醉安腦門上彈了一下。
淡聲道:“我去趟汪野辦公室,你們内部自己解決。
”
在他走後,林宿立馬就嚷嚷起來了。
“我去,小仙女,你可太心髒了,都快趕上許煙這逼了。
”
祝以雲很難不認同他的說法,她雙手交疊,趴在祁煜桌上,望向她。
歎了口氣,頗為憂愁道:“本以為來的是位心地純潔沒經過世俗污染的白天使。
”
簡醉安被她那惆怅的目光看得有點想笑,樂道:“現在呢?
”
祝以雲搖搖頭,歎息道:“哪承想,來得是位披着天使外表的小魔鬼。
”
簡醉安笑而不語,許煙笑道:“你們看看,我早說了,就你們不信,還得是我吧?
”
他剛說完,就被林宿拍了一巴掌。
“少來馬後炮,不想聽。
”
許煙也不太在意,點點頭,“行啊,祁哥讓我們自己解決,怎麼解決?
”
他看向祝以雲,對方搖搖頭,表示不想說話。
又看向林宿,林宿深深地歎了口氣,把頭抵在他肩膀上,一副很受傷的模樣。
最後看向簡醉安,輕笑了聲,“怎麼解決?
”
簡醉安看着那兩人死氣沉沉仿佛受了重大打擊的模樣,想了想,道:
“要不,我請你們吃頓飯?
”
“就上次我們去過的那家,太白酒館,我覺得還不錯。
”
她看向林宿,“怎麼樣?
林宿,你去不去?
”
林宿無力地擺擺手,擡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道:
“少了,至少三頓。
”
“哦~”簡醉安點點頭,表示理解,又看向祝以雲,“以雲?
”
祝以雲撇了撇嘴,“好吧好吧,我不搞特殊,跟林宿一樣,三頓勉勉強強。
”
行,妥了。
簡醉安迎上許煙含笑的眼神,眯了眯眼,笑道:
“看,這不就解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