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有餘悸的看向駕駛室的霸總,卻見男人閉着眼,一臉的隐忍克制。
慕朝暖吓了一跳,心說這情景怎麼那麼像失憶的人在恢複記憶那瞬間。
媽呀,他是要想起來現實裡的記憶了嗎?
而此時的傅時寒腦海裡,幾種畫面還在輪番上演。
雨夜裡,助理的解釋還在繼續——
“還有羅允陽,我們隻是剛認識沒幾天,他是在追求我,可是我并沒有答應,我知道他是你的競争對手,我怎麼可能會和他扯上什麼關系,傅時寒,那天下雨,我的車子抛錨了,羅允陽剛好經過那裡,說要先送我回家,我當時和維修人員聯系過,對方說最起碼還要再等兩個小時,我實在等不及,這才不得不跟他的車先走的。
”
“我真的不知道他會把我帶到酒店,可是當時我身上的衣服全濕了,手機也浸水關機了,我聯系不到你,身上又難受得很,我隻是想着洗個澡再想辦法聯系你的,我不知道羅允陽會……他會突然那樣對我,嗚嗚……”
女人哭了起來,帶着慶幸:“還好你及時趕到了,不然我……”
如果這是一對戀人在吵架,那麼傅時寒并不覺得對面的女人的解釋能起到降溫的作用,他隻會覺得女人呱噪,解釋又強詞奪理,字字句句都在為自己辯解,可說出來的事實無疑卻是火上澆油。
仿佛在說——她如此受歡迎,自己若是再不長眼,她就不屬于他了。
傅時寒覺得自己不應該處理不了這樣簡單的事情,可是每當他想開口,潛意識裡總有一股情緒在左右他,告訴他,他很喜歡對面那個小助理,不可以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來。
他被那股不知名的情緒影響,卻無論如何都壓不下來,冥冥之中,仿佛有人強壓着他承認這段莫名其妙的感情。
他當時煩躁到極緻,閉上眼試圖冷靜,卻怎麼也冷靜不下來。
在這種狀态下,他無意識睜開眼,不經意間看到躲在屋檐下的慕朝暖,也不知道為什麼,所有的煩躁沉悶瞬間就平靜了下來。
那些複雜的,他不想承認,卻又真實發生過的情緒和記憶一下子遙遠又陌生了起來,仿佛過去的二十八年裡,隻是這具身體在經曆,而他的靈魂,并不曾參與。
他知道小姑娘叫慕朝暖,是媽媽閨蜜的小孩,被寄養在他們家三年,很謹小慎微。
但是親媽很喜歡她,一直把她當未來的兒媳婦看待。
隻是以前的自己并不喜歡這個小女孩。
别說她年紀太小了,就說她的性格表現,沒有哪一點能入他的眼。
記憶裡的情緒是這樣的。
可現實裡,和對面那個女人比起來,當時一條白裙子躲在屋檐下探頭探腦的小女孩簡直不要太合乎他的心意。
軟嫩,沒有心機,他想教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
大雨磅礴,從發現小女孩再到讀取記憶,短暫的幾秒鐘裡,傅時寒很突兀的湧起一個想法——似乎順着母親的意思也不錯。
反正……必須要談戀愛,否則世界會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