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斌不知道周時勳用什麼辦法,竟然能調查出來這些東西,他很清楚,這些東西,周時勳手裡還有,隻要交到單位,他的工作就保不住。
這會兒隻能軟下來,讓程春麗不要鬧了。
這麼一想,态度瞬間變了,看着陳嫂子和程春麗:“媽,春麗,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離婚,就算我走錯過路,可我也沒想過離婚,你們對我的恩情我不會忘,而且我對春麗也是有感情的。
”
“我是犯了錯,我也後悔過,可我更想好好過日子。
”
說着眼圈一紅,開始回憶起從前,陳嫂子一家對他如何好,這些恩情他都不能忘的。
程春麗瞬間就心軟了,主要是對這個男人還抱着奢望,說話語氣都軟了幾分:“你說你真能做到好好過日子,不跟外面那些女人鬼混?
”
汪文斌還在狡辯:“沒有鬼混,你們要相信我,我可能在思想上有過想法,但絕對沒做過出格的事情。
”
陳嫂子不信:“你手裡的東西給我們看看。
”
汪文斌三兩下撕掉檔案袋:“媽媽,這些東西都是假的,你們看了肯定會更生氣,我發誓以後肯定一心一意對春麗,如果我再像以前那樣,要殺要剮随你們。
”
程春麗竟然信了,仿佛剛才是一場鬧劇,這會兒竟然有些感動的看着汪文斌:“你要說到做到,隻要你說到做到,我肯定也會改改我的脾氣的。
”
汪文斌又跟陳嫂子保證:“媽,以後我肯定好好對春麗,每周休息都回來看你們,如果平時不忙,晚上就過來吃飯,菜我來買,我做飯。
”
轉眼就換上一副痛改前非的樣子,态度也格外的真誠。
……
盛安甯和周朝陽在外面轉一圈回來,也不知道陳嫂子家剛發生了大熱鬧。
路過陳嫂子家門口時,周朝陽還叮囑盛安甯:“以後,要是再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你就直接去找陳嫂子算賬,嘴給她撕爛,看她一天閑着沒事到處亂說。
”
盛安甯笑着點頭:“好,以後我肯定不會慫的。
”
周朝陽這才放心:“反正我們家人不能讓人欺負去了。
”
兩人說着話進門,就見周時勳在院子裡正在給墨墨洗澡,大鐵盆裡裝滿了水,墨墨小臉漆黑的坐在裡面,脖子及以下部分卻是白得耀眼,粉白粉白,像是個蓮藕娃娃一樣。
小臉漆黑,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搞笑又詭異。
盛安甯吓一跳:“這是怎麼了?
臉上怎麼塗這麼多墨汁?
”
周紅雲在一旁看着,也是無奈:“本來好好在院子裡拔草,不知道他和多多什麼時候跑進你爸的書房,打翻了書桌上的墨汁,等我進去時,墨墨的小臉就這樣,烏漆嘛黑一團,多多倒是一點都沒沾上。
問他們發生了什麼,兩個小家夥也說不清楚。
”
盛安甯哭笑不得,兩個孩子加起來五歲,讓他們說清楚一件事,确實有些為難他們了:“還黑得挺均勻。
”
過去幫着周時勳給墨墨洗臉,墨汁塗在上面,清水根本洗不掉。
盛安甯過去撩水搓了搓墨墨的小臉蛋,根本洗不掉:“這可咋辦?
”
小孩子皮膚細嫩,又是在臉上,不敢用化學品來洗,更不能用汽油來洗。
周時勳揉了揉墨墨的小腦袋:“沒事,過幾天就能掉了。
”
盛安甯心疼地捏捏兒子的臉蛋:“這可怎麼辦?
我們墨墨可真是墨墨了。
”
墨墨還不覺得有什麼,兩隻小手抓了抓耳朵,朝着媽媽很害羞地笑了笑。
周時勳看了盛安甯一眼:“男孩子就該黑一點,太白了像什麼?
”
盛安甯也沒多想,很幹脆地反駁:“那哪兒能行,我還是喜歡白嫩嫩的兒子,之前我們墨墨剛出生的時候,就是最黑的一個孩子,所以我哥非要叫墨墨。
但是後來,我們墨墨越長越白,最後變成小白團子了,多可愛啊。
”
周時勳眼神有些深邃,深深地看了盛安甯一眼,難得堅持一回:“男孩子,還是黑點好看,墨墨以前太白了,長大後也這麼白,像小白臉一樣,看着就弱不禁風有什麼好。
”
盛安甯想了下墨墨長大後的模樣,冷白皮,清冷的長相,很帶感。
越想越覺得滿意,笑着捧着墨墨的小黑臉:“那我還是喜歡白白的墨墨,以後不能再把小臉塗黑了啊。
”
墨墨沖媽媽彎眼笑着。
周時勳沒再說話,沉默地繼續給墨墨洗澡,抱着黑臉小家夥出來,去擦幹換上幹淨衣服。
盛安甯蹲在水池邊順手把墨墨換下的衣服洗了。
周時勳抱着墨墨回屋穿衣服,拿着毛巾擦頭發時,又仔細看了看兒子烏漆嘛黑的小臉蛋:“這不是挺好看?
白白的有什麼好看,以後墨墨可不能變成小白臉,聽到沒有?
”
墨墨眨着大眼睛,不是很明白的看着爸爸。
周時勳捏捏他的小臉蛋:“小白臉,可沒好東西。
”
……
晚上,盛安甯才發現周時勳好像有些不對勁,睡覺時,她随口問了一句:“這周你休息嗎?
天氣太熱了,我們帶他們去少年宮遊泳去,我想着給舟舟他們報個遊泳班。
”
周時勳沉默了一會兒:“可以去我們單位的遊泳池,那邊也有教練。
”
盛安甯想都沒想地搖頭:“你們單位的泳池是露天的,現在太陽這麼厲害,去水裡泡完出來,特别容易曬黑,四個孩子到時候曬得跟小黑炭一樣,多不好看。
”
周時勳又沉默了,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很健康的古銅色,又想起汪文斌一張白淨斯文的臉,抿了下唇角:“我覺得男孩子黑點挺好,健康。
”
盛安甯依舊沒多想:“你不覺得他們白白嫩嫩的很好看。
”
說着扭頭看着周時勳,就見周時勳垂着眼,唇角平直,明顯的不開心。
有些奇怪:“怎麼了?
你今天不開心?
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
周時勳被問得有些不自然,咽了咽喉嚨:“沒有,就是沒想到你喜歡男人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