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遠做飯,周時勳過去幫忙,盛明遠想趁機跟周時勳說幾句話,就趕着盛安甯帶着兩個孩子去客廳玩。
盛安甯也知道盛明遠和周時勳有話要說,牽着兩個小家夥去玩積木。
墨墨對親爹的感情也就那樣,不像安安或者舟舟,很久沒見爸爸,恨不得黏在爸爸身上不下來。
他更喜歡媽媽,媽媽喊他走,他毫不猶豫地跟着盛安甯就離開。
等廚房裡就剩盛明遠和周時勳兩人時,盛明遠指揮周時勳把肉切成薄片:“一會兒炒個回鍋肉,再做個水煮肉片,都是安甯喜歡的。
”
周時勳聽話地過去切肉,盛明遠就背着手在一旁看着:“再薄點也行,你這次回來,還走嗎?
不會過段時間又出去吧?
雖然這是你的工作,不過有時候,往前沖的時候也想想家裡。
”
“當然,我并不是幹涉你的工作,就是覺得家裡還有三個孩子呢,安甯上學也沒空顧三個孩子,晚上回去,她一個人精力有限,哄三個孩子還是挺累的。
所以最辛苦的就是你父母。
”
“你要是能多在家就更好了。
”
周時勳沒吱聲,低頭利落地切着肉片。
盛明遠就不好再多說,雖然作為父親,他有私心,可是周時勳肩上的責任,他不能太自私了。
沉默了一會兒:“前段時間,墨墨被人偷了你知道吧?
”
周時勳愣住,直起身看着盛明遠:“怎麼回事?
”
他回家也沒人跟他說過這件事,家裡多了個極光,周南光也隻是說陪安安和舟舟玩的,别的可能也是沒來得及多說。
現在想來,家裡多條狗,又是極光那樣的雪獒,也都是因為墨墨被人偷走過。
盛明遠把墨墨被偷的經過說了一遍,包括算命老頭主謀,以及最後還跑掉的事情:“我總覺得這件事不能是這麼簡單,那個老頭怎麼偷的孩子?
最後竟然還能從公安局的院子裡跑了,到現在都不見人影,他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大的本事?
會不會還有同謀?
”
“這些人一天不落網,我一天心裡不踏實,就忍不住想到底是怎麼回事?
以後還會不會來?
那下次孩子再丢了,還能不能按時回來?
墨墨丢那兩天,安甯已經崩潰了,黑天白天的在外面找,附近的每條胡同都被她找遍。
”
“多虧墨墨是找到了,要不然,哎……”
盛明遠長歎一聲,他知道周南光和盛安甯他們肯定都會對周時勳報喜不報憂,這些事情現在肯定不會提,到以後也隻是輕描淡寫地跟他說兩句。
害怕他心裡會有負擔。
可是他不想看着孩子們再有危險,而且這件事,本來也該周時勳知道。
周時勳臉色一點點沉下去,原本淡漠的眼中升起戾氣,不過隻是一閃而過,太陽穴上的青筋都暴起,努力壓着心裡的怒意。
他突然想起,這個算命老頭曾經說過的一句話,說如果想救盛安甯,就要他一命還一命。
盛安甯上次出事,昏迷很多天後醒來,就仿佛是一場重生,周時勳也沒感覺他有什麼損失,事後,還自嘲過,他不該去信一個算命老頭的話。
就算盛安甯經曆了離奇事件才來到這個世界上,他也不能就信什麼一命換一命的荒謬言論。
現在又是這個算命老頭在中間作祟,這件事就不得不讓他多想。
盛明遠見周時勳臉色陰沉,周身的蕭冷的氣息瞬間撲過來,又怕周時勳太憤怒:“現在墨墨沒事,不過呢,你回來也好,最好能找見那個算命老頭,這樣才能永絕後患。
”
周時勳沉默着點頭:“爸,放心,我肯定會保護好安甯和孩子們。
”
盛明遠自然相信,這個世界上,他就覺得周時勳最靠譜,看着比周巒城還要靠譜,一個從最底層一點點走出來的孩子,能吃苦也絕對的夠聰明。
伸手拍了拍周時勳的肩膀:“我相信你,跟你說一聲,就是想你心裡有個準備。
”
從周時勳手裡拿過菜刀:“好了,你去陪着安甯和墨墨,我來做飯就好。
”
周時勳想去,卻也不好意思讓盛明遠一個人在廚房做飯。
在廚房幫着盛明遠做了飯。
午飯很豐盛,回鍋肉,水煮肉片,還有糖醋魚,肉絲鹵的面條。
林菀音中午學校有事沒回來吃飯,盛明遠帶着周時勳和盛安甯一起吃,邊吃飯邊聊着最近的一些政策。
周時勳也神色正常,時不時的也能回應盛明遠兩句,氣氛倒也很融洽。
絲毫看不出來,兩人剛才進行過一次很嚴肅的談話。
盛安甯也沒察覺,因為周時勳在,吃飯都覺得格外的香,眉眼飛揚地給墨墨和多多挑着魚肉裡的魚刺,廢話都變得多起來:“今天姥爺做的魚真好吃啊,墨墨都吃了好多了,多多也吃了很多,小肚子是不是都吃圓了啊?
”
墨墨開心地拍拍小肚子,還很認真地點點頭:“小肚子圓了,墨墨吃飽飽。
”
周時勳幾乎沒怎麼吃,就一直眼神溫柔地看着盛安甯,又看着墨墨,小家夥好像比他走的時候,喜歡說話了,而且吐字也很清楚。
吃完飯,盛明遠就催着他們回去:“午睡也回去休息吧,你爸媽肯定也在家等着你們回去呢,時勳剛回來,也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
盛安甯也沒客氣:“行,明天我們再來。
”
周時勳過來是坐公交車,回去時,推着盛安甯的自行車,墨墨坐在前面,剛吃完飯,小手抓着自行車車把,有些昏昏想睡。
盛安甯走在周時勳身邊,探頭看了眼點着小腦袋想睡覺的墨墨,忍不住笑起來:“墨墨每天生活最規律,隻要吃了午飯就要睡覺,這會兒恐怕都困得不行了。
”
周時勳垂眸看了兒子一眼,皺着眉頭:“墨墨的耳朵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一直紅着?
”
盛安甯都已經習慣了墨墨一隻耳朵動不動紅豔豔的,卻忘了周時勳從來沒見過,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他才容易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