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渣男賤女相撫慰
陳俊良對甄美雪是真心喜歡的,這一點甄美雪從來沒有懷疑過——除了她和陳俊良在一起的契機有些見不得人之外,陳俊良對她幾乎可以說是予取予求。
甄美雪此時無依無靠,因着無孔不入盯着她的行蹤的記者的關系不敢出門,連客房服務都不敢叫,生怕酒店服務人員會暴露自己的存在。
這讓從小到大傲氣十足的甄美雪怎麼能忍?
一大清早對着厚厚一沓子報紙雜志發了陣脾氣之後迅速想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隻有靠着陳俊良才能有一絲勝算。
甄嘉寶已經和赫連權勾搭在一起了,甄美雪想到這裡就氣得頭痛,她們母女花了大價錢雇的幾個彪形大漢在來好的酒店房間裡等了甄嘉寶一晚上都沒有見到她的人,卻沒想到她居然陰差陽錯上了赫連權這個大金主的床。
這件事已經是既定的事實,她又早和甄嘉寶撕破了臉皮,她要是想收拾自己的話可太簡單了,赫連權在S市不說一手遮天,也是跺跺腳就能讓整個S市抖三抖的人物,甄美雪自覺對上赫連權她毫無還手之力。
還有白青青——甄富貴現在是完全對她們母女不聞不問了,甚至還隐隐有把過錯全都推到她們兩個頭上的意思,甄美雪還盤算着讓陳俊良幫幫忙把白青青從拘留所裡帶出來。
畢竟她是自己的母親,如果她在拘留所裡待了太長時間甚至真的認了曾經做的那些事,那她嫁進陳家的事情就會多一些波折。
思來想去自己的勝算全都在陳俊良身上,甄美雪在陳俊良早上回到酒店的時候一看見他就擠出兩行眼淚。
陳俊良一向緊張甄美雪,尤其對她梨花帶雨的樣子沒有抵抗力,此時就算再心神疲憊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好好安慰了美人一番。
甄美雪聰明地并沒有直接和陳俊良提出什麼要求,隻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依靠在他的懷裡默默流淚,陳俊良見她不言不語卻愈發心焦。
甄美雪見火候足夠了才猶豫地開了口:“俊良,嘉寶在慶典上說的是事實嗎?
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的媽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
陳俊良語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白青青陷害甄嘉寶這件事情本就不出乎他的意料,當初她登報發出自己和甄嘉寶的绯聞還被自己抓包過,這時候被一頂诽謗造謠的罪名帶回拘留所再正常不過了。
陳俊良卻不能這樣直接對甄美雪說,甄美雪在他心裡簡直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一朵白蓮花,要讓她面對自己的母親是會做出诽謗這種事,陳俊良真怕她會受不住。
他是真看不清甄美雪這人的本性,從小撚酸帶醋的就看不慣甄嘉寶哪一點比她好,容嬷嬷都紮不出她那麼多心眼來,雖然手段不太行,壞水倒是一倒一肚子。
陳俊良緊了緊環在甄美雪肩上的手臂,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無論事實是怎樣的,她也都是你的母親。
”
甄美雪怆然道:“都是因為我,媽媽隻是怕嘉寶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罷了……都是我的錯。
”
陳俊良最看不得甄美雪這自責的樣子,心裡對實際上的受害者甄嘉寶愈發的厭惡起來。
他柔聲對甄美雪哄道:“怎麼會,我對甄嘉寶從來都沒有過喜歡,若不是當初她假扮你和我相認,我根本不會和她在一起。
”
甄美雪的視線在陳俊良看不到的地方一凝,臉上閃過不易察覺的憂慮。
“但是現在嘉寶和帝焰總裁在一起,她會不會對媽媽故意報複……如果這樣的話我真的怕媽媽會受不住。
”
甄美雪抓住陳俊良的衣角,并不向他提出把白青青撈出拘留所的要求,隻是一臉憂愁地歎息。
陳俊良皺着眉寬慰她:“你放心,即使是赫連權插手,我也不會讓甄嘉寶對伯母做什麼過分的事。
”
甄美雪手指收緊,她想聽的不是這句話!
“可是俊良,這樣會不會對你有影響,你是陳氏的公子,為了我和帝焰的總裁對上的話我會愧疚的。
”
陳俊良早和赫連權交惡,之前隻不過是礙于那個政府項目的合作不得不維持表面和平罷了,這個時候陳氏已經把份内的事情完成,剩下的事情就隻是等着工程結束分利而已,自然不用再對帝焰小心翼翼。
陳俊良不欲和甄美雪說這些事情,隻是溫言保證絕對不讓白青青在拘留所裡受苦,甄美雪聽得眼眶紅紅,又一頭紮進陳俊良的懷裡嬌羞地甜蜜道:“俊良,你真好,謝謝你。
”
陳俊良終于把心上人哄得雲開見月明,心裡舒坦了些,但一想到白青青做下的事情還是忍不住抿緊嘴角。
他陳俊良對甄嘉寶的厭惡不假,但并不代表他就沒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白青青這麼做雖然是為了甄美雪着想,但在陳俊良看來不過是不相信他對甄美雪的真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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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的那些手段也讓陳俊良很看不上——陳俊良把這些情緒隐藏的很好,沒有被甄美雪發現,但他的心裡已經開始埋怨白青青做下的蠢事居然這麼容易就露出馬腳還被甄嘉寶抓住機會反将一軍。
說白了,陳俊良根本就不關心甄嘉寶究竟是被陷害還是如何……隻是白青青這麼不小心居然還連累了甄美雪才是讓他不能原諒的事。
天知道他昨天打發陳氏董事會那些老古董廢了多大的力氣,想起他們一口一個家室不清白恨不得把甄美雪貶低到塵土裡的樣子,陳俊良就忍不住冷笑。
真當他陳俊良不知道這些董事打的什麼主意?
不過是想用自己的婚事做把持陳氏事務的借口罷了。
陳俊良眼裡積蓄着濃重的風暴之色,低頭輕吻在甄美雪的額頭上。
“等我說服我的媽媽,我們就舉報訂婚宴,諒甄嘉寶再怎麼嚣張也不能對你怎麼樣,隻不過是赫連權的情人罷了,等他看清甄嘉寶的真面目自然會抛棄她。
”
陳俊良對甄美雪做着保證,說到甄嘉寶的時候嘴角勾起不善的弧度:“到時候看她還能翻了天去?
”
甄美雪咬着嘴唇:“可是我媽媽現在還在拘留所,我怕和你訂婚會給你惹來非議。
”
陳俊良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對她安撫道:“我自然會想辦法,你不用擔心。
”
甄美雪得到了陳俊良的保證這才放下心來,安心地帶着甜蜜臉色窩在他的懷裡,瞥着地上散亂的報紙眼角眉梢都挂着難言的狠辣。
甄嘉寶并不知道她莫名其妙又被甄美雪和陳俊良說成了一個睚眦必報的陰謀家——雖說論她遇到的事情報複回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甄嘉寶也确實沒有想過再對甄美雪做什麼事情。
她正忙着打遊戲呢,吉叔今天已經和赫連權報告了近十次甄嘉寶的行動情況,這還是赫連權怕甄嘉寶後知後覺心裡不舒服特意和吉叔交代的,隔一段時間給他彙報一下甄嘉寶在做什麼。
“還在書房裡玩遊戲?
”
赫連權坐在帝焰頂層辦公室裡對着電話氣結,吉叔在别墅裡拿着電話也是一臉糾結,他年紀大了不知道遊戲的樂趣所在,平時也不會覺得玩遊戲是玩物喪志什麼的,但是夫人她今天一整天除了出來吃飯以外都把自己悶在書房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這樣真的好嗎?
赫連權簡直覺得自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明明是他心血來潮為了轉移甄嘉寶的注意力設定的這個比賽獎勵,但聽到甄嘉寶為了得到這個獎勵在電腦前一坐一天,他恨不得立即緻電遊戲公司更改遊戲比賽獎勵。
甄嘉寶卻也并非是不知節制,實在是她參加遊戲的時間有些晚了,一段時間不碰競技場又有些手生,難免有些時候會大大小小有一些失誤,再加上沖分自然就多費了一些時間。
反正待着也沒什麼事情做——甄嘉寶一局比賽結束,摘下鼻梁上架着的防輻射眼鏡,伸手拿起一邊的眼藥水滴了滴。
辛雅這個投身于事業洪流的閨蜜是真的沒有時間理會她了,赫連權也一大早跑去了公司沒個消息,甄嘉寶覺得自己找些消遣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赫連權對吉叔下了命令:“再過一段時間……就現在吧,把整個二樓的電閘拉斷。
”
赫連權實在是拿甄嘉寶沒轍了,他不在西山别墅,吉叔又沒辦法和她說什麼重話,就算勸了她大約也隻會得到一個敷衍的答複。
不如幹脆把電閘拉了的好,赫連權看了看時間,再有半個小時也到了下班時間,對吉叔淡淡道:“我現在回去,該怎麼做你知道的。
”
吉叔早覺得甄嘉寶這樣一天都對着電腦噼裡啪啦的打遊戲實在不好,得了赫連權的命令絲毫猶豫都沒有,挂了電話就把住在旁邊偏房的别墅電工叫了過來,囑咐他一會兒把别墅斷電的事說得嚴重一點。
電工平時沒什麼事情做,西山别墅的電路系統是全部按行業最高标準規劃的,在他為赫連權工作的這幾年裡從沒有出過什麼問題,這讓電工每個月的工資拿的都十分不好意思。
此番他還以為别墅裡終于出了什麼電路問題能夠讓他有點用處,沒想到卻是要配合吉叔給甄嘉寶制造斷電假象。
吉叔看着電工一臉的憋屈也沒什麼話說,隻是沉默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囑咐道:“咱們夫人可聰明着,演技精着點把時間拖到少爺回來。
”
二樓的電路控制開關就在樓梯拐角一個不太顯眼的地方藏着,吉叔并沒有選擇拉下這裡的電閘,反而在一樓的總閘處把二樓的閘口拉了下來。
甄嘉寶這邊剛結束一局成功的競技,電腦屏幕卻突然黑了屏,她奇怪地試着重啟了一下發現主機上的按鍵燈也滅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