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危險重重突然腹痛
甄嘉寶在心中唾罵自己的想法,看着赫連權身上的迷彩服都已經沾了血迹忽然有些反胃,立馬扭過頭去想要幹嘔,但是目光所及之處卻又出現了黑衣人的身影。
而且這一次黑衣人可不僅僅隻是四五個了……甄嘉寶感到一陣窒息。
甄嘉寶能夠看到的,赫連權自然也沒有錯過,看到這個情況,赫連權直接就把自己手中的沖鋒槍上的消音器卸掉,寄希望于有人能聽到這邊激烈的槍聲,趕過來看一眼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兩個守衛也一樣畫葫蘆的把消音器卸掉,而甄嘉寶則是被赫連權再次安置在樹幹後,三個人把甄嘉寶圍在中間,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這次是由赫連權先發難的,趁着那些人還沒有靠近這邊的時候直接用沖鋒槍一頓掃射,惹得那些黑衣人先是折損了一些,但是卻讓他們更加瘋狂的撲了過來。
三個人都拼盡了全力保護着甄嘉寶,而甄嘉寶隻能緊緊捂着耳朵,小豹子也躲在甄嘉寶的身邊瑟瑟發抖。
隻可惜那些黑衣人卻像是源源不斷一樣,赫連權和兩個守衛身上的子彈都差不多快打光了,卻也隻是勉強撕開了一個缺口。
“你帶着小姐先走,我們把這些人留在這裡——往那邊跑,快去!
”
那兩個守衛其中一個忽然對赫連權大喊着說,然後随即調轉槍口,對着一個人就是一陣輸出。
赫連權自然知道此時情況的嚴重性,一向把甄嘉寶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的赫連權根本來不及多加在意這兩個守衛的安全,隻能在心中銘記了他們兩個的恩情。
直接沖到樹後把甄嘉寶橫抱起來,赫連權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往前奔跑,一邊還要盡量不讓甄嘉寶颠簸到,隐藏在頭巾之下的那半張臉已經被汗水浸透了,更别說睫毛上挂着的汗珠在跑動之中甚至晃動到了甄嘉寶的臉上。
甄嘉寶現在心中一片驚慌,被赫連權抱在懷中這才感到了一絲安甯,不過如今甄嘉寶實在是沒有空閑思考這種安甯究竟來自何處。
赫連權目光所及之處有一個小的山洞,為了照顧甄嘉寶的身體,所以隻能先到這裡來避難。
爬上了個大的階梯,赫連權把甄嘉寶放在山洞裡面的一塊大石闆上,彎下腰握着甄嘉寶的手緊張地問:“你現在情況怎麼樣?
”
甄嘉寶臉色十分蒼白,但是面對着赫連權的詢問還是強撐着扯出一個笑臉:“我還能怎麼樣?
可是把我吓了一大跳……我沒事的沒事的,你現在可千萬不要出去。
”
眼看着赫連權在聽到了自己的話之後馬上就想要沖出山洞去找人,甄嘉寶連忙抓住了赫連權的手把他留在山洞裡。
但是當甄嘉寶的手牽上赫連權的時候,兩個人卻都像是同時觸電一般,尤其是甄嘉寶更是感覺深刻。
有一種銘刻在心中的悸動,從身上每一根毛細血管中傳來,就像是這感覺是銘刻在靈魂中的一般鮮活,電光火石之間讓甄嘉寶在眼前出現了不少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畫面。
自從失憶之後甄嘉寶就經常會有這樣的感覺,不過從前眼前出現的那些畫面多半都是模糊的,但是這次出現在甄嘉寶眼前的畫面卻和以前都大相徑庭。
雖然仍舊沒有想起來以前發生過什麼事,但是這次甄嘉寶的眼前卻清晰地出現了一張帥氣有堅毅的男性臉龐,而這
張臉上鑲嵌着的那雙如鷹一般銳利的眸子,正和面前這位警衛露出來的眼睛一般無二。
甄嘉寶忽然淚流滿面,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扯掉赫連權臉上遮着的面巾,但是手剛剛伸出去還沒有來得及擡起來就被一陣忽如其來的陣痛停在了原地。
甄嘉寶本來就蒼白的臉色瞬間冒出了豆大一般的汗珠,整個人痛到卷曲倒地,手跌落在地上,手指緊緊抓進土中。
“啊……”
甄嘉寶盡力壓抑着自己的喊痛聲,害怕如果聲音太大了會把外面的黑衣人引過來——現在外面的情況還未明,她實在是不敢冒險。
赫連權見着甄嘉寶的這副樣子也慌了神,此刻警衛通用的通訊器失靈,外面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搜尋着他們的蹤迹,在這一刻赫連權十分痛恨雇傭兵基地沒有教他們基本的醫療知識。
“嘉寶,嘉寶你忍住……我現在就給你找人去,你可一定要……”
赫連權居然沒出息的直接哭了出來,鼻子堵堵地看着甄嘉寶,試圖把甄嘉寶緊緊拽着自己胳膊的手給掰開。
可惜甄嘉寶此時已經痛到即将暈厥了,雖然能夠聽到赫連權在自己的耳邊說着什麼,卻什麼都聽不清,隻能憑着本能緊緊地拽住手邊的東西,并且下意識地覺得一定不能放開。
“孩……子……”
用僅有的一絲清明痛呼出這兩個字,甄嘉寶盡量深呼吸,拼盡了最後一點力氣歪過頭來看着赫連權——即使現在甄嘉寶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了。
“我們的……孩子,别……别讓他……”
甄嘉寶斷斷續續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再次襲來的劇烈疼痛給打斷了,這次甄嘉寶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力氣擡起了另一隻手,直接塞進了自己的嘴裡狠狠咬下去。
赫連權頓時下定了決心,一邊安撫着甄嘉寶,一邊麻利地把手從甄嘉寶的手中抽了出來——實在是她已經沒有力氣了。
甄嘉寶痛得渾身發抖,因為劇烈的驚恐而産生的宮縮已經讓她的情況十分不妙,孩子還沒有到順利生産的時候就被強行催孕,此時也賴在甄嘉寶的肚子裡不肯出來。
赫連權咬着牙把甄嘉寶的裙子掀上去,一大片的髒污頓時出現在赫連權的眼前,但是一向潔癖的他卻像是什麼都看不見似的,拼着可憐的一點生理知識為甄嘉寶擺好了生産的姿勢,然後慌忙地又握住了甄嘉寶的手。
“嘉寶,聽我的,我們一起深呼吸,一起用力好不好?
”
小豹子也焦急地在甄嘉寶身邊轉來轉去,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面都是驚恐,湊在甄嘉寶的腦袋旁邊用小舌頭舔來舔去,試圖為甄嘉寶削減一些緊張的情緒。
甄嘉寶此時思緒混亂,從赫連權身上得來的那點熟悉感落在心間生根發芽,在她最為痛苦的時候生長出了茂密的枝葉,每一片葉子上面都寫着“赫連權”三個字。
赫連權啊,赫連權……甄嘉寶大張着眼睛,從唇間呢喃出這個名字,但是卻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
剛才她下意識地對赫連權說出了“我們的孩子”,這究竟是為什麼?
在痛苦之餘,甄嘉寶甚至感覺自己的靈台獲得了格外的清明,魂魄仿佛已經脫離了正在受苦的身體,但是又沉浸在另外一片空虛的海域中漂浮。
我究竟是誰?
赫連權究竟是我的誰?
為什麼我會
下意識的說這孩子是我和赫連權的?
為什麼赫連權讓我這麼熟悉?
如果這孩子真的是他的,那沈非嶼又算什麼?
我到底……到底是誰?
就在甄嘉寶整個人陷入虛空的時候,山洞外面忽然傳來了喧嚣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在搜尋他們兩個人的蹤迹。
赫連權緊張地回頭看了一眼,通過那些人說話的聲音判斷出來,來者不善。
甄嘉寶也因為這個變故而感覺魂魄像是重新回到了身體裡,鋪天蓋地的疼痛再一次卷席了甄嘉寶的全身,她卻咬着牙一點聲音都不肯出,更加使不上力氣。
小豹子焦急的不行,卻忽然撒開步子跑出了山洞去,可惜赫連權和甄嘉寶都沉浸在生産大事中沒有空閑理會。
赫連權看着甄嘉寶汗水淋漓的樣子,因為這山洞中實在是太過髒污,所以臉上都沾了些許的灰塵黑迹。
湊在甄嘉寶的耳邊,赫連權隻能低聲的用自己的聲音撫慰着甄嘉寶的情緒,盡量勸說甄嘉寶能夠跟随着自己的節奏深呼吸用力,不然的話時間拖得越長,恐怕情況就越不妙。
這可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赫連權看着甄嘉寶痛苦的樣子,自己心中的痛苦也不遑多讓。
而且就算是這孩子不要了,也要保證甄嘉寶的身體不會因為這次意外而受到傷害。
赫連權俯下身子,在甄嘉寶的鼻尖上輕輕親吻了一下。
而此時在宴會場地上,沈非嶼正在和首相夫人她們對峙着。
“現在她人在哪裡?
守衛的通訊器莫名其妙全部失靈,嘉寶她去的方向傳來一陣陣槍聲,但是直到現在您都告訴我找不到她的蹤迹,這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
方才沈非嶼已經看着首相夫人把所有的人手都派出去尋找甄嘉寶的蹤迹了,此刻他的心中也是十分焦急,但是當他提出要和那些人一起去尋找甄嘉寶的時候,卻被首相夫人給拒絕了。
沈非嶼不由得懷疑起來首相夫人的用意,于是劍拔n-u張的和人吵了起來,雖然是首相的夫人但畢竟是一位女性,所以和盛怒之下的沈非嶼對上陣來,首相夫人看起來頗有一些理虧。
“既然在那邊傳來了槍聲,就一定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如果你要是在過去查探情況的話,沒準也會遇上……”
首相夫人這話并沒有說完,但是卻擺明了告訴沈非嶼如果他執意要去的話會面對什麼,而這話也讓沈非嶼的心越來越涼。
“這也就是說,她遇到了什麼你們都清楚是嗎?
所以安德森的外甥女的安危在你們看來就這麼一文不值,不……不應該說是安德森的外甥女,而是應該說安德森将來的财産繼承人。
”
沈非嶼忽然笑開,看着首相夫人的眼神漸漸鋒利。
“安德森現在還沒有到退休的時候,如果你們覺得消滅一個繼承人就能讓安德森乖乖聽你們的話,那未免也太天真了。
”
就在沈非嶼和首相夫人他們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深刻的時候,忽然遠方奔過來一個小小的身影,唰唰的跑到了甄嘉寶的席位旁邊,突然用牙咬住了垂在地上的綢緞桌布,然後扯在了地上。
直到這時所有人才看出那小東西是什麼樣子,而那小東西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之後,則是一臉急切地往來時的方向跑了兩步,見沒有人跟上它還回頭催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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