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久别重逢突然探班
甄嘉寶心裡已經明白了,微微點了點頭之後就讓那人離開,自己則是拿着鑰匙打開了房門。
一進門甄嘉寶就聞到了一股香氣,引誘着她的小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來,客廳的燈光大開着,一眼就能看清裡面的全部陳設。
這是一間不是太大的住房,裝修以溫馨為主,灰藍色的底色和沙發上毛茸茸的抱枕,上面還堆着粉紅色的大玩偶,看起來有些沖突的顔色卻并不顯得突兀。
客廳角落支着個小吧台,旁邊擺着個餐桌,餐桌中央的花瓶裡插着嬌豔欲滴的待放花朵,上面還挂着幾滴露珠。
餐桌附近開着一扇小門,暖黃的燈光從裡面傾瀉出來,伴随着滋啦滋啦的聲音指引着甄嘉寶過去。
赫連權正背對着門口,手上拿着木鏟小心翼翼地關注着鍋中牛排的溫度,他以前一直使用專用的牛排鐵闆才能烹饪,這還是第一次用燃氣竈上架着的不粘鍋。
甄嘉寶開門的聲音和一路走過來的時候他都因為過于注意牛排而沒有發現,直到腰間忽然傳來被抱緊的感覺,手中一直拿着的木鏟立馬就被松開,跌進鍋中。
回過頭去赫連權就看見甄嘉寶毛茸茸的發頂,整張小臉都貼着他的背,溫熱的鼻息像是小貓爪子一樣在他的心中慢慢撓着。
“你怎麼在這裡自己做菜啊,那個人不是說你在等我。
”甄嘉寶的聲音沉悶,把臉在赫連權的衣服上蹭了蹭。
熟悉的味道随着呼吸傳進心中,沉甸甸地讓甄嘉寶的胸口濕漉漉的沉悶異常,無論如何都不想擡頭看赫連權的臉。
赫連權感覺自己的背部傳來溫熱的呼吸,但是卻不止是因為甄嘉寶的呼吸,他能感覺到背後一小塊衣服的濕潤。
有些急切地伸手把甄嘉寶扯離自己的身體,赫連權轉過身掰過甄嘉寶的小臉,果不其然就看到一雙泛着水光的紅紅眼睛。
赫連權的心被拉扯地泛着細細密密的疼,握着甄嘉寶細瘦的肩把整個人圈進懷裡,這才覺得心裡缺的空空蕩蕩的那一塊被填滿一般。
赫連權說不出話來,本來想給甄嘉寶一個溫馨一些的重逢,兩個人之間經曆了這麼多才能換來的這次相逢,赫連權不願讓這變得凄風苦雨。
但是真的見到的時候赫連權才發現這怎麼是能認為控制得住的?
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全線崩壞,赫連權擡起甄嘉寶的下巴,然後帶着萬分珍重吻了下去。
混合着血腥氣息和塵土的味道,讓這個吻顯得醇厚悠長,穿過這近一年來的時光碎片,所有的愛恨誤解,融進唇齒相依的親昵裡,猶如窗外落入的暮色一般劃過兩個人心中的溝壑傷口,隻要一起面對,就算是面對再困難的境遇也能攜手前進。
甄嘉寶鹹鹹的淚水浸入唇角,良久之後赫連權才長歎一聲松開了她,然後幹燥的唇角就貼上了甄嘉寶的眼角。
甄嘉寶終于控制不住自己,在赫連權的懷裡痛哭失聲,仿佛要把自從恢複記憶之後的所有潛藏的委屈全部發洩出來一樣,扯着嗓子把赫連權的心扯得生疼。
他隻能不停地擁抱着甄嘉寶,一刻不停地溫柔安慰,即使是他的心中也有無限的委屈和想念,但是在看到甄嘉寶之後他就隻能覺得以前付出的一些都是值得。
牛排被兩個人遺忘在鍋裡,水分漸漸被烤幹,散發出焦糊的氣味。
良久之後甄嘉寶這才不好意思地推了推赫連權,然後指着鍋裡的牛排說:“糊掉了。
”
眼眶紅紅的甄嘉寶嘴角緊抿,因為剛才的失态而有些臉紅,又把小臉貼在赫連權的胸前,把淚水全都交給了衣服布料。
赫連權無奈地看着肩上那一塊被浸濕的布料,然後回身關了火,把本來計劃好的溫馨晚餐取消。
溫香軟玉的小妻子現在就在懷中,赫連權是腦子壞掉了才會繼續搞什麼溫馨的晚餐,而不去陪伴自己的小妻子。
兩個人相互擁抱着,以一種神似無尾熊的姿勢一起晃到客廳沙發邊上,然後雙雙倒了下去。
“赫連權你瘦了好多。
”甄嘉寶依偎在赫連權的懷裡說,小手搭在赫連權漏在外面的胳膊上,和赫連權深蜜色的皮膚比起來,更加顯得瑩白如玉。
赫連權低低道:“你也是。
”
甄嘉寶笑出來:“你胡說,我明明就比起以前胖了好多,你就隻顧着說好聽的哄我開心。
”
赫連權的鼻尖抵着甄嘉寶的後腦并沒有回答,就算是甄嘉寶真的被養的表白嫩嫩,但是看在赫連權的眼裡也都是心疼,他總是覺得甄嘉寶一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了不少的苦頭——那個在自己的身邊的嬌氣包終究是長大了。
這個認知讓赫連權更加厭惡自己的無能為力,甚至不能直接把自己的妻子帶回到身邊,實在是無用極了。
甄嘉寶一直在安德森那邊心驚膽戰,就算是待遇堪比公主但終究是一直繃緊神經生怕會暴露,直到現在才覺得在赫連權身邊找回了久違的安全感,沒多一會兒就迷糊着睡了過去。
赫連權則是心疼地把她帶到床上,攬着她暫時先睡一會兒。
他們在床上牽住彼此的手,耳旁是對方呼吸的清淺聲音,将一切過往都劃碎在半途。
天光褪去,夜色漸漸籠罩了房間,但是赫連權終于不會在夜裡感覺到恐慌了,漆黑的眼底透進亮,月色灑在甄嘉寶的臉上映進赫連權的眼中,人間有光。
甄嘉寶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淩晨才因為饑餓而醒來,但是睜開眼睛卻看見赫連權仍舊沒有入睡,支着頭在一邊看着自己。
房間裡并沒有開燈,赫連權見甄嘉寶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先是湊了過來,怕她有什麼不适。
“餓了?
”赫連權估算了一下時間,起身到客廳去把讓手下送過來的粥水端進來,然後喂給睡眼惺忪的甄嘉寶吃了。
甄嘉寶精神不濟,吃了粥之後又迷糊了過去,自然不知道赫連權一夜幾乎都沒有合眼。
第二天一早是赫連權做的早餐,但是在吃早餐的時候甄嘉寶卻并沒有來得及溫情。
因為赫連權告訴了甄嘉寶一件事,
能源站現在施工所用的原料,自從赫連權到達這裡之後就一直是低等檔次,并且在這段時間之内又被換了幾次,每一次換過之後就會更加劣質上一些。
“是怎麼回事?
我記得你應該到這裡來有一段時間了,難不成這段時間以來施工所用的原材料都是有問題的?
”
小手拍上桌子,甄嘉寶頗有些心急的和赫連權說着。
赫連權對甄嘉寶的反應早就已經有了預料,然後擡眼看着甄嘉寶道:“但是即使是知道這些原料都出了問題,那又怎麼樣?
”
看着甄嘉寶馬上就想反駁,赫連權手中拿着一杯牛奶靜靜道:“我是故意讓這些材料被一直用着的,畢竟這些材料都是被安德森送過來,到時候這也是扳倒安德森的鐵證之一。
”
赫連權也是沒有想到安德森居然會窮途末路到這種程度,在能源站這麼重要的項目上都敢使用劣質的原料,實在是丢他們做生意的人的臉。
甄嘉寶卻對赫連權這個決定頗有微辭。
“安德森他再怎麼說也是個國内少有的有錢人,應該還不至于會用劣質原料來省錢,再說了,你這麼一直用劣質的原材料建造能源站,知道以後會有怎樣的後果嗎?
”
甄嘉寶的視線看向窗外:“這個項目的危險性其實很大,一旦有哪裡做的不好的話,就會造成這附近的環境污染,更别說萬一出事的時候能源站正在運轉之中,那些工人們幾乎都會葬身于此。
”
甄嘉寶的眼神很是淩厲:“絕對不會允許這種可能性的存在,就算是那些原料是被安德森送過來的……也絕對不能讓那些原料參合進能源站的建設中。
”
甄嘉寶和赫連權就這件事情吵了個天翻地覆,她總是不同意讓赫連權放長線釣大魚,現在對付安德森的手段已經這麼多了,哪裡還需要能源站這邊的加持?
兩個人吵了半天之後也沒有個定論,甄嘉寶覺得赫連權實在是冥頑不靈,一氣之下跑回了床上去賭氣。
赫連權也是被甄嘉寶氣的肺管子疼,跟着甄嘉寶回了卧室半跪在床上,掰着甄嘉寶的肩膀要把事情說清楚。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房間門口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從赫連權的手中掙脫,甄嘉寶按響了放在床頭櫃上的通訊。
兩個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現在站在房間門口的居然是久違了的沈非嶼。
來不及在和赫連權賭氣,甄嘉寶急匆匆的就想把赫連權藏在房間裡的某個地方。
和甄嘉寶相比起來赫連權就要鎮定的多,按住甄嘉寶的手指後,自己下了床掀開窗簾看了看外面的情況,然後一側身躲在了窗戶的角落裡。
赫連權躲在陽台窗簾的後面,聽着甄嘉寶手忙腳亂地從床上爬起來,然後匆匆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跑去給門外的沈非嶼開了門。
沈非嶼懷裡捧着一捧花,單手撐在門框上朝着開門來的甄嘉寶擺了一個pse,齒間還叼了一朵花,配上那張殺傷力頗強的臉蛋,即使是甄嘉寶已經見慣了這張妖孽的臉也是呼吸停止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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