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态度軟化試圖自救
看來她是真的恨我……沈非嶼心底悲傷的想着,委委屈屈的心情讓他忽略了甄嘉寶掠過他直接投射在早餐上的視線。
“既然你不想見到我那我就先離開了,他們會在這裡看着你吃完早飯……你乖乖的。
”
沈非嶼依依不舍地說,但是卻見甄嘉寶臉上的神色越來越不耐煩。
實在是不能再在甄嘉寶這種眼神下再開口了,沈非嶼覺得自己非常需要找個地方去撫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黯然離開了房間。
甄嘉寶終于看着女傭如她所願把早餐放在了自己面前,雖然臉上還是保持着高冷的表情,但是心裡已經差點開出花來。
但是受了沈非嶼指派的女傭卻站在一邊不肯離開,讓甄嘉寶也放不開手腳去吃飯。
“你們站在這裡幹什麼?
難不成我吃飯的時候也不能有自由了是嗎。
”
甄嘉寶害怕自己會狼吞虎咽,傳出去畢竟難聽……昨天還一臉正直地絕食呢,今天就口嫌體正直地胡吃海塞是不是不大好。
沒想到幾個女傭聽到甄嘉寶這話卻都身體一顫,直接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求求甄小姐不要嫌棄我們,不然的話我們都會被辭退的,求求您……”
甄嘉寶忍不住扶額,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沈非嶼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讓自己吃頓好飯才會找出來這麼幾個人在一邊用堪比車燈一般明亮殷切的眼神看着自己吃飯?
甄嘉寶忍不住陰謀論起來,但是看着幾個小姑娘在她面前哭哭啼啼又實在是有點心裡不忍,一時間隻能頭痛地打商量:“他讓你們站在這裡幹什麼?
”
女傭驚恐道:“少主讓我們在這裡就是怕您會不吃早飯,如果您真的不吃的話,我們恐怕就要……”
甄嘉寶深深歎了口氣,覺得沈非嶼實在是多此一舉。
“那你們就出去,我自己會吃——你們現在真的很影響我吃飯的心情,别逼我和沈非嶼說你們的壞話。
”
甄嘉寶語氣淡淡地威脅着,同時在心裡覺得自己實在是對這幾個女傭有點壞,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她們本來就是和沈非嶼蛇鼠一窩,就算是對她們兇一點也正常。
幾個女傭相互對視了一眼,像是不相信甄嘉寶說的話,同時又害怕不聽她的會真的被告狀。
“那我們幾個就在門外等小姐您,祝您早餐時間愉快。
”女傭站起身鞠躬,然後畢恭畢敬地離開了房間,順手把門帶上。
“呼……”
甄嘉寶長出了一口氣,終于有時間對付自己眼前色香味俱全的早餐——該說不說,他們給自己準備的早餐還挺誘人的。
甄嘉寶腹中空空,對着早餐大快朵頤,幾乎算得上是狼吞虎咽,幸好兩個女傭已經提前被甄嘉寶給趕了出去,不然的話一定會詫異。
甄嘉寶很快就把盤中的早餐吞吃入腹,為了不讓人看笑話甄嘉寶還刻意在盤中剩了些沒有全部吃下去,拼命營造一種自己在吃飯這件事情上很矜持,一點都不急的假象。
但甄嘉寶不知道的是這房間裡雖然沒有人看着自己吃飯,但是暗中卻安裝了監控攝像頭,她迅猛的吃飯過程已經在監控室裡被人給看得清清楚楚了。
“不管怎麼看都隻是一個普通的丫頭,要不是長得還行,我可真要懷疑究竟是不是和我流着一脈相承的血了。
”
安德森是個頑固而死闆的小老頭,花白的胡子被打理得精緻,每一根發絲都被精心地用發膠固定住,此時手裡正持着一個紅酒高腳杯慢
慢搖晃,杯中暗沉粘稠的酒液随着他的動作挂在杯子上又緩慢落下,像是給脆弱的玻璃蒙上一層血色的外衣。
“雖然您說的不大好聽,但是對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可是下手不輕。
”
沈非嶼單手插在口袋中,另外一隻手裡拿着的手機正停留在某個秘密網站的界面上。
“對甄氏下手還能解釋為是給赫連權找麻煩,中途捎上陳氏也是正常……但是她的姐姐甄美雪在這個時候也出了事,恐怕就算是赫連權真的是個蠢貨也能看出來其中端倪了吧。
”
沈非嶼把手機放在桌面上,屏幕停留在一張“案發現場”被害人的特寫上,那個女人臉上被劃了好幾道深刻的傷口,整個臉部已經完全看不出來曾經清秀動人的輪廓,隻有一身純白色的衣裙能稍微佐證這人的身份。
但沈非嶼就是清楚地知道這人的身份——他浏覽的網站是安德森一手創建的,這照片就是手下在完成了任務之後上傳的“任務完成”證明。
安德森無奈地一聳肩:“well……雖然這丫頭不是太配得上她的血統,但畢竟是我家的人,哪裡是什麼小貓小狗都能欺負的,至于她那個男人雖然勉強算得上是個聰明人,但是想追到這裡來還是需要些難度。
”
安德森似乎對自己頗為自信,把杯中紅酒一飲而盡,杯子被随手放在桌上。
“這丫頭就交給你了,在沒有讓她放棄離開之前不要把她的身份說出去,不聽話的繼承人對我來說沒有什麼用處,明白?
”
沈非嶼無奈地在安德森身後看着他算不得寬厚但是卻挺直的背影:“是,我明白了。
”
看來甄嘉寶是不能不受點苦頭了,不過看來安德森至少還對甄嘉寶有點感情,至少不會太過狠心。
甄嘉寶吃過早飯之後還是沒有讓人近身,在女傭收拾好餐盤之後就把人趕出了房間,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看着外面一臉惆怅。
不知道昨天報警之後警察到底查的怎麼樣了,赫連權是不是還沒有把自己的失蹤放在心上,又或者根本就不在乎……
甄嘉寶觀察着窗外能夠見到的所有景觀,試圖判斷現在所處的位置但是卻無功而返,興許是因為害怕逃跑,從這個窗戶看出去就隻有一片樹林,隐隐可見側邊有高高的圍牆,甚至努努力還能看見半個瞭望台。
看來沈非嶼還真是不簡單,這個地方一看就不是普通有錢人能擁有的住處——在窗前待了一會兒,甄嘉寶就已經看見樓下來來回回有好幾隊巡邏的安保路過,一個個都裝備齊全,而且穿着很清爽。
s市現在還是冷的,甄嘉寶看着外面的植被青翠欲滴就知道自己一定不是在s市,隻是不知道沈非嶼把自己帶來了哪裡。
難不成現在自己在南海島?
甄嘉寶所知國内在這個時候能有溫熱天氣的也就隻剩下這個地方,所以大膽猜測。
昨晚在報案的時候電話那端的警察曾經對甄嘉寶說過希望能夠保持聯系便于發現和确定她的位置,甄嘉寶沒有過被綁架的經曆所以不知道這是不是正常的反應,不過還是按照警察說的盡力分析着自己的所在。
讓甄嘉寶有些滿意的是除非到了吃飯的時間,并沒有人會來打擾自己的發呆和思考,令她煩惱的也正是這一點——每當想旁敲側擊從女傭的口中問出一點蛛絲馬迹的時候卻總是碰壁,她們就像是鋸了嘴的葫蘆一般不肯和她有任何生活必須外的交流,一但甄嘉寶想和她們搭話的時候就做出一副驚恐的樣子,就像是和甄嘉寶說一句話就會遭報應似的,直
讓甄嘉寶連連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哪裡做的不對或是惹了人,才會讓他們這麼抗拒。
不過幸好見到的人對自己都很尊重,就算是甄嘉寶被拒絕了對話心情不好的時候刁難人都不會讓他們不耐煩,除了不讓甄嘉寶出門還有打探消息之外對于其他要求都盡力滿足。
這讓甄嘉寶越來越想不明白他們把自己綁架過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一直到入夜,甄嘉寶像是認命一般不再掙紮着和他們打探消息,反正都沒有結果,她心灰意冷地草草吃了晚飯之後就上了床,然後像是昨晚一樣等到夜深人靜這才悄悄睜開眼睛——她雖然一直緊閉着眼睛裝睡,但是精神從來都緊繃着不肯放松。
手機就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裡,甄嘉寶悄悄把手機拿出來,然後再一次撥通了報警電話。
電話接通的很快,就像是一直在等着甄嘉寶聯系似的,接線員一接通電話就問:“甄小姐,很抱歉您的手機并不能被定位,還希望您能多提供一些您所處位置的信息以便我們工作好嗎。
”
甄嘉寶并不意外,沈非嶼會放心地把手機交給自己估計也就是看準了她就算是報警也說不清自己身在何處——事實也确實是如此。
甄嘉寶幹脆就直接對接線員說:“我懷疑我現在正在南海島……如果我還在國内的話,這裡有很多綠色植被,而且外面天氣似乎很熱,還有,我知道是誰綁架了我,他叫沈非嶼,是……是我從前的同事,曾經在s市蘋果日報工作過。
”
雖然很不想把辛雅的報社牽扯進去,但是如果不把這線索提供出去的話甄嘉寶還真的不知道沈非嶼的更多信息了,他們本來就隻是同事關系,甄嘉寶除了沈非嶼的年齡和長相之外幾乎一點都不了解他的其他情況。
“還有,這裡看守很嚴密,我從窗戶裡看到這邊每隔一會兒都有人巡視,一看就不簡單……”
甄嘉寶越想越覺得自己逃跑出去的希望渺茫,所有的期望都壓在了電話那邊的警察身上。
接線員把甄嘉寶訴說的情況一樁一件細細的記錄了下來,因為害怕長時間的通話會引起警覺,甄嘉寶再把自己分析出來的情況都訴說過之後就想挂掉電話,但是在挂掉電話之前卻又有些舍不得,猶豫着開口向接線員詢問赫連權最近的情況。
“請問……最近除了我自己之外有沒有人曾經因為我失蹤的事情報過案?
”
甄嘉寶手裡緊緊的捏着手機,生怕會從接線員的口中聽到不想聽的答案。
但是很遺憾,甄嘉寶仍然從接線員的口中聽到了否定的答複,雖然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甄嘉寶還是忍不住愣了許久,默默地挂掉了電話。
原來赫連權是真的不在乎自己被什麼人帶走了啊,甄嘉寶把手機塞回到床頭櫃的抽屜裡,重新蓋上被子躺好,視線投向月光清亮的窗外,淡淡的憂愁在甄嘉寶心裡漸漸蕩漾開來,甚至已經蓋過了對于自己所處情況的擔心。
而此時讓甄嘉寶無比失望的赫連權正焦頭爛額地尋找着她,在甄嘉寶消失的醫院裡找到的那枚徽章明明就是屬于歐洲的魯斯家族,這個家族這段時間的确也是在與赫連權競争東南亞那邊的生意,所以赫連權才會第一時間趕赴歐洲,試圖直接把人搶回來。
赫連權到了歐洲之後第一時間就聯合自己關系比較好的幾個家族,甚至把老爺子在西西裡島積攢下來的人脈都用上了,就是為了給魯斯家族施加壓力,但是對方卻咬緊了牙關都不承認打過甄嘉寶的主意,甚至大有魚死網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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