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赫連權與鄭河對峙
赫連權趕到那間房間的時候管家正在門外站着,看樣子姨媽塞到他手裡的那把鑰匙是沒有什麼用處了——管家在看到赫連權之後立馬就彎了腰,替他打開了門。
老爺子正半躺在沙發上看着手裡的照片唏噓,老淚縱橫的樣子。
赫連權現在心裡對老爺子的感情實在是複雜的緊,如果放在幾天之前的話看見老爺子這個樣子一定會擔憂地不得了,但是現在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情,赫連權有些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
“你來了啊。
”
還是老爺子先說了話,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示意赫連權坐下。
“這麼多年都不見你一面,你可會怪我?
”
老爺子鼻頭紅紅的,因為哭過的樣子所以顯得有些狼狽——尤其是老爺子還留着兩撇胡子,現在被眼淚鼻涕一起滋潤了一番更是顯得有些可笑。
赫連權直話直說:“之前不怪。
”
老爺子苦笑道:“之前不怪,那就是現在怪了……也罷也罷,你本就應該怪我,是我自己鑽了牛角尖。
”
老爺子手裡的相框一直都沒有放下,此刻咬了咬牙這才把相框遞到了赫連權的面前:“你看看,這是你母親當年的照片……你應當是沒見過的。
”
赫連權從老爺子的手裡接過了相框之後卻并沒有細看,相比于懷念自己的母親現在赫連權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當年為什麼要把我的母親嫁給赫連威?
”
赫連權但拇指輕輕在上空邊緣滑動着,并不擡頭看老爺子一眼。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當年我也是想讓你的母親有個好歸宿的,隻不過赫連家有一件與我而言非常重要的東西,所以我才隻能硬生生拆散了你的母親和沈垂星。
”
說起當年的事情老爺子也是滿心的慚愧,當年的老爺子還沒有現在心思柔軟,雖然對自己的女兒非常寵溺但是涉及到利益問題還是狠了心。
隻不過當年的狠心終究是要受到懲罰,老爺子看着現在自己面前一臉冷漠的赫連權,心想着最大的懲罰也無過于此了。
“我原本以為這麼多年都不能見您一面是因為當年隻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但是沒想到原來從一開始我的出生就是個錯誤,就算是當年活下來的是弟弟恐怕您也不會和他多親近吧,畢竟從來都是棋子。
”
赫連權忽然擡起頭直勾勾的看着老爺子質問,老爺子的臉色瞬間變得難堪起來。
“……我哪裡是不把你當成自己的外孫,隻是當年我一直都不肯相信是我害死了小染,所以才會下意識的不想見到你,就是為了逃避小染的事情,卻沒有想到會給你這個孩子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
這些話現在說起來已經有些晚了,但是老爺子覺得還是一定要和赫連權說清楚——雖然老爺子知道現在的任何解釋都彌補不了之前對于赫連權的冷漠對待,但是至少老爺子覺得一定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當初在女兒z-i&039;sa之後他本來是非常憤怒的——再做出把女兒嫁給赫連威的決定是他下了非常大的決心,也在女兒的身上傾注了非常多的期待,但是卻隻換來了z-i&039;sa的結果,他
痛心又恨鐵不成鋼,隻能把一腔複雜的心情都傾注在了赫連權的身上。
赫連權實在是沒有想到老爺子冷漠對待自己居然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因為無法承認自己的行為造成的後果所以逃避了這麼多年,傷害了自己這麼多年。
赫連權覺得自己應該是恨的,隻不過看着自己眼前這個老淚縱橫的老人,赫連權卻忽然覺得自己之前心中的憤恨都變得無力了起來。
這也罷了,赫連權的視線落在自己手中的那個相框上半天才悠悠歎了口氣,也就算是把之前老爺子對自己的冷漠對待而生出的火氣全都撫平。
至少知道了老爺子不是因為憎恨自己而做出這樣的事情,赫連權自嘲地想着這或許在一定意義上來說,還算得上是好事。
隻不過自從看到了那些信件之後,對于赫連權來說重要的就已經不是老爺子對于自己的态度,而是當年的事情。
“所以當年我的媽媽為什麼會z-i&039;sa?
之前我隻是覺得是父親在外面亂搞對母親不忠,所以母親才會抑郁成疾,但是自從看到那些信件之後我卻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
赫連權等着老爺子的情緒平複了一些之後這才開口詢問母親當年z-i&039;sa的真相。
畢竟赫連權已經知道了母親當年有一個深深相愛的愛人,就算是被硬生生的拆散了心裡也應當會存着對以前的美好留戀,怎麼會選擇z-i&039;sa?
老爺子聽到赫連權的詢問之後臉色立馬變了,更讓赫連權确信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赫連權被鄭河的管家責怪了兩句也有些不自在,倒是老爺子緩過來之後搖了搖手制止了管家。
“沒事,隻不過是有些激動罷了,你先下去吧。
”把管家趕走之後老爺子癱在沙發上滿臉疲憊地看着赫連權。
“我早該知道這件事瞞不住……當年我也知道小染不願意嫁給你父親,所以隻能用沈垂星牽制她讓她聽話,隻不過後來沈垂星從鄭家跑了出去失去蹤迹,小染……她可能以為沈垂星已經死了才會想不開。
”
赫連權沒有想到當年母親z-i&039;sa還藏着那樣的隐情,怪不得小時候母親總是非常期待鄭家傳來的信件,之前隻以為是故土難離又在赫連家不開心,但是現在看來都有隐情。
“所以母親對于你來說也就是一枚棋子罷了,而我也隻是個無足輕重的……”赫連權低着頭,指尖因為太用力已經沒了血色,咬牙切齒地替自己,替母親悲哀着。
“不是的,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想着你,隻不過我實在是沒臉見你,沒臉面對我曾經犯下的錯啊。
”
鄭河終于直面了自己當年的一時鬼迷心竅造成的苦果,不再把悲痛強加在赫連權身上,甚至不顧身份在赫連權面前認錯。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該聽這些話的人不是我……以後什麼話都不必再與我說了。
”赫連權下颌肌肉緊繃,眼睫低垂不帶任何感情地說。
鄭河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般睜大眼睛,手指嘴唇都劇烈顫抖起來。
赫連權拿着手中相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語氣淺淡卻不容置喙:“我一會兒就會帶着我的妻子離開,以
後沒什麼事的話也不會再來了。
”
老爺子坐在那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畢竟當年的錯在他,這麼多年以來都對赫連權退避三舍未必沒有怕這個結果的原因。
赫連權離開房間之後沒有看守在門口的管家一眼,直接就回到宴席上帶着甄嘉寶離開了鄭家。
在甄嘉寶從宴席上被帶走的時候叔外祖母就已經看出來赫連權的心思,但是卻并沒有出言阻攔。
隻是在兩個人相攜而去之後老太太終于還是撐不住撂了筷子,悲哀地歎了口氣。
“赫連權我們為什麼這麼着急就要離開啊?
你外祖父的壽宴還沒有結束,恐怕會惹得他不開心吧。
”
甄嘉寶都已經被赫連權帶上車才擔心地問,赫連權的情緒明顯不對勁,甄嘉寶也不敢把話說的太直白。
尤其是赫連權連讓她收拾東西的時間都沒給,甄嘉寶雖說來時就兩手空空,但還是覺得太過倉促,實在是怕赫連權一時沖動,會讓鄭家好不容易對他打開的大門再次合上,但是赫連權卻已經都不在乎了,如今能讓赫連權放在心上的也隻有寥寥幾個人了——當然,那其中已經沒了鄭河。
“沒什麼,公司那邊有些事需要處理,順便想起來有一件事之前一直沒來得及和你說。
”
赫連權開着車駛離鄭家的路上無比順暢,不想和甄嘉寶多說的赫連權找着借口轉移甄嘉寶的注意力。
甄嘉寶果然不再糾結離開的事,洗耳恭聽赫連權接下來的話。
赫連權操控着方向盤拐過一個路口這才慢悠悠地對甄嘉寶說:“我記得你應該對榮光這個遊戲也有了解,我的遊戲公司也組建了一個戰隊,實力還不錯。
”
甄嘉寶其實是知道的,赫連權在商業上十分有頭腦,遊戲公司在憑借着那個甄嘉寶的本命遊戲大火之後并沒有急着推出新的遊戲,反而順勢組建了一支榮光遊戲的戰隊準備沖擊這一屆的世界錦标賽。
當初外界對禦火這個遊戲公司組建榮光遊戲戰隊的舉動非常不理解,畢竟榮光這個遊戲雖然已經在世界範圍内火爆了許多年,但是畢竟屬于團體硬性競技對抗類遊戲,和禦火之前推出的仙俠風網遊風格不相符。
尤其是别說在世界範圍内,就算是在華夏國内也已經有了非常多榮光遊戲的專業戰隊,貿然組建一支新的戰隊能夠闖出來名聲的幾率并不大。
但是赫連權卻并不這麼覺得,反而做出指示對這個戰隊傾注了非常多的心血,而這次世界錦标賽就是赫連權準備讓戰隊一鳴驚人的時候。
隻不過甄嘉寶最近忙的焦頭爛額并沒有太關注這場遊戲的戰況,隻不過按照時間推算的話比賽進程應該差不多已經推進到大賽區選拔賽了。
今年的亞洲賽區選拔賽被定在了s市這個華夏國内數一數二的繁華城市,而赫連權的禦火公司所組建的fire戰隊也成功打進了上位圈,目前即将和一支來自棒國的老牌戰隊争奪最後的出線權。
而最後的這一場決戰的日期已經很近了,赫連權想着要找個事情分散甄嘉寶的注意力,幹脆就把這件事情扯了出來——反正當初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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