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災民群衆中的騷亂
在等待着甄嘉寶重建房屋的這段時間,一些青壯年也沒有閑着,雖然暫時的安置點距離海邊有上一段距離,但還是堅持在天氣好的時候出海打漁去。
而今天這些人回來的時候聽說甄嘉寶已經讓施工隊往那邊施工去了,都是一臉的驚訝,并且直言廢墟那邊并沒有施工的痕迹。
“咱們的房子那邊頂多是地面被收拾出來了,但是你們說的那些卡車拉着的磚石和水泥卻影子都沒見到,你們是不是看錯了啊?
”
“這哪裡能有錯?
就算是我一個人能看錯,難不成我們這一大群的人全都眼花了不成?
你看看這地上卡車壓過去的印子還在呢,就在那,你看你看!
”
有留守在原地的災民和那些出海的人争論了起來,雙方各執一詞,都覺得自己看到的沒有錯。
“我說是不是你路過的時候沒有看清楚,沒準人家的卡車是停在森林裡面的呢?
反正我們大家都看到那卡車一輛接一輛的過去了,裡面還有好幾輛挖土的機器呢。
”
有留守在現場的災民信誓旦旦的說着,氣的出海的人一跺腳。
“那是我們之前住的地方,我們每天回來的時候都要在那邊特意看一看,前兩天還見到小姐總是帶着人在那邊比比畫畫的不知道在幹什麼,怎麼你們說這話就像是我在懷疑安小姐似的。
”
因為甄嘉寶是代表安德森過來赈災的,又知道甄嘉寶是安德森的親戚,所以這些災民直接把甄嘉寶安上了安德森的姓氏。
“要我說咱們也别吵了,反正咱們看到了那些卡車是事實,就算是現在已經開始施工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住進去的,咱們争論半天也沒有用,還是想想到時候該怎麼感謝安小姐和安氏企業吧。
”
有人想做和事老在中間調和着,這場災民中的争論總算是有了稍微的停歇,但是馬上又被點燃了起來。
“媽媽媽媽,我看到那些開着車挖土的人了,但是卻不是在咱們家原來那裡,而是在那邊的山坡上——”
幾個平時總是在附近瘋耍玩鬧的小孩子跑回來,其中一個刷的撲進了自己母親的懷裡說着自己的見聞,卻馬上就被大人拽着胳膊離開了自己母親的懷抱。
“你說什麼?
那些施工的人現在在哪裡挖土呢?
”
那孩子的手愣愣的指着一個方向,和他一起跑回來的幾個孩子七嘴八舌的說着:“對呀對呀,好多大卡車呢!
”
“我們剛從那邊跑回來,那些車子的聲音裡大老遠處能聽見,轟隆轟隆的可吓人了。
”
“安姐姐是不是要把我們的家建在那裡啊?
那裡的地方也好大呢!
平時我們出去玩的時候總是喜歡到那裡去捉迷藏。
”
……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
小孩子們炫耀一般的發言還沒有結束,剛剛回來的那些出海打漁的青壯年中就有人憤憤不平地把魚鈎扔到了地上,氣得眼睛都紅了。
“這當初不是說要給咱們按照原樣重建房子嗎?
怎麼又要把咱們的房子建在那片山坡上?
到時候咱們每天出海打魚,可是好大的不方便呢。
”
有稍微冷靜一些的也不敢相信甄嘉寶把房子建在那裡的事實,即使是仍然感激甄嘉寶為他們
建造房屋的善舉,還是好大的不滿意。
“這不就是耍着咱們玩呢嗎?
嘴上說着要給咱們做好事,但是其實他們來這邊赈災建房,難道政府不會撥款嗎?
”
那個比較沖動的漁民憤憤不平地跺着腳呼喊着,激動的情緒漸漸鼓動的旁邊的人也有些不滿。
“對呀對呀,咱們這邊遭了這麼大的災難,之前新聞來采訪過好幾波呢,政府怎麼可能會不管我們,不給我們錢呢。
”
“就是,沒準政府的錢現在就在安氏的手裡捏着呢,隻不過是政府派來給咱們赈災的罷了。
”
“既然如此,那安小姐為什麼要把我們的房子建在那邊的山坡上?
”
人群中一個老者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卻被那個激動的漁民瞬間提了嗓子打斷。
“當然是為了貪掉那些錢!
”那個漁民已經被氣得臉紅脖子粗,站在原地環視着一臉不相信和迷惑着的自己的鄉親們,頓時覺得有一種為大家出頭的正義之氣環繞在胸中。
“傑哥你先别生氣,咱們有什麼話現在就都一起說開了,你剛才說貪掉那些錢是什麼意思?
”
人群中面面相觑了一會兒,忽然有一個年輕的小姑娘扯了扯憤怒漁民的袖子讓他坐下,微聲細語的提出建議。
傑哥看起來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大馬金刀的往地上一坐就滔滔不絕的和大家分析起來。
“咱們剛才不是商量了,政府一定不會放着咱們這邊受災群衆不管的嗎?
但是現在隻有安氏派了這個安小姐過來,所以這政府赈災的錢自然是落在了安小姐手裡,她就是一個代替政府赈災的人。
”
這個傑哥條分縷析,盡力讓大家都能聽的明白,果不其然,随着他的話一說出口,有許多人都跟着點頭。
“咱們也知道咱們住着的那個地方地勢有些低,要在那邊給咱們重建房子可要比在那山坡上重建費錢的多,大家要不要想一想把那些房子建在山坡上,比現在咱們原來住的地方省的那些錢會落到咱們的手裡嗎?
”
傑哥慷慨激昂地煽動着大家的情緒,本來還對甄嘉寶有些好感的災民們被他這麼一說都有些猶豫,更有些人直接就把對甄嘉寶的好感全部都轉化成了厭惡。
“要不我就說怎麼這自從安小姐帶着人來這邊赈災之後,每天的夥食都這麼好。
”
人群中一個老者用扇子拍了拍自己的腿痛心疾首道:“原來那些錢都是從我們的房子裡面克扣的,虧我們以前還因為這個事情多多感謝這個安小姐,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
“這可怎麼辦啊,政府既然把錢都交到了安德森的手裡當然是信任他們,可是這個安小姐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
“還是安德森先生的外甥女呢,怎麼一點安先生做事的風範都沒學到。
”
“當年安先生做的好事呀,可真是一等一的了不起,和現在的安小姐比起來實在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真不知道這麼好的安先生怎麼就攤上一個這樣的外甥女,以後這安氏要是真的傳給安小姐,恐怕安先生的下半輩子都要不舒坦哦。
”
“這可怎麼辦啊……”
要不怎麼說群衆的情緒是最容易煽動的呢,隻傑哥在人群中模棱
兩可的引導了這麼幾句,其他的災民就已經自發自覺的聯想到了甄嘉寶将來繼承安德森的家産上去。
“咱們千萬不能把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趁着這施工隊今天才是第一天到這邊來,咱們就一定要和安小姐把這件事情說清楚。
”
人群中一個一直聽着人聲鼎沸的老年人從容站起來,看着其他人恭敬的樣子,這個老年人卻像是衆多人的首領一樣。
“蒲叔,您的年紀畢竟大了不好和安小姐正面去說,不如就有我們這些年輕人去和他們鬧一鬧,直讓他們打消了在山坡那邊建房子的想法才好。
”
“不光是如此,咱們千萬得想個辦法曝光這個安小姐,不然的話在别人心裡恐怕還以為這個安小姐是個像安總一樣的大好人,咱們憑什麼讓她擔這個好名聲?
”
人群之中的情緒太過激烈,和甄嘉寶稍微一感情深一點的sh躲在自己母親的懷裡瑟瑟發抖,想要出頭去為甄嘉寶說幾句話辯解卻被自己的母親牢牢地捂住了嘴。
睜大了眼睛看着捂着自己嘴的母親,卻見平時溫和善良的母親也是一副痛恨的甄嘉寶的樣子,sh頓時打了個寒顫。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那個看起來漂亮又善良的姐姐會是今天大家口中那個壞女人的,尤其是那天晚上在第一次見到安姐姐的時候就曾經聽她說過什麼“隻靠安德森籌款”之類的話,從來沒有提到過政府一字半句啊。
但是就連母親都捂着自己的嘴不讓他說話……sh眼裡漸漸含了淚水,隻覺得自己特别無助。
怎麼能這麼說安姐姐呢?
而且那天安姐姐在給自己好喝的果汁的時候曾經說過,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好啊!
就算是這孩子的心中有再多的抗拒,但是那些已經被煽動了情緒的成年人哪裡有那麼容易平息下來,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們已經決定去找甄嘉寶要個說法。
這個隊伍當然還是以傑哥為首,他是最開始對甄嘉寶的行為提出意見的,所以要去找甄嘉寶算賬當然也是身先士卒。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山坡那邊去,甄嘉寶和沈非嶼卻還是一無所知。
這也怪甄嘉寶實在是對那些災民太過放心了,安德森早就已經預見過了災民會有不滿的情緒,為了以防萬一所以在來的時候給甄嘉寶備了許多的保安。
但是甄嘉寶看在今天是為了災民重建房屋第一天施工,所以幹脆大手一揮把所有在災民堆裡看守着的保安都叫了過來幫忙,這才導緻對那邊的根本就不知情。
直到遠遠地聽到了讨伐的聲音甄嘉寶這才和沈非嶼驚訝地回頭,卻看見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這邊來,甚至有些人手裡還拿着魚叉。
“……他們這是要來幹什麼?
”甄嘉寶皺着眉扶着肚子站在原地,疑惑的問。
“看他們的樣子絕對是來者不善……你是不是還沒有和他們交流過重建房屋的地址變了?
他們可能就是因為這件事情來找我們算賬了。
”
沈非嶼倒是先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把甄嘉寶護在了身後。
“你這是要幹什麼?
難道還要和他們硬碰硬的打一頓嗎?
你一個人要對付他們多少人,又能對付他們多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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