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被四舅媽半路截胡
甄嘉寶一想到那個可能就渾身打了一個機靈,心想着當年能夠把自己那麼寵愛的女兒送進火坑的老爺子過了這麼多年不知道脾氣是不是好了一點。
如果自己真的擅自到了老爺子的面前問了這個問題……甄嘉寶想着老爺子到時候暴怒之下可能做出來的事情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心想着自己還是不要再老虎尾巴上拔毛比較好。
甄嘉寶強忍住自己對當年往事的好奇心,把那些信件好好的整理起來之後放回了梳妝台的抽屜裡,然後又對着梳妝台上放着的那張鄭绯染的照片拜了拜,這才蹑手蹑腳的離開了卧室。
甄嘉寶前腳剛離開主卧,馬上就接到了赫連權那邊打過來的電話——赫連權實在是放心不下甄嘉寶自己一個人留在鄭家這個環境複雜的龍潭虎穴,一放下中森征十郎那邊的事情就趕着聯系甄嘉寶,審判甄嘉寶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被欺負了。
卻沒有想到甄嘉寶在接到電話的時候并沒有想着和自己抱怨被欺負,反倒是懷抱着對當年鄭绯染和沈垂星的愛情的哀歎而覺得赫連權十分可憐。
所以赫連權不僅沒有從通話中聽到甄嘉寶有什麼委屈,反倒是甄嘉寶在電話中對赫連權噓寒問暖,也不再催促赫連權盡快處理好手裡的事情趕到鄭家。
現在在甄嘉寶看來既然當年老爺子都能為了什麼原因而讓自己的親生女兒跳入火坑,那麼對,赫連權可能真的是沒有什麼感情——也不怪甄嘉寶這麼猜測,實在是那些信件還有鄭绯染最後的下場給甄嘉寶的印象不大好。
甄嘉寶在電話中這樣的反應反倒讓赫連權心裡有些不安,今天早上甄嘉寶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還在抱怨鄭家人對她刀光劍影綿裡藏針,怎麼到了晚上就隻口不言自己在那裡受的委屈,反倒關心起自己了。
赫連權不能不陰謀論一點,隻以為甄嘉寶是遇到了什麼不好和自己張開口的事情,心裡更加焦急了起來。
但是赫連權卻并沒有火急火燎的詢問甄嘉寶究竟是怎麼回事,反倒是裝作絲毫沒有察覺的樣子和甄嘉寶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着,倒是被甄嘉寶問出了許多年幼的時候和母親相處時候的事情。
甄嘉寶給出的理由十分完美:畢竟現在甄嘉寶就住在赫連權母親的閨房裡,所以會對赫連權的母親産生好奇和探知欲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更何況赫連權也并沒有覺得這些事情有什麼好瞞着甄嘉寶的,所以就挑着一些小事和甄嘉寶講了講。
但是那些在西西裡島童年的記憶已經稍微有些模糊了,赫連權一邊說着一邊自己也在回憶小時候和母親一起生活的日子,反倒是讓赫連權自己傷感了起來。
但是那些話聽在甄嘉寶的耳朵裡面卻并不是和赫連權一樣的感想,甄嘉寶從赫連權的口中聽到鄭绯染是如何溫柔又賢淑的時候腦海裡面閃過的卻總是和鄭绯染的悲哀愛情,還有如果當年沈垂星并沒有被逼迫着和鄭绯染分開的話這兩個人應該擁有怎樣幸福美滿的人生。
隻不過這樣的事情對于赫連權來說還是過于殘忍了,甄嘉寶越聽赫連權回憶過去的事情越覺得難受,甚至想開口打斷。
甄嘉寶在電話這段久久沒有回應,赫連權自然而然以為甄嘉寶是聽的困了,所以
沒再多講什麼就和甄嘉寶說了晚安,心裡卻暗自籌劃着一定要抓緊時間盡快到鄭家去看看甄嘉寶過的到底是什麼日子。
甄嘉寶也順水推舟的挂了電話,然後把手機往床頭上一摔就把自己的整張臉都埋進了松軟的枕頭裡。
甄嘉寶今天也畢竟是和路依姨媽一起學習籌備壽宴整整一天,雖然說甄嘉寶自己并沒有做什麼太勞累的工作但是畢竟學習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所以在挂了和赫連權的通話之後自己也覺得有些疲憊,但是這種疲憊更多是發自于甄嘉寶的内心。
甄嘉寶不禁回想起來當初自己知道母親的事情的時候心裡的感覺,那個時候甄嘉寶隻是知道自己的母親被父親給騙了錢又始亂終棄就已經難受的不成樣子,那個時候還是赫連權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為自己排憂解難,時刻關注着自己的精神狀态。
但是現在當同樣的事情降臨到赫連權身上的時候,甄嘉寶卻不能确定赫連權是不是能夠像當初勸說自己一樣豁達一些。
想着想着,甄嘉寶心煩意亂地把自己胡亂裹在被子裡包成一隻蠶蛹,心事重重地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喚醒甄嘉寶的仍舊還是四舅媽的召喚,而且這一次四舅媽還把自己的寶貝兒子帶在了身邊,試圖讓鄭炎改變在甄嘉寶面前的印象。
隻可惜鄭炎是個從小就被慣壞了的主兒,雖然昨天已經被耳提面命一定要好好尊敬這個見過幾面的長輩但是也沒有多往心裡去,反正從小到大隻要鄭炎對着自己的長輩露個笑臉兒賣個乖向來都是無往不勝的,在鄭炎的心理甄嘉寶也就是這樣的角色而已。
隻可惜甄嘉寶昨天晚上本來就沒有睡好,本來入睡之前就心事重重導緻甄嘉寶認床的毛病加重,所以在早上起床的時候脾氣着實算不上好。
但是就算是脾氣再不好也不能對着一個笑臉相迎的小孩子撒氣,雖然已經看出來鄭炎在向自己問好的時候笑意根本就沒有到達眼睛裡甄嘉寶也已經沒有心思再想什麼了,左右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就算是被養歪了又和甄嘉寶有什麼關系?
真正讓甄嘉寶頭痛的是四舅媽向自己又發出了早餐邀請,甄嘉寶可還沒忘記,昨天自己在接受了四舅媽的邀請之後在餐廳裡經曆了怎樣的腥風血雨,刀光劍影。
人家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更何況自從甄嘉寶到了鄭家之後見到的都是女眷,那内心戲更是精彩紛呈,更别說再有财力支撐和心氣比拼,甄嘉寶覺得這哪裡是三個女人一台戲,鄭家這裡上演的明明就是全武行。
所以面對四舅媽的邀請甄嘉寶非常想拒絕,實在是如果自己今天早上再去參加四舅媽的這個早餐聯誼會的話恐怕會把路依姨媽得罪個徹底。
甄嘉寶可已經看清楚了雖然說路依姨媽在鄭家的親戚關系算不上是多貼近,但是如果要論體面的話還是路依姨媽更勝一籌,就隻看昨天在早餐桌上這些舅媽對路依姨媽主要掌管壽宴的籌劃有多嫉妒就知道了。
更何況甄嘉寶和路依姨媽經過昨天的交流之後覺得路依姨媽至少為人還坦蕩些,而且看起來像是對赫連權稍微有些關心的,甄嘉寶會舍棄路依姨媽而選擇四舅媽她們才是奇怪。
所以甄嘉寶當即就假笑着想要
推辭四舅媽的邀請,但是四舅媽卻并沒有給甄嘉寶開口的機會,而是先發制人對甄嘉寶說今天的早餐桌上會有幾個從沒見過甄嘉寶的親戚到來,她們都想要見甄嘉寶一面。
甄嘉寶一聽四舅媽這麼說頭就更大了,光是昨天那些人還不夠折騰的嗎?
主要是再加上一些從來沒有見過的親戚甄嘉寶簡直就要吐血了。
天知道這些從來沒有見過面的親戚又會有什麼樣的幺蛾子,甄嘉寶從昨天到現在已經被陰陽怪氣地戳了不知道多少遍,現在一聽到要見到陌生的親戚就頭痛的不行。
“可是四舅媽,我昨天已經和路依姨媽說好了今天一早就去幫忙籌備壽宴,如果要半路和您一起去吃早餐的話怎麼也要和路依姨媽說一聲才好。
”
甄嘉寶毫無心理壓力的和四舅媽扯着謊,肆無忌憚的把路依姨媽扯出來放在自己的身前當做擋箭牌。
畢竟這幾個舅媽和路依姨媽之間的關系不好已經是再明了不過了,甄嘉寶就不相信為了現在讓自己去參加那個名為早餐實際上為試探大會的場合,四舅媽還能當成和路依姨媽打電話把自己給要過去不成?
甄嘉寶心裡算盤打得美,但是四舅媽卻完全不知甄嘉寶這一套,聽見甄嘉寶這麼說還翻了個白眼。
“也就是你還這麼聽你那個路依姨媽的話,你要知道在鄭家她能算什麼?
也隻不過年輕的時候……咳,總之你還是多來見見親戚的好,畢竟今年老爺子把你和赫連權給叫回來也有讓你們多和家人相處的意思,你自己掂量掂量到底是聽從老爺子的意思要緊還是去和路依打下手要緊。
”
四舅媽說的話這就不客氣了,仗着現在路依姨媽不在身邊就對着甄嘉寶大肆貶低她的身份,但是甄嘉寶卻完全不覺得四舅媽說的是真的——如果路依姨媽真的在鄭家不算什麼的話,那為什麼籌備壽宴的事情老爺子會全權交給路依姨媽來做?
所以甄嘉寶看着四舅媽的眼神格外的懷疑,讓四舅媽硬生生也有一些心虛。
“總之我把話都說到這裡了,你還是快點收拾一下跟我去好了。
”
四舅媽說完之後就扯着自己兒子的手下了樓去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甄嘉寶,大有一副甄嘉寶不下來和她一起去吃早餐就不罷休的架勢,甄嘉寶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甚至已經開始有些猶豫要不要現場給路依姨媽打個電話讓她來救場。
但是最終甄嘉寶還是硬着頭皮和四舅媽一起去了昨天用餐的那個餐廳,事前隻是給路依姨媽發了一個短信報備了一下而已,而路依姨媽似乎也早就知道似的,甄嘉寶的短信剛發過去就收到了路依姨媽的回複。
甄嘉寶被四舅媽帶着到餐廳落座之後這才發現今天用餐的餐桌比昨天大了一倍不止,而餐桌旁邊現在也幾乎是坐滿了人,甄嘉寶一看那些投向自己的意義不明的目光就頭皮發麻。
更何況……甄嘉寶心虛的捏了捏自己的指尖,感受着指尖傳來了指甲的刺痛在心裡默默心虛。
就算是今天沒有人刁難自己,這麼多人恐怕一時之間自己也記不住呀。
并沒有讓甄嘉寶多焦慮,仿佛是因為昨天已經稍微接觸了甄嘉寶,幾個舅媽主動擔當起來為甄嘉寶介紹這些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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